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堂,东厢房前。
那具尸体早已冰冷。
从表面来看,是青城派的人杀了崆峒弟子。
崆峒派周九宵黑着脸,向青城派武天杰道:“你手下哪个弟子动的手,还请你把他给交出来。”
武天杰冷笑一声,道:“笑话,你凭什么说是我手下的人做的?你有什么证据?”
周九宵指着尸体小腹上的剑,说道:“这凶器是你们青城派的,还不算证据吗?”
武天杰道:“剑是死物,既能盗取、也可仿制。更何况我们青城派立派已久,有一两柄剑流落在外也没什么稀奇。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说着话,目光却指向华山派的崔云涛。
崔云涛让他看了这么一眼,立即“会意”,忙道:“承辅兄,你可不要指莫骂槐、血口喷人。此事绝对和我们华山派无关。”
周九宵怒道:“山上就咱们这些人,不是你们两派做的还能有谁?”
崔云涛、武天杰目光转动,齐齐向孟健行等人看去。
李栖玉当即学着崔云涛方才的口气道:“你们可不要指莫骂槐、血口喷人。此事绝对和我们四个人无关。”
武天杰道:“我们都没开口说是你们做的,你这么紧张还不是做贼心虚?”
崔云涛也道:“你们几个身份不明,无缘无故也出现在这山庄,不能不让人怀疑。”
李栖玉听的霍然火起,便要发作。
习伯隆轻轻将她拦住,向崔云涛等人道:“如果是我们杀的人,还不早早的离开,怎么会留在这儿让你们怀疑?”
孟健行道:“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死因,或者尸体上会留下些什么线索也说不定。”顿了顿,向水如秀道:“水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去检查一下?”
水如秀点点头,低道:“我正觉得那尸体的伤口有些古怪。”说着,走到尸体旁蹲下,细细端详起那些剑伤。
武天杰见状,说道:“这个姑娘年纪轻轻,还能从尸体上看出什么蹊跷不成?”
李栖玉道:“是你有眼不识泰山,她可是很厉害的医生。不管有什么毛病,也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她都能看出来,不信就等着瞧好了。”
武天杰“哼”了一声,道:“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崔云涛道:“算了,就让他们看看也好。”
周九宵道:“量他们也不敢老子面前耍什么花样。”
正说着,管家靳伯和僮仆云溪也闻讯赶来。云溪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吓得躲在靳伯身后。
崔云涛趁机上前道:“现在出了人命,难道贵堂主也不出关解释一下吗?”
靳伯看了他一眼,道:“此事与本庄全无关系,主人他为何要出面解释。”
武天杰道:“这人死在你们庄上,怎么能说和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照我说,你们万剑堂的人也有可能是凶手。”
靳伯道:“我敬你们是客人,但也请你们言语放尊重些。”
武天杰见他面色严中带怒,稍稍收敛了气焰。
周九宵道:“我不管那么多,不查出谁是凶手,这里谁都不许下山。你万剑堂来头再大也好,我们崆峒派也不是好欺负的。特别是你们四个不明来历的人,也不准擅自下山。”
李栖玉不服道:“我们都说过了,人不是我们四个杀的。”
周九宵道:“我不管你说什么,只要没证据证明你们不是凶手,就不许你们离开。”
靳伯道:“老夫可以担保,这件事不是他们四个所为。”
周九宵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靳伯道:“老夫所住的房间正好在东厢房与西厢房之间,如果有人经过,我一定会察觉。所以,凶手肯定是东厢房的人。”
武天杰道:“这不过是你个人一面之词,凭什么让我们也相信。”
靳伯道:“老夫是实话实说,信不信由你。”
僮仆云溪也插嘴道:“他们四个是我的朋友,不会在我们山庄做坏事的。”
周九宵道:“你说他们是你的朋友,你当然是帮他们说话了。”
崔云涛见场面有些僵,打圆场道:“各位稍安勿躁,那位姑娘不是说她的医生朋友可以查出死因,我们等等看她怎么说。先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众人闻言,又一起看向水如秀。
片刻,水如秀缓缓站起,却不说话。
李栖玉问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水如秀面向众人,说道:“我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东西,应该就是剑伤致命。”
武天杰冷笑一声,道:“还说是什么名医,真是言过其实。我们一眼就看出是剑伤,哪还用看这么半天。”
孟健行略一沉吟,道:“看来这里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们几个先回西厢房了。”
习伯隆也笑道:“说的是,让他们慢慢查好了,咱们回去。”
……
回到东厢房住处,孟健行、习伯隆将门窗关上,对水如秀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可以告诉我们那名崆峒弟子的真正死因了。”
李栖玉道:“水姑娘刚才不是说了,没看出死因没什么特别,就是剑伤。”
孟健行道:“刚才情况那么复杂,水姑娘就算看出什么也不好说出来。”
习伯隆微笑道:“这世上怎么会有天音门神医验不出的伤,其中定有隐情。”
只见水如秀眉头微皱,轻道:“我刚才的确已经看出那名崆峒弟子的死因,致命的根本不是剑伤。”
李栖玉道:“不是剑伤是什么?”
水如秀道:“那是只有我们天音门才会配置的一种有毒性的药,名叫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