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兰沁，闹够了吗？”许久，向言卿才缓缓开口，语气说不出的冰凉。“玄卿哥……”令兰沁慢慢抬头，小心翼翼打量着向言卿的表情，揣测向言卿此刻的心情，大概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再闹下去，就不好收场了。“令兰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向言卿推开令兰沁，冷眼看着故作无辜的令兰沁，看不出任何闹事的痕迹，“玄卿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令兰沁，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做了什么？玄卿哥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拿出些证据来。”“令兰沁，证据早就被你毁尸灭迹了，还留给朕去找么？”“玄卿哥这么冤枉我，就不怕我父亲……”令兰沁没有说下去，她知道父亲手里的兵权是向言卿最大的威胁。“令兰沁，转告你父亲，好自为之。”向言卿伏在令兰沁耳边，低低说。令兰沁定在原处，耳边充斥着向言卿阴寒的声音，心跳的飞快，她终于见识到了向言卿的阴暗面，血修罗。“来人，伺候贵妃娘娘休息，把这里收拾干净。”“向言卿！”令兰沁从向言卿的魔音里回过神来，喊住他。“令兰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言卿站定，对令兰沁已经做了最大限度的退让。他已经不是五年前刚登基向言卿了，只要宰相敢逼宫，他就能让令家死无葬身之地。“向言卿，别去找周宁馨，不然，我死给你看。”令兰沁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她不在乎万里江山，她只想要眼前这个男人一心一意对她。“呵。你敢再动周宁馨试试看。”向言卿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待向言卿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令兰沁憋着的一口气松下来，软软跪倒在地，“向言卿，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看不到。”“啪”晶莹的水滴落在地上，异于之前的做戏。令兰沁拾起地上的碎片，对准自己白皙的手腕，狠狠割下，鲜红的血溢出，“向言卿，你逼我的。”
　　“陛下，贵妃娘娘她……”向言卿刚回到寝宫，兰雪宫便有人追来。福公公在向言卿耳边低语几句，向言卿皱着的眉越来越紧，抿着唇，“回去。”
　　“皇上驾到。”向言卿对正要向他行礼的御医摆摆手，示意继续，把何若喊道一边“怎么回事？”“奴婢不知道……您离开后，奴婢就来伺候娘娘休息，结果……”何若低低啜泣起来，她进屋的时候，看到令兰沁躺在地上，手腕溢出的鲜血在地上汇成一滩血泊。“向言卿，别去找周宁馨，不然，我死给你看。”令兰沁的话从脑海里冒出来，向言卿皱皱眉，他没有想过，令兰沁是认真的。“告诉宰相了？”“还没有。”“朕不希望令爱卿担心。”“奴婢明白。”何若乖巧的点点头。“陛下，能多陪陪娘娘吗？”何若跪在向言卿面前，头抵在地面，几乎是哀求。“你先起来吧。”向言卿揉揉眉心，叹了口气，令兰沁比小时候更难对付了。“陛下若是不答应，何若就不起。”“你威胁朕？”向言卿最反感的就是被威胁，“奴婢只是想帮娘娘留住皇上。”何若死死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颤抖。
　　向言卿没有说什么，回到令兰沁床边。“陛下，娘娘没什么大碍，喝几帖药就好了。”御医朝向言卿一行礼，退下。向言卿面无表情看着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令兰沁，冷冷勾勾嘴角。“令兰沁，朕知道你醒了。”令兰沁慢慢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你这算威胁朕？”向言卿犀利的眉一挑，“陛下难道还不满意？”令兰沁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向言卿，你是不是现在还觉得我在做戏。“令兰沁，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向言卿伸手捏住令兰沁的下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底线？陛下莫非是指周宁馨？”令兰沁疼得无法保持笑容，“令兰沁，你找死。”向言卿甩了令兰沁一巴掌，“你给朕记住，你怎么闹朕都不管你，唯独周宁馨，把你的手脚放干净。”向言卿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全然不顾令兰沁在身后哭喊着他的名字。有一件事，向言桀猜错了，他向言卿的心，早就给了周宁馨。
　　周宁馨只露着一双眼睛在被子外，顶着床帘的流苏。变了，是啊，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能不变么。周宁馨自嘲地勾勾嘴角，在小晴面前坚强的伪装卸下，视线慢慢模糊。向言卿，你还会来看我吗？令兰沁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你还能来看我么？向言卿，我不要你的誓言，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周宁馨慢慢从枕下摸出一封信，是昨日早上向言卿派人偷偷送来的，苍劲有力的字迹，一句句熟悉的誓言，在令兰沁的自杀面前，显得那么单薄，一文不值。向言卿，你真的还会爱我么，逼我至此，心里真的还有我的一席之地么？
　　“摆架桀王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