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秀见孟健行三人都愿意帮忙救人,不再是自己孤军奋战,顿时觉得伯隆望大了许多,心中也松了口气。
又听孟健行说道:“想救水姑娘的师父和师兄们,先要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水姑娘你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水如秀摇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被怒龙帮和罗刹教的人追杀,根本没有机会去查。”
孟健行听她言语间有些沮丧,便道:“虽然不知道令师被关的具体地点,但大的方向却不难猜。若不是在罗刹教,就最有可能在怒龙帮。”
习伯隆道:“我和孟兄看法一样。如今罗刹教的总堂在哪我们不清楚,不便多做推测。但是怒龙帮的幕后靠山是飞云城的何家,总堂应在飞云城附近,而京畿重地守卫森严,绝对是个藏人的好地方,令师等人极有可能就在飞云城。”
李栖玉道:“那真是天意让咱们遇见呢,我们本来也打算上飞云城查何家的底,现在正好趁机查你师父他们的下落,水姑娘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水如秀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那些人一直都在找机会抓我,只怕会给你们惹来麻烦。”
孟健行半开玩笑道:“我们和那两个恶帮的过节更深,说不定会是我们给水姑娘招惹麻烦。水姑娘切莫以此为理由拒绝我们。”
水如秀道:“我知道你们是一番好意,但是……”
习伯隆笑道:“其实水姑娘不必过多顾虑,那两个恶鬼贼帮的追兵都知道你是一个人在逃,身边不会有其他人,所以在人数上来说,我们四人同行反倒掩人耳目,不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李栖玉又道:“就算让什么人发现了,也有我们三个当你的保镖,肯定万无一失……不过我和师弟要在冬至前回栖鹤谷一趟,中途只怕要离开,到时怎么办?”
习伯隆笑道:“照你和孟兄所说,栖鹤谷离飞云城都不算远,到时由我先护送水姑娘上京,在那等你们就是了。俗话说‘大隐隐于市’,怒龙帮的那些蠢人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去他们眼皮低下……”顿了顿,又笑道:“水姑娘你再不答应,可就是怀疑在下的武功和人品,不愿和我单独上京了。”
李栖玉对水如秀道:“臭西瓜虽然整天嬉皮笑脸,但人品和武功还是很好的,你可以放心的。”
听到这话,习伯隆脸上又笑开了花。
水如秀看他们分析在理,又一片盛情,也觉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既有机会救出师父他们,又能保障自己和那些药方的安全,当下向他们三人道谢,同意一起上京。
原本孟健行三人只打算在这城内休息半日,但见水如秀连日奔波躲避敌人追捕,身心俱已十分疲累,便决定多歇一日再行赶路。休息过后,四人继续北行,不日来到了河北省内的小城,住进客栈。
但见愈靠近飞云城,愈容易见到怒龙帮弟子横行的身影。这其中不乏曾经被张榜通缉的惯匪,如今却一入“龙门”身份升。官府畏于何家权势,又是受人钱财,对他们欺侮百姓的行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未免麻烦,水如秀一路上仍是男装打扮,而李栖玉觉得女扮男装很好玩,更声言“不想混在三个‘男人’中间招人话柄”,缠着水如秀帮她易容。
李栖玉换上男装,对着镜子照了小半个时辰,觉得特别新奇,提议要去街上转转。
孟健行四人来到街上大模大样的走了一圈,发现那些怒龙帮弟子只在寻找落单的年轻姑娘,对他们四人根本丝毫不加留意。看到这种情况,水如秀本来还仅存着一点儿担心也放下了。
正走着,忽见一个挎着菜篮的大伯不住叹气,向路边摊一个卖菜的大叔抱怨道:“唉!这时什么世道啊,官兵全都瞎了眼,放着满街的贼人都不管。让那些人整天在街上乱转,盯着单身的姑娘乱看。弄得现在家里的女人都不敢上街买东西,逼着我一个大男人出来买菜,等下还要买米、买油、买茶……还要买什么胭脂水粉,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那卖菜的大叔仿佛看到知音一般,眼中划过激动的光芒,说道:“谁不是呀,家里那婆娘也说是害怕,不敢出来摆摊……可怜我一个人卖完这些菜还得回去种菜、浇菜,完了到傍晚还要出来再卖一场……睡不了几个时辰又得早起摘菜、卖菜……这真是……”
那大伯又道:“别说了,我明白。大家都是苦命人……那十文钱就不用找了,我再多买你一斤菜,让你能早些卖完,也能有时间歇会儿……”
那大叔道:“您老真是好心,我送您一个空心菜……您一定得收下……明早再来这里找我买菜呀。”
那大伯推辞不过,只得把菜收下,叹道:“这日子什么时候算到头啊?”
那大叔凑近他道:“应该也就这几天了……我邻居张大奸女婿的外甥的表哥给城东富贵巷最大的大宅送菜,听那里的人说,过几天城里会来一个什么副帮主,是专管那些怒龙帮的人,那些坏蛋有坏蛋头子管,就不会再在街上乱逛了……”
那大伯欣喜道:“总算有人管了,有人管就好。我明早再来找你买菜……”
孟健行听了这两个人的谈话,剑眉轻轻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习伯隆说道:“习兄,咱们今天总算没白出来。你对他们刚才的话怎么看?”
习伯隆略一沉吟,微笑道:“这肯定是个好机会,就算冒险也值得试试。”
李栖玉看了看他们,一时没听明白,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水如秀道:“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呀?”
水如秀道:“刚才那大伯和大叔似乎提到怒龙帮的副帮主在这两天就要来了,孟大哥他们应该就是在议论这个。”
李栖玉仔细回想了刚才听到的那番买菜卖菜的闲话,自言自语道:“……张大妈女婿的外甥的表哥……送菜也能打听到怒龙帮的消息……哦!难道这城里有怒龙帮的总堂,而且就在城东的富贵巷,最大的那个大宅?”
孟健行和习伯隆一齐道:“说的没错。”
李栖玉立即摩拳擦掌道:“你们刚才说冒险也要试试,那咱们是不是今晚要杀进他们总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