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庆典一直持续到夜晚,大家把具大的蛋糕切成小块品尝之后,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天清晨送走江市长之后,彦妮把我和美晨叫到房间里,布置了一个刺杀任务。这次任务很特殊和神秘,彦妮没有给我们被杀目标的任何资料,只是告诉我们一辆轿车的号牌,然后她拿出一枚小巧的炸弹,炸弹上装有一个吸盘,可以放置在汽车底部,引爆时只需按动手中的遥控器即可。我和美晨的人物就是潜回雪域市,并用这枚炸弹炸毁出入市政府的一辆轿车,当然目标主要是车上的人。
彦妮说:“这次任务比较艰巨,我们要干掉的是个大人物,所以有些情况我也不能直接向你们透露,任务完成后可能会引起轰动,你们要及时撤离,这样才能确保安全。另外,这次我会付给你们双倍的佣金。”
美晨说道:“这不是钱多少的事,你不给我们完整的资料,我们怎么完成任务,最起码应该有张照片吧。另外,这次要去的地方可是市政府,那不等于是深入虎穴吗。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杀的一定是江市长的仇人。”
彦妮说道:“既然你猜到了,我就透露一点给你们,江市长马上就要被扶正了,他需要清除身边的唯一一个竞争对手。至于资料,我只能给你们这些,这都是江市长交代的,这是他做事的一贯风格,不露任何马脚。其实你们无需进入市政府大院,只要留意那辆车就可以,它一定会经常使出政府大院,你们可以寻找时机,在任何它停靠的地方安装炸弹。”
我问道:“那怎么能确保车里炸死的一定是我们要炸的目标呢?万一炸错了咋办?”
彦妮说道:“这辆车是目标人的专用车,情报显示,一直以来就是他自己使用,为安全起见,他甚至没有雇佣司机,不论去哪都是自己驾驶。”
我说道:“那好吧,出于对江市长的尊敬,我接这个活,美晨你呢?”
美晨说道:“安哥说哪里话,咱哥俩出生入死多少回了,我哪能不跟着你呢?”
彦妮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再难啃的骨头你们也不会放弃的,这样吧,这件事也不急着做,先在这里好好轻松几天,过一段再去干。”
我说道:“不了,早干完活早轻松,明天就动身,再过些日子就是清明了,我和美晨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美晨会意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补充道:“阔别多年了,也该回家看看了。”
彦妮问美晨道:“你的家事雪域的?”
美晨点头道:“是啊,老爹和老娘可有年头没见了,也不知他们怎样了。”
我提醒美晨:“兄弟可别这样想,咱这样的人不配有爹娘,也最好不要去给他们找麻烦。平时不见他们,年代多了,他们也会习惯了,一旦出现在他们面前,不但自己会有危险,还回连累他们。”
美晨冷冷的笑了笑说道:“是啊,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见他们,这辈子只能是梦里了。”
屋子里是一阵沉默,显然三个人内心深处的伤痛被一句不经意的话触碰到了,我,美晨,彦妮,看似都是冷血的心如钢铁的人,但每个内心都有一块软肋。有时,我们真的分辨不清,哪个才是我们真实的自我。
彦妮打断了沉默,她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你们明天执意要去,下午我们在好好聚聚,然后睡个好觉。你们走后,我会天天给你们祈祷,期盼你们平安归来。”
晚饭上,少不了酒,美晨和我都喝了不少,这样,可以使晚上很快进入深睡期,同时我们也感觉到此次任务的危险性极大,很有可能永远丧失这样的欢乐时刻,也就倍加珍惜眼前的浮华和美酒。
临睡时,美晨在我俩的房间里谈到了他的家,他有一个非常慈爱他的母亲,也有一位非常慈祥的父亲。美晨说:“父亲毕业于一所林业大学,后来分到雪域市林业局工作,之后又辗转了市里的很多单位,之后有回到市林业局被提拔为市林业局局长。父亲很热爱他的职业,那时家里住平房,有一处小院,父亲就在院中支起一个塑料大棚,在里面种植各种的花木,其中的一棵果树长的极其茂盛,每年秋天都树枝上都结满红红的果子,引来邻里羡慕的目光,母亲就把果子摘下来,分给左邻右舍。”
美晨说:“我参军那年,果子结的尤其多,父亲就摘下几颗最大最红塞进我的挎包,让我在路上吃,那一次,我第一次见父亲落泪,要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没离开过那个家。不曾想,那竟然会是一种决别。”
我安慰他说:“兄弟也别这样说,我们都还活着,我想你父亲一定也健健康康的活着,怎么会是决别,没准上天会开眼,安排你们见面的。”
美晨冷冷的笑了笑说道:“诗人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我们就属于这类人,也出气,也行走,但却是一具死尸。”
美晨的话让我无言以对,他说的似乎的确是事实,失去了自由和人性的人真的无法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生命在这样的动物身上,已经变的豪无意义。
夜沉寂下来,朦朦胧胧中,突然听到美晨在大叫:“爸爸!爸爸!”
我打开灯,走到他床前,把他推醒。“美晨,在做梦。”我对醒来后的美晨说道。
美晨并没有睁眼,他喃喃的责怪我道:“安哥,你不该把我叫醒,我就要见到我爸爸了。我梦到一棵果树,树的枝头上结了很多的红果,树的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在叫我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