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证:惜此节所泄“类”字,未为透顶泄出。盖此精义,先圣所秘,故仅引《丹经》曾泄者欤!然此义泄不彻透,後之学者,仍在荆棘中也。
余故于《阴符经玄解正义》中述示焉!无如唱和绝少知音。噫!《丹经》所谓‘同类易施功,非种难为巧。’此两句诀法备矣!’
味此“类”字,知在先天中讨同类。大地生人,龙虎无量,其中合星命潮者,亦自有无量数可接可取,第以见不见为可否焉!此道惟吾北宗得之。其谓种者,义更精矣!不知彻用种义,适合水火空煮之讥。见此批者,幸勿草草看过。
然此采法,岂仅不宽衣不解带哉!鄞鄂宽广,百里之内,不面不期:如磁吸铁,而迩若同座也。惟“玄关窍”开者,行乃不妄,亦不幻也。]
问曰:“阴阳交感,天地自然之道,何以有孤寡?”答曰:“吾亦曾言矣!阴阳交感,即是真阴阳:不交,即是假阴阳;其真假,在‘交’与‘不交,上分别耳!”
问曰:“阴阳既有交感之道,则道出自然,何待修持?”答曰:“後天阴阳,有时而交,有时而不交。圣人先天学问,顺中逆运,使长交而不散,所以人能胜天而不为阴阳所拘。”
[参证:谨按:是答,当循马丹阳《还原秘旨》功法,不入歧途,谓须深耕以置种,浸灌无亏,所以待也。已而,人机齐应,是为天人合发,乃可假幻以钩玄。个中翻板,鬼神莫之测。不假混沌片时,得不圆成,不置身心局外,必有‘飞走’等虞。
钟祖处之泰如。吕祖得而三失。诀惟‘清和’两字,以济以调,乃得四季长春,人定胜天也。其即所谓先天学问欤?
盖以节节事事而先於天,乃得时至不落於後,切勿胡思杂测,致入歧途。而悟元子述既及此,不为和盘托出。余恐後学仍在荆棘中求生计,故为述而补之。]
问曰:“阴阳之交在内乎?在外乎?”答曰:“然。後天阴阳在内。先天阴阳在外;在内出於自然,在外出於作为。”
[参证:若论後天之交,全在逆施,而答曰“自然”;先天之交,全在无为,而答曰“有作”。是犹贴两色身之内外言欤?抑贴两幻法身气感之内外言欤?
从贴两幻论:阳幻藏有先天阴,阴幻藏有先天阳。若从先天,则当逆施,故曰:有作;若从後天,则入顺行,故曰:自然。如是之答,谓之泛答,似非悟元子之本旨。应从幻法气感而言,方有精义。
盖按丹法:不形有象者,曰後曰内;无声无臭者,曰先曰外。当其两幻相值,神凝气结,出之自然;郁而外透,达於虚际,亦出自然;已而,太极应感,沛然元注,充乎两幻,个中玄况,笔难罄述。
吕祖三还三失,正此时至焉!必须步步合作,乃得泰定。是乃悟元子所述有作之宗旨,学者慎勿泛泛体之。]
问曰:“在外阴阳,必关乎我身,或谓在天地,或谓在彼家,是否?”答曰:“愚人不明在外之义,或吐纳天地云霞等气,或采取妇女红铅梅子浊血,弃正入邪,做孽百端。殊不知外者包罗天地,不属於我之谓。有生之初,原是我家之物,因先天一破,假者用事,真者退位,日远日蹴,与我无涉所以为外。这个秘密,不遇真师,难以认识。”
[参证:按:所辟,是也。然以秘密之物,端从同类中求之,曰内曰外,乃从现前而言,其实是一物,何有阴阳内外哉!
行从先天立脚,天、地、日、月、云、霞、红铅、梅子等等,质皆是假,气皆是气,气岂类外气哉!
古哲缕示。皆有妙用,第非初学所能,更非执着者可行。惟能步步不离先天,从头寻讨先天之先。玄关八达,触着撞着,无不先夫,如一亮纱大罗罗帐,物物珍珍,洞明洞见。只须具得千手千眼,随意检收。向所失物,全在此中。
然不得遇真师,嘱开玄窍於前,具此千手千眼法身於後,从何识得?悟元子秘之不泄。余故述以补之。]
问曰:“先天之物与我疏远,则必一身纯阴,不得执此身而修。何以《易》有‘不远复之以修身’之说?”答曰:“大道不离此身,亦不执此身。在外求之,非我同类,便是入於邪道;在我求之,一已纯阴,便是着於後天是特有法在,能使无者而复有,去者而复来,所以谓‘还无返本”。
[参证:此鉴云云,已详前批;前批云云,正是此答特有之法。学者可详味之,诚行无不验也。究此特有之法,还自斋公一诀入手。此诀习透,然後循行马祖所授口诀,加一恒字也。]
问曰:“既不在身内,又不在身外,先天之物果在何处?”答曰:“在玄关一窍。夫所谓玄关者,乃四大不着之处,非有非无,非色非空,非内非外;又曰:玄牝门、生杀舍、阴阳窍、生死关、混沌穴、龙虎坛、龟蛇窍、恍惚乡、杳冥地、出纳户、戊己门,等等异名,总谓‘玄关窍’。在身非心、肝、脾、肺、肾,非眼、耳、鼻、舌、身、意,非三百六十骨节,非八万四千毛孔。
古来仙人不肯分明说破,所以诸多旁门,妄猜私议,皆於一身色象中求之,大错大错。
吾今与你指出:要知此窍,在於六很不着之地,五行不到之处;恍兮惚兮,其中有窍;杳兮冥兮,其内有门,自开自阖;呼之则应,敲之则灵;明明朗朗,现现成成;迷之则在千里,悟之近在当前。噫!神而明之,存乎其人,非下数十年穷理功夫,不能见此。”
[参证:按:此答,先生于此一步,乃自穷理而得,似在彀中,却未真得者。余即於所示见焉!先生之失,失在看书与穷理耳!有识功从虚寂入手者,自知余言不谬也。
此节大病,在於‘呼’、‘敲’两句,与後归功穷理得见焉!夫此一步惟从虚寂两字入手。功到极处,一切玄况概须觉而勿着,古哲所谓“无思无虑。”
忽然透入玄况,若归故土,绝勿为异。置此,有无、动静、实虚、空色等等,见若勿见,觉若勿觉,厥开关否,不之究。若稍住滞,便落窍外幻妄,不可不戒。人能寂守此诀,一念不生,忽如梦觉;浩浩兮无涯,冥冥兮莫测,古哲谓“神真入窍之初境”。已而,机忽自混,古哲谓为“神造混穆”,忽复觉彻种种,而中寂如故,古哲谓为。“玄窍自具之活元运”。按此机运,乃正戌未至夫活子之初之玄况也。学者此时,必若身淩万切峰顶,眼界无际,高深如之,古哲名为“窍中正子之玄况”。已而,生杀互应,变化无端,应按繁庶;我仍寂视,念不稍动,古哲谓为“窍中之活午”。
斯时,法惟加行退摄,摄返先天,不令阴盛阳衰,致于中和。而亦寓有沐浴功法,是为真人、真感、真应焉!盖此玄窍直与造化一鼻呼吸,虚不极,静不笃,万无开入之理,古哲谓此个中,“总而有天地五行,阴阳三才,生灭於此。”大修行人无不于此筑基者。天、水、地、人。神、鬼,六种仙眷,皆於此出。而王母《女修正途十则》中备言之。其得之由,在於机感、机应云。]
问曰:“玄关一窍,既不在身,又不在外,而曰:阴阳窍,本身岂无阴阳乎?”答曰:“人秉天地、阴阳、五行之气而成形,形中以含阴阳五行之气。阴之灵为魄,阳之灵为魂。魂魄在身,如室之有人。
玄关者,即魂魄出入之门户。但此门户无形无象,在虚空中开阖,而魂魄亦在虚空中出入。因其在虚空中,所以不在身内,亦不在身外,即此身之一动一静,亦在虚空中。故尔自静思:此身如何能行?如何能立?如何能坐,如何能卧?如何能言?如何能默?如何能屈?如何能伸,诸如此类、皆从玄关中出。
这个消息果在何处,若能知的,则是阴阳之门户,可能保全性命矣!”
[参证:按:此玄窍诚:非拟议可得。盖以窍非凡窍、直是先天後天界限之外。然以《丹经》体云,”念头动处是玄牝,则此玄窍究当于脊前宫後,虚寂以俟,功到自然,无不得现也。
此说闻自驻世神仙黄、李二真人,常获神验者,不敢自私,谨补以述。]
问曰:“阴阳既在身中,则性命之修在己,非可假借於他人者。何以古人又云:‘莫以此身云是道,须认他家不死方’乎?”答曰:“此就後天言耳!人自有生之初,性命一家,阴阳一气;渐生渐长,年至二八,阳气已足,一阴潜生,於是乾与坤交:乾虚而成离,坤实而成坎;离中藏性,坎中藏命。
坎陷其真,犹虎奔而寓於西。命不属我之所有,纯阴之物耳!若执此身而修,不过修此後天之精气耳!焉能到得纯阳完成之体?故必须他家不死之方,即坎中所陷之一点阳精。因其坎陷,非我所有,故谓‘他家’,非身外一切他家之说。若着身外,便是譭谤圣道,当人拔舌地狱。缘督子曰:‘一点阳精,秘在形山,不在心肾,而在乎玄关一窍’者,此也。”
[参证:按:此答,尚是地仙家固元初步功诀。然若玄关不开,事亦无济也。先师太虚翁曰:“缘督子以通儒而得真传,惜有所秘。然曰:‘不在心肾,而在玄关一窍’、盖已不泄而泄之矣!第不透泄,适足误人。”,先师之论如此。
今按:悟元先生此答,无亦受误於陈说也欤,陈说盖有为而说者。勘破陈说,惟吾南宗泥丸陈祖也。陈祖慨之,故谓“紫阳张祖,运心不普。”夫以紫阳张祖之圣,尚被误於陈说,又何怪乎缘督赵真哉!
余阅其书,载有无遮佛会,又曰:“不得真传,安知采取?”则此采取真诀,赵真亦必闻之,第如悟元先生,乃畏玄谴,故其所泄只止此。然曰:“不在心肾,而在玄关一窍。”亦已暗示功诀。
盖以後学真破元亏,惟宜深耕置种、乃能假幻钩玄。不识深耕置种,无由返本还元也。欲事深耕,功从三观始;三观功熟,乃能置种。种者何?同类也。知识同类,又谙采取,胎尚赖结赖圆,岂仅元固已哉!
然不为之指示终始,未有不仍事邪说者也。闻之太虚翁,翁谓:“邪说之行,病在功不破关,类不识类,破关直指,无过置此身心於先天之先,行到自自在在地位,不劳功力,玄关自开,自见自入,第当知忌着相着想,又忌当面错过。
盖功造初见,既见之时,若一动念,玄关立隐。个中玄况,立必随念而变,致莫中止之虞。诀惟置我神志於不识不知之地,行到万虑不生,一灵亦泯,是造混穆极境,是已深入玄窍窍中地位矣!
忽而一念顿动,寂而视之,觉有如吸应呼,不击自呜,乃是一阳初动之候,须加寂如一诀,又忌木住一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