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四年三月,遣僧行勤等一百五十七人访经西域。兴国五年,北天竺僧天息灾与施护各持梵策来献,及中天竺僧法天有意翻译,乃诏内侍郑守钧于太平兴国寺大殿两度地作译经院,中设译经堂,其东序为润文堂,西序为正义堂。七年六月院成,召息灾等三人入院,以所赍梵本各译一经,命光禄卿汤悦、兵部郎张洎润色,法进等笔受缀文,慧达苛证义。七月十二日,息灾等各上新译经二卷,诏镂版入藏。自是取禁中梵策藏录半载者译之,每诞圣节。五月一日即献新经。八年改译经院为传法院,又置印经院。十月甲申出新译经五卷示宰相。天禧五年十一月丁丑以宰臣丁谓、王钦若为译经使。四年十二月丙子夏,竦上《译经音义》七十卷。景二年九月,法护惟净以华梵对参为《天竺字源》七卷。
《册府元龟》,凡一千卷,三十一部,千一百四门。门有小序,撰自李维等六人,而窜定于杨亿。其书止采六经、诸史、《国语》、《国策》、《管》、《晏》、《孟》、《晏》、《淮南》、《吕览》、《韩诗外传》,及《修文》、《御览》、《艺文类聚》、《初学》等书。即如《两京杂记》、《明皇杂录》等,皆摈不采。其编修官供帐饮馔,皆异常等。王钦若以《魏书》、《宋书》有索虏岛夷之号,欲改去。王文正公谓旧文不可改。又如杜预以长历推甲子多误,皆以误注其下而不改。帝下手诏,凡悖逆之事,不足为训者,删去之。复亲览,摘其舛误,多出手书诘问,或召对指示商略,凡八年而成。然门卷皆常目所见,无罕觏异闻,不为艺家所重。
张佛子名庆,京师人也,以淳化元年生,生三岁而父母俱亡,亦无伯仲昆季,遂养于外戚赵氏。洎长,因袭姓赵,亦未知自明。赵氏之邻有郭荣者,世为右军巡院吏,赵氏因以庆属焉。郭氏告老,庆遂补郭氏之阙,实祥符三年也。庆之司狱,常以矜慎自持,好洁,狱囚必亲沐之,暑月尤数,每戒其徒曰:“人之丽于法,岂得已哉。我辈以司狱为职,若不知恤,则罪者何所赴诉耶?饮食、汤药、卧具必加精洁。”常为其徒悔之曰:“若区区为此,乃欲要福乎?庆亦莫之顾也。”好看《法华经》,每有重囚就戮,则为之斋素诵佛,一月乃止。囚有无辜者,欲私释也,取具去,乃祝之曰:“若无举,我愿以具赎若也。”坐罪,后遇囚得报,必自免其囚。狱有讹鞫者,庆以致误于画条令,美言以喻之也。不讯考而疑狱常决,狱官往往属意焉。后庆年八十有二,无病而卒。其子亨,官三班借职。亨六子,洪左藏库副使,锷、铎,元五年同登黄裳榜,镐、锐并显荐闻,封阴德,有后乃如此。
转运使卢之翰为李继隆诬奏转运乏粮,太宗怒召中使取之翰等三人首。时丞相吕端不敢言,枢密副使钱若水犯颜力诤之,翰等得免,黜为行军副使。后之翰于都堂见钱,长揖不谢,吕丞相在坐,谓卢曰:“君言枢相更生耶?”卢大言曰:“钱公此举,使明主不拒谏,大臣敢直言,律法无枉滥。所当谢者在彼不在翰也。”吕为怃然。
《太玄》极为本朝儒旧诋议,然司马温公法之以着《潜虚》。邵康节每谓扬雄《太玄》不独知历法,且知历理。
有仇生者,少与富郑公善,后以失欢游于韩公之门。未几,韩、富不协,迁怒仇,谓背有所短也。及魏公卒,富公至,不往吊,且欲甘心于仇。或谓仇须面诣谢,仇曰:“刺骨之恨,岂送面可消。但富公正人,韩公君子,短正人于君子之前,能不入于妒妇之条乎?”富公闻之,于是释然。所谓难以情求、可以理论也。第不吊韩公,至竟为富公身后名累。
余尝见太子玉册用珉玉简六十枚,前后四枚,刻龙填金,贯以金丝,籍以锦褥,盛以漆匣,装以金华,饰以螭首。今请用珉简七十五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