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丛林之战的硝烟已经渐渐散去,索吞早已厚葬了自己的双胞胎弟弟,这个贪婪的家伙又开始宠宠欲动,继续他的冒险生涯。接近他的时机逐渐成熟起来,我跟随一支偷渡队,秘密跨越国境,潜入到缅甸境内。
在索吞居住的老巢密支那市,我临时找了个落脚点居住下来,开始适应当地的环境。密支那是缅甸联邦北部城市,是缅甸北部的边陲重镇,克钦邦的首府,距首都仰光九百多英里,东距中国边境约50公里。
我除了必须适应当地的气候和风土人情外,还必须跨越语言的障碍,来之前的两个月中,我学会了大部分的日常缅甸语,但还是没能完全掌握,发音也不够准确,这些都必须在进入缅甸后完善起来。在刚进入缅甸的前一个月,我暂时把索吞忘记,全身心的融入到当地百姓当中,与他们交谈,与他们交往,与他们交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月下来,我不但肤色接近了当地人,言谈举止也与他们相差无几。接下了,我开始实施我的计划,慢慢的接近我的目标。
计划的第一步是在密支那市的一家古玩店里找到一个叫哥刚的人,哥刚名义上开店倒卖古玩,实际上做毒品生意,是索吞的一个秘密联络点。哥刚得家就在古玩店的不远处,平时妻子和女儿在家里居住。哥刚的妻子信奉佛教,善于施舍,有一副菩萨心肠。
我到理发店剃了光头,换上一套事先准备好的行头,这是一套又旧又破的僧衣,然后来到哥刚家敲响了他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我认出她是哥刚的女儿。我一言不发,面带苦笑的把手中破旧的钵盂伸向她,示意她给我些实施。女子看了我一眼,毫不犹豫的从衣袋里掏出十缅元放进了我的钵盂中。她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是我给她弯腰鞠躬的时候,这时我扑通一下载倒在她的身边。女子惊愕的尖叫了一声,下意识的用手来扶我,可是没有扶住,我的额头磕在坚硬的水泥台阶上,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哥刚的妻子听到外面女儿的叫声从屋里急匆匆的跑出来,用缅甸话大声的问女儿:“怎么了?”
女儿捂着自己的心脏,喘着气说道:“一个化缘的僧侣,可能是饿晕了,倒在地上碰了头。”
哥刚的妻子弯下腰来,脖子上一串长长的佛珠耷拉到我的身上,她见我睁开了眼就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谢谢你们。”我一边回话一边支撑着从地上往起爬,哥刚的妻子和女儿都来帮忙把我扶了起来。
见站起来的我要踉踉跄跄的走,哥刚的女儿与母亲对视了一下,母亲把我喊住:“你先到我家吧,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我转过头来,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哥刚的妻子一言不发,哥刚的妻子走上来把我扶进了他的宅院。
在哥刚的家里,我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母女为我包扎好伤口,又准备好茶饭。哥刚的妻子一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一边询问我的身世,我把事先编造好的台词给她背了一遍,无非讲我如何凄苦,寺庙如何失火,众师徒都葬身火海,而我侥幸逃离,无家可归,只能四处游方做个行脚僧,得过且过,活一天算一天。母女听了我的遭遇感动的痛哭流涕,她们毫不犹豫的让我在家里留宿。洗澡更衣后的我恢复了光鲜,站在母女眼前的是哥英俊潇洒的男士。英俊潇洒的男士很轻快,当天就帮哥刚家把庭院打扫的干干净净。
晚上回到家的哥刚差异的看着我,他并没和我说话,而是径直走进妻子的房间,约十几分钟后他出来走近正在扫院的我,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冰冰的对我说道:“僧人,我家已经给了你很好的实施,这是私宅,你今晚不可以在这里过夜,你走吧。”
我把扫把放好,微笑着双手合十深深给他鞠了一躬,对他说道:“主人,谢谢你家人对我的款待,您的一家都是大慈大悲之人,贫僧告辞了。”我说话的声音不是很高,但声音的穿透力士很强的,这样的分寸很难把握,但我还是把握住了。哥刚的女儿听到我的话从屋里跑出来,她的母亲紧随其后。
“不,我就是要他留下,父亲,难道你觉得他像坏人吗?”女儿说。
“让他留下吧,他能来我家也是缘分,我一生信佛,这一定是佛缘。”妻子说。
哥刚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好吧,就按我家人的意愿吧。”
我双手合十向他们全家拜了拜,深深鞠躬,然后继续拿起扫把扫院。
我的虔诚和风度,我的卑微和勤快感染了哥刚的妻女,也使哥刚看在眼里,不但得到了他全家的信任,也得到了他们的喜爱,在哥刚家我一住就是三天。三天后,我对坐在我房间里的哥刚的女儿说:“我该走了,我不能再在你家白吃白喝,那样我怎么能称的上是哥男人。”
哥刚的女儿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搂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肩膀上温柔的说道:“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再出去受苦!”
我露出慌乱的神态,对她说:“小姐,别这样,我只是个穷苦的僧人,不值得怜悯,我真得该走了。我有的是力气,我打算出去做些苦力换口饭吃。”
哥刚的女儿听了这话越发的把我搂紧,她说道:“我可以养你,一辈子都行!”
我说:“不!我不能靠女人养活,我自己有手有脚,可以帮人做工来养活自己。”
哥刚的女儿突然有所顿悟,她放开我,用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我有办法让你留下来了!”
一天后,我开始到哥刚的古玩店里上班,成了哥刚老板的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