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又怎会不曾对你动心。”话一出口，向言卿和向言桀都惊呆了。宁馨说了什么，动心，她曾对我动心？！周宁馨说了什么，她竟然曾对向言桀动心？！“向言桀，我不是木头人，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还是个弱势的女人。”周宁馨没注意兄弟两人的反应，自顾说下去，“你关心我，爱护我，心疼我，宠溺我，这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从你第一次送我东西，到你为了我被向言卿打得奄奄一息，从你为了洗清我的冤情东奔西跑，到为了我甚至不惜堵上前途逼宫，向言桀，你做了这么多，哪一个女人不会感动。”周宁馨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缓了一口气，才接上：“只是，向言桀，感动，不是爱情。如果，当初，在江南遇见的是你，如果，当初，我没有和向言卿相遇或许，我们的结局也不会沦落至此。向言桀，我喜欢你，但和对向言卿的喜欢不同。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归还我欠下的情债。你为我做的每件事，都让我觉得愧疚。不忍心，你怎么愿意为我付出如此之多。向言桀，我担不起。”周宁馨的视线有些模糊，“告诉向言卿你的计划，都是我的主意，和向言卿无关。我只是想拉你一把，我只是想，在最后，我可以用我这一点微博的情报力量求向言卿放你一马。向言桀，不值得，为了我，变成这个样子，不值得。”周宁馨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变成了自言自语。
　　“宁馨？”向言卿拍拍周宁馨的肩，周宁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泪水从她脸上缓缓滑落，“向言桀，对不起。”周宁馨喃喃道，声音很轻，但在空荡的屋子里格外清晰，一遍又一遍，重重捶在向言桀破碎的心上。
　　“宁馨。”沉默许久的向言桀，终于开了口。宁馨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再倔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够了，”向言桀低着头无力坐下，“够了，宁馨。”向言桀疲惫地覆上自己的眼睛，“桀？”“不要再说了……”周宁馨看到有什么从向言桀的指缝流下，噤了声。
　　“你没有错。”向言桀轻声吐出几个字，“你怎么会有错？”。周宁馨看到向言桀的泪流得愈发汹涌，心皱起，疼，心疼。“一切都是我的错。”向言桀擦干泪，扬起脸，看着周宁馨，艰难扯出一个笑容，“都是我的错。”“桀，你别这样。”周宁馨刚止住的泪，又顺着脸颊淌落，蹲在向言桀身边，伸手，抚上向言桀的颜。向言桀闭上眼，微微蹭了蹭，全然不顾站在门口的向言卿，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沦为向言卿的阶下囚，向言卿还能拿他怎么样。站在门口静静注视这一切的向言卿，别过脸去，看着两人的样子，反像自己棒打了鸳鸯，呵，周宁馨，朕都看不懂你了。
　　“宁馨，我喜欢你。”向言桀沉声说。向言卿一愣，向言桀是打算豁出去了么，连他站在这里都敢这么说。“我知道，”周宁馨握着向言桀的手，“我知道。”向言卿又是一愣，看来他们两个有很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周宁馨，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是真的爱我？“从第一次见你，你就把我的心偷走了。”向言桀有意无意扫了眼向言卿，这些话，周宁馨早就听过了，现在说，只是为了讲给向言卿，让向言卿知道，自己有多爱周宁馨。“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曾以为，我看过了那么多的女人，此生绝找不出一个可以让我动心的女人，可是，”向言桀眼里荡漾出笑意，“我遇到了你。”
　　“我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你就这样闯入了我的生活，就这样夺取了我的心。我知道你是向言卿的妃子，可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你，慢慢的，越演越烈，想把你占为己有的心情也越发强烈。”向言桀的视线移向向言卿，“我本想，向言卿是皇上，而我不过是一个王爷，你跟着他，绝对比跟着我更幸福，所以我努力把这份心情压在心底。但是，向言卿太令人失望了！”向言桀提高了音量，向言卿皱眉，向言桀的话，像是被他迎面打了一拳。
　　“我忍不下这个气，我看不得你为他流泪，为他心痛，甚至，为他做傻事。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对你好，你就会离开向言卿，来我怀里。现在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周宁馨，你和我一样，都是认准了就一条路走到底的人，我们都是可以为了爱人付出一切的傻子。呵呵，结果，到头来，或许，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遍体鳞伤。”周宁馨从朦胧的视线里看向言桀，向言桀身上散着淡淡的光晕，那一刻，周宁馨甚至觉得，向言桀下一秒，就会消失。向言卿有些失神的看着周宁馨和向言桀对望，心里漫过一阵悲哀，难道，真的是他错了么。他没有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哪怕，周宁馨心里没有他。
　　“我安排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向言卿的江山。论做皇上，向言卿比我优秀太多，但是，对你，”向言桀朝向言卿眯起眼，高傲的扬扬下巴，“差太多。”向言卿对上向言桀的目光，是那日要刺杀他的阴冷，向言桀，真的很爱周宁馨，甚至，比向言桀想象得更爱。果然都是傻子，向言卿抿抿唇，都是傻子。“我只是想得到你，我只想和你相守，我只是想让你幸福，宁馨，你知道吗？”周宁馨点点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向言桀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宁馨，我败了，一塌涂地。”向言桀不甘地咬咬唇，“我没有把你从向言卿这个混蛋手里就出来，对不起。”周宁馨说不出话，一直在摇头。向言卿瞪向向言桀，他还站在这里，向言桀都敢这么说，不知道背后和周宁馨在一起的时候，怎么说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