“以后你可别轻易的去惹他!”面具人一边给白马洗澡一边说道。
“他一个当官的,武功却如此高强,当真是匪夷所思!”安晨萱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打死她都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去惹那个刘大人了,太可怕了……
“他可不是一般的官。”面具人转过头来,目光似乎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又道,“赶了这么久的路,你去洗个脸罢!”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安晨萱,昨晚一个晚上没睡好,早上也没水洗脸,她的这张脸可真是够脏的了……
走到水边,双手捧起水洗了一把脸,转过头来说道:“怪不得那个刘大人坏事做尽,但是却没有人能奈何他!”
面具人却没答,一双目光停留在她的面上,十分的古怪。
安晨萱不由得一惊,蓦然间明白了什么,转头一望水中,却见水中倒影出一张绝世的容颜来……
糟了,竟然上他的当了,他叫自己洗脸就洗脸啊,这下好了,这一洗,将脸上的伪装都洗掉了……
心中这个懊悔呀,恨不得马上用一块布将自己的真面目蒙住……
“你这……男人,长得可真漂亮。”面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别开了目光,不过,他的声音中却似乎透着几分笑意。
安晨萱却猛然转过脸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他,不会……
他到底看出来了什么没有?一转念间却轻轻地笑了,管他看出来没有呢,反正他不说破,自己也就装不知道好了……
“听说你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他就是天煜王朝的九皇子,南岩峰是不是?”安晨萱站起来,直截了当地问。
不过,这话刚问出来她马山就后悔了,面具人的目光突然如电,射出冷森森的光芒。
她赶紧的解释道:“我只是听我大哥张羽说的,你别当真!”一边说着一边赶紧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走到溪水边上洗着手。
“走吧!”面具人转身就走。
“上哪儿去?”安晨萱皱了皱眉,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不过,她很好奇他要上哪儿去?
他连出门都要带上一个面具,想来当然是个神秘的人物,他要去的地方,只怕也很不寻常吧?
两人走的是山路,面具人走得极快,不管多陡峭的地方他都像是走平路一般,安晨萱虽然一直自诩身手不错,但是这副身子骨原本就有些柔弱,很快就吃不消了……
“你能不能慢点儿啊?”她抱怨着。
面具人回过头来,冷冷的目光瞪了她一眼,安晨萱正不敢出声,突见他大步的走过来,一把拉起她的手……
在接触到她的手的一刹那间,面具人似乎有些微微的诧异,目光微垂下,飞快地看了一眼她的手。
安晨萱又是一惊,他一定已经看什么来了吧?
翻过了一座山岭,站在一处断崖上,安晨萱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断崖下边的乱石堆中,到处都是白骨,数不清的骷髅头骨散落在各处,格外的恐怖……
长满了青苔的岩石,阴暗的树影下几只乌鸦在呀呀地叫着……
形体极大的蚂蚁,各种虫子在白骨的孔隙之间进进出出,一股怪异的气味散发开来……
这些白骨,有大有小,有的头骨小到就像是婴儿的……
风呼呼地吹过,带来一阵阵哀怨的声音,好像有无数的冤魂在吼叫一般……
这一副景象,简直就像是地狱中的场景,安晨萱纵然见过各种场面,在目光接触到这情景的时候都不自禁地心惊肉跳起来。
面具人这时候还拉着她的手,他说道:“你不用怕,他们都是死人,死人不可怕,活人更可怕!”
他的声音飘飘荡荡的,好像没有一点的真实感,但是却似乎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又似乎很在理,令安晨萱心中的恐惧减掉了不少。
“他们是怎么死的?”看着这些白骨,似乎可以想象出当初他们被人残酷地杀死然后抛尸在这里的情景。
“这是姓刘的做的。”面具人淡淡地说,“不过,真正的杀人凶手,却不是他!”
安晨萱一愣,这样的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却又难以想象。
难以想象,一个人会残忍到杀害这么多人的地步,难道,他就不怕遭天谴么?
……
该派出的人马都出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却还没有半点关于她的消息,南岩峰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的能耐,可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啊……连剑盟的人马都出动了却还是没有找到她!
“殿下,你看这个人长得像她么?”保祥看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南岩峰,小心地上前,慢慢地展开一幅画卷。
自从她装死失踪了以后,主子的脾气就变得反复无常的,动不动就惩罚王府中的下人,这不,府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这么给他一赶,更是少得可怜了……
只剩下几位洗衣做饭的老奴,再这样下去,估计这宇王府都变成一座空宅子了……
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保祥当然也是最为受气的,不过,他理解主子的脾气。他表面上恭顺,心里却不知道笑成什么样子了呢!
毕竟,能看到主子为了一个女人几乎完全的改变了性情那可是一件二十几年都没见过的事!
“拿走!”南岩峰看也不看一眼画像上的人物,这些天以来,保祥几乎每天都能找到这样的画像让他看,但是却没有一个是她!
“殿下你看看吧,万一这个真的是她……”保祥刚刚开始劝说,他手中的画像马上就被他抢了过去,只用了一秒的时间,画像就被他撕得粉碎。
“保祥,你马上去准备一下!”南岩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殿下要亲自去找她?”保祥不确定地问道,殿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离开皇宫去追她,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的主子又不是没人要的人,怎么放得下自身的架去追一个女子呢?况且那个女子虽然曾经答应嫁给他,但是既没有皇上的婚约,也没有什么别的约定,只有口头上的说说而已!
“是,属下马上就去准备!”接触到南岩峰冷冰冰地瞪过来的目光,保祥不敢再多问,急忙答道。
而南岩峰这一瞪,也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没错,他的主子就是要那样子做了……
嗯,好久没有离开过京城了,好久没有见过那个女子整人的好戏了,他还真有几分怀念呢!呵呵……
……
安晨萱和面具人还站在断崖上,面对着断崖下边一地的白骨,渐渐地,安晨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是面具人的不对劲!
那一堆的白骨,除了恐怖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但是面具人却对着那堆白骨看了好久好久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里。
他的目光像是在望向那堆白骨,又像不是在望,安晨萱皱了皱眉,那白骨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还有那难闻的气味。
“可以走了吗?”她试探着问道。
面具人回过神来望了她一眼,却说道:“这里面有我的亲人。”
安晨萱心头一震,一种悲哀的情绪迅速地漫上心头,难怪,他会对着这满地的白骨沉思……
他的亲人,被害死抛尸在这里,变成一堆白骨与这么多的白骨混在一起,连尸骨都找不回,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安晨萱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湿润的东西在泛着光。
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叹息,面具人的声音显得无比的苍凉,“十多年了,那时候我还不太记事!但是我亲眼看到那些恶人将我娘和我的亲妹妹扔下去的,这十多年来,我每时每刻都想着报仇……”
“那你怎么不杀了他?”按照他现在的实力,要杀刘大人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吧?但是他为何却不动手?
在这看起来繁华昌盛的天煜王朝,原来还有这么悲惨的事情发生,一种悲哀的窒息感紧紧地围拢着安晨萱的心。
“姓刘的只是一个傀儡,他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他不是一般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可是还是没能报仇……”他的声音无奈而悲哀。
“他是谁?”听张羽说,剑盟的势力非同一般,连剑盟都杀不了的人,他会是谁呢?
不远处的白骨边上,飞来了一群的乌鸦,呀呀地叫着,太阳已经落山了,阴风呼呼地吹着,而那些白骨似乎更加雪亮地泛着光,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的阴森恐怖……
安晨萱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面具人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说道:“走吧!”
安晨萱点了点头,口中却说道:“你要是不舍得走,你就再陪陪她们吧……”
风有些冷,她不自禁地紧了紧手上的衣衫。
“不了……”他说着转身先下了断崖,然后回身把安晨萱拉了下去。
“我好困,我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一觉!”安晨萱疲乏地打了一个哈欠,她昨晚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今天又折腾了这么久,她安二小姐这副身子骨可真吃不消了……
张羽和面具人都是武功高强的人物,她可不能跟他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