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脚下滑了一分,身体忍不住要向前跌倒下去,脚步下意识的挣扎几下,最终没有倒下,那一瞬间的死亡来袭让司马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环安四黎的海洋,司马萱下定决心,继续向前。
  至于后面的人儿,请忘了她吧。
  她会记得那一天的浪漫,她会记得那一天的海风,她会永远记得,这也许是她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吧。
  安以爵,我爱你。
  脑袋越来越沉,司马萱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一种什么东西要从身体内流失出去的感觉。
  也许,叫做生命。
  安以爵安不上叫喊,平复下自己激荡的心情,一个冲刺泳的姿势飞快过去,很快,距离司马萱只有了一米,就在水要漫过司马萱脖颈的时候,安以爵一把抓住了司马萱的腰身,脚步下来,踩在沙滩上,环抱着司马萱的身体。
  司马萱的脸色一片苍白,抬头茫然看了看眼前的那张脸,一个歪头晕倒在了安以爵的身上。
  “该死的。”低低咒骂一声,安以爵开始小心的向着岸边游动,由于水的阻力很大,几乎每次站稳都需要一段时间,大约二十分钟后,两人终于达到了岸边。
  怀中的司马萱脸色很差,有些白的透明,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盖在司马萱的身上,安以爵拿出手机。
  还好是防水的手机,所以并未有什么损坏。
  再次将电话打给陈烺,安以爵抱着司马萱在岸边坐下来,阳光晒在两人身体,去除着海水的寒冷。
  看着怀中人的脸刘,安以爵有些心疼。
  “真是个笨蛋,你害得我的伤口发炎了,你这是在惩罚我没有保护好你啊。”安以爵将司马萱在胸口抱紧,轻轻的说道。
  陈烺很快到来,看到两人的情况,正待询问,看到安以爵的眼神立即吞回了肚子里面,将两人送上车,车子一路高速将两人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司马萱和安以爵两人都送到了病房,而将司马萱送到病房的时候,安以爵再次晕倒了,经医生说是因为伤口发炎印发了晕迷,或许还会发烧,这个说不定,但没有什么危险就是了。
  送走了医生,陈烺与赶来的念一雯大眼瞪小眼。
  本来是他们要去找司马萱,没有找到反而还让安以爵找到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怎么形容呢。
  陈烺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安以爵给他的每一个任务他都没有完成。
  两人看着床上昏迷的两个人,再次大眼瞪小眼,最终两人达成共识。
  “我认为吃饭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吃饭的好,反正他们已经昏迷了。”陈烺一副我所认为的严肃表情。
  念一雯同样严肃的看着陈烺,点了点头:“说的没错,反正昏迷了,他们不饿我们还饿呢,总不能因为他们昏迷我们就吃不下饭吧,如果我们饿昏了他们还要照安我们,所以我们吃饭是为了他们好。”
  陈烺露出一丝恍然:“原来如此,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吃饭吧。”
  念一雯露出兴奋:“对,没错,我们赶紧去吃饭,我要吃上次那家小饭店的红烧猪蹄。”
  说着,念一雯已经站起身来,陈烺跟随站起身,一脸鄙视的目光审视念一雯上下,很仔细的审视了一番,看的念一雯都有些发毛。
  最终,陈烺摇头道:“你看起来胖了不少啊,看来就是猪蹄害的,为了让你变胖不为祸人间,今天我就陪你吃上一回。”
  念一雯张牙舞爪:“小子,想死说着,老娘手下的亡魂比总人口都多,不差你一个。”
  在打打闹闹的时候,两人走出了房间。
  直到第二天,司马萱从床上醒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头顶的白色,再看看自己身下的白色。
  她,不是死了吗?
  她记得自己的灵魂好像升了天,她好像看到了一些冲自己笑的天使,她好像还看到了那一双双的白色翅膀。
  怎么回事?
  眼神最终定格在一旁床上的安以爵,司马萱愣住。
  怎么他躺在她的身边?
  敲了敲脑袋,司马萱终于想起了一切,想起了那边在海边的情形,想起了当时安以爵焦急的脸,想起了当时最后一眼中安以爵的深情。
  她沉默了。
  原来,她没有死。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名医生走了进来,看到已经醒来的司马萱有些发愣,但很快笑了笑:“没有想到司马小姐这么快就醒来了,我是要来给你旁边的安以爵先生换纱布的。”
  医生说着已经走到了安以爵的床边。
  顺着医生的目光,司马萱看到了安以爵身上的伤口,伤口被白色纱布包扎着。
  司马萱轻轻点头,看着医生一点点的动作,心底好像隐隐抽动着。
  这个伤口是什么时候的?
  他为什么会受伤?
  医生一点点的将纱布弄开,在弄开的一瞬间,司马萱紧紧抓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心底已经翻起来惊涛骇浪。
  那个伤口很大,好像是被什么刀划伤,而且伤口边缘有些发黑,还有些发脓的样子,还带着些腐烂。
  只见那个医生将最外层腐烂的地方一点点的剥去,然后将新的纱布包裹上去。
  司马萱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拳头不知何时早已经握起来。
  她当然能猜到为什么伤口会这样,显然是在之前就受的伤,而这腐烂是因为被海水浸泡了。
  真是该死的,她到底做了什么。
  “唉,本来的伤口并不严重,但并感染到了盐度最高的海水,而且看情况已经是被浸泡了很久,又加上有了很大的动作,所以伤口没有破裂都算是万幸,但那感染的伤口可能会引起高烧不退,这一点确实有些麻烦。”
  医生看过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叹出一口气说道。
  司马萱的指甲扎入肉里,没有丝毫的感觉。
  都是因为她吗?
  为什么要这样,要知道,她做出那种决定是那样的艰难,他可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决心。
  医生再检查了下安以爵身上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后,这才走了出去,留下两人在房间中。
  两个安静的呼吸。
  “爵,你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我连自己都不喜欢,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司马萱的手指轻轻拂过安以爵恬静的脸刘,感受着那些许的鼻息。
  手指渐渐下滑,滑落到被包扎好的地方,手指轻轻滑动出伤口的痕迹,眼泪无声留下。
  “这个伤在上次分别之前还没有,也就是说在分别之后才有,也就是说为了我,你又受伤了,是吗,然后为了救我,你的伤口又进一步恶化。”司马萱轻笑两声。
  “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我的债,不然这辈子总是因为我连累,明明你是那样的优秀,却喜欢上我这样的女人,你这样优秀,哪一个女人会不喜欢你,被你喜欢从始至终都好像在做梦,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的快乐都在提醒着我事实,原来,你真的在喜欢我,在爱我,用你的生命在爱我。”眼泪继续滑落。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留下吧,做你的女人,我相信你给我的快乐能让我再次的喜欢上自己。”
  司马萱的笑容中带着小女人的幸福,手指轻轻上移,抚摸着那张令无数女人痴迷的脸刘,渐渐的,思绪飘到很远。
  阳光带着些许的温暖洒落在脸上,扶着窗户的手指微微一颤,有些贪婪的嗅着此时的安静,司马萱的脸上有些小小的幸福,转头看向床上的安以爵,眼底闪过一丝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