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被坦克击中后,虽然我和美晨靠着厚厚的装甲逃过一劫,但翻滚了几圈的装甲车再也无法发动,成了一堆废铁。我和美晨从车里爬出来,混杂到混乱的人群中开始逃跑。城市上空响起了尖利的警报声,大批的警察,武警,民兵,以及附近军区的部队士兵集结起来,把守到雪域市的各个路口,一辆辆装甲车,兵车,警车,从四面八方开过来,一群军用直升机黄蜂一样盘旋在城市上空。整座城市仿佛进入战争状态,弥漫着紧张和混乱的气氛。
城市的各条街道,人们四处逃散,各种车辆为了不至于殃及自身,不再遵守交通规则,都开始疯狂的逃窜,打量的拥挤到一起,堵塞了大街小巷,更本无法通行。惊慌失措的人们一边逃逸一边拨打手机询问自己的亲属或是报警,整个城市的通讯系统瞬间被打爆,各种联络方式处于瘫痪状态。交通和通讯的瘫痪,切断了城市的血脉,雪域成了北方一座彻底无序的城市,仿佛世界末日提前降临。失去秩序的城市越来越难以控制局面,一些犯罪分子开始伺机出动,乘着混乱制造事端,点燃了更大混乱的导火索。拥堵在街道上的人群完全失控,他们愤怒的参与到打砸当中,他们有的开始杂碎店铺的门窗,冲到里面抢夺财物,有的袭击警察,向警车投掷石块。暴力在城市里迅速蔓延到每个角落,流血的事件不断发生。警方和军队被人群分割开来,在失去指挥的状态下一时难以形成合力,无法发挥作用,大量的武器被抢夺走,被逼急了的士兵和警察开始开枪射击,喧嚣的城市里开始传出零星的枪声。
枪声逐渐密集起来,警方决定武力控制这场由我和美晨引起的暴乱,在枪弹下倒地的暴徒,成了最好的反面教材,混乱的局面被逐渐控制住。我和美晨早已乘着混乱逃出了雪域市的市区。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我们没有截获车辆,也没有沿着公路逃跑,而是选择没有道路的地段迂回前行,期间跨越了不少障碍。
我和美晨连夜逃出了雪域市,一路难逃几千公里,一口气跑到了远宁市。在那里,有一个唯一没有被人发现的落脚点。我打开了房间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曾经住过的房间,依旧那样收拾的仅仅有条,另一间小卧室,布置的很优雅,离开怎么长时间,依旧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女性的味道。阳台上,一把躺椅斜在那里,阳光从半掩的窗帘的缝隙里直射进来,温暖的洒满整个阳台。一个精致的花盆里,生长着一株笔挺的仙人掌,虽然多日没有人来为她浇水,依旧顽强的活着,那些细小坚硬的叫做刺的叶片没有任何的变化,用另类的美给人以特殊的愉悦。仙人掌的旁边,是一只玻璃瓶,里面曾经的水已经挥发成空气,枯死了的野丁香变成一只标本,吧一具枯骨留在那里。
我感觉非常的疲惫,坐进躺椅里闭上眼睛,美晨把放着狙击枪的皮箱放好,打开两瓶水打开递给我一瓶,说道:“老地方,又回来了,我真怀念咱们一起在这里养伤的那段时光。”
我真的很累,不想和他说话,是啊,那是多么值得怀念的时光,梦洁知道仙人掌耐旱,可还是坚持每天给花盆里浇一点水,她说,这盆仙人掌就是我,她要像照顾我一样照顾它,不让它有任何的疼痛。而如今,我回来了,就站在她精心照顾过的仙人掌旁边,却再也不能看到梦洁。梦洁已经成为某座别墅的花园里的一棵树,她生长在与我隔世的地方。
美晨站在我身边,喝了口水说道:“怎么了安哥,你不舒服?是不是病了?”
我还是没说话,依旧安静的躺在躺椅里默默的闭着眼睛,我的左手的食指和拇指紧紧的捏着眉头,把两眉之间捏出一个川子。
美晨说道:“安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到底咋了?”
“没事。”我喃喃的应允了一声。
美晨说道:“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这里靠近边境,我们要不要想办法逃到国外去?”
我说道:“你忘了,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
美晨说道:“这件事你还想着啊?现在雪域市我们的地狱,如果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这次动静搞的这么大,二号和五号死在那里,江老头此时早已知道这事是我们干的,他一定会意识到这次也是冲着他去的,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缉拿我们。你难道没看到沿途各地都张贴了缉拿我们的通缉令?安哥,这事恐怕我们做不了了。先远走高飞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以后再寻找机会报仇吧。”
我把手从眉心拿开对他说道:“不,这件事不做我是不会安心的,要知道,江副市长是这一切悲剧的制造者,所有人的死都和他有关,我决心已下,即使再难,我也一定会回到雪域市把他干掉的。兄弟,你走吧,我不能再拖累你,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做。”
美晨说道:“哥哥你说哪里的话啊,我是贪生怕死的人吗?咱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要死咱也要死在一起。既然你执意要去杀他,我是一定会跟着你的!”
我说道:“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我想好了,我们需要在中心广场大会的前一天回到那里,现在距离那个时间还有些日子,风声也会逐渐减小的,那时回去会相对安全一些。”
美晨说道:“好吧,那我们正好在这里休整几天,连日下来,我们都累了,身体和内心都累的要命。”说道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就问我道:“安哥,五号死了,这狙击步枪在那么远的距离中咱还玩的转吗?”
我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的狙击术不比五号差多少。只要给我机会,我就一定能击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