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还是很痛么?”Lily拿着热毛巾看着严凡通红的手腕,心里第一百次咒骂今天晚上的疯子,也第一百零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和严凡回学校。“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医院里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只有值班医生给严凡简单看了一下,“怎么弄的啊?”
“从墙上摔下来了。”
“大半夜的一个小女孩儿爬什么墙啊!”医生推推鼻梁上的大眼镜,看着她们俩一脸的奇怪。“现在仪器室都没来人呢,你们等一会儿吧!先拍个片子看看。”
春秋季节都是中午热,早晚冷的天气,医院的走廊里更是冷清得可以,只有一些被病痛弄得睡不着的病人偶尔发出痛苦的低吟,听得人心里一阵阵的纠结。严凡已经不知道手是哪里痛了,因为一整只手都迅速地肿起来,又痛又麻。
早上七点钟医院终于开始正常工作,严凡跟着护士去放射科拍了片子,又拿着片子回到门诊部给医生诊断。
医生看了看片子很快地做出了诊断:“是右手手腕的舟骨轻微骨裂,中指关节有挫伤。”医生的诊断术语她们听不懂,但是知道严凡的右手是出问题了。
“那……医生,她的手会不会有问题?她是画画的,手对她很重要。”Lily比严凡还要紧张,放在严凡肩上的手都不禁微微地用力。
“手对谁不重要啊,小姑娘不要急,知道危险就不要去翻墙了。”医生显然是个慢郎中,不紧不慢地说着话,手上写着处置单,只是上面的字迹潦草得可以,至少她们俩都看不懂是写了什么。“把这个单子给护士,她们知道怎么给你处理的。你们年纪轻,骨头长得快,上石膏一个月,不要乱动,再打打消炎针就行了。”
“可是……她都疼成那样儿了。”Lily看着严凡唇下被咬出来的齿痕,不相信竟然就是这样的处理。
“骨头裂了怎么会不痛,只要好好养着,绝对不会影响她画画的。”医生看着始终没吭声的严凡和一直问问题的Lily觉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啊,你先去财务那边把处置费交了。”Lily拿了这个忘了那个的样子,让医生斜着眼睛看了好几眼,严凡知道她是害怕。那个男人抓住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怕,甚至踢了那男人一脚。可是从自己掉下墙那一刻一直到刚才,Lily都是比她还要害怕的。
给严凡做处置的是个很年轻的小护士,说话的时候倒是很可爱,微微有点腼腆地说:“请您等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
严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护士忙里忙外地准备石膏、纱布,忽然觉得光影有微妙的变化,抬头一看是走廊的尽头走过来一个人。因为是逆光,严凡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是个男人,身形修长优雅,脚步稳健有力,白色的衬衫,米色西裤。白色很容易抢走穿着人本身的气质,可是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少见的得体从容。
严凡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像个花痴,可是想想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花痴又不犯法,而且她还是个病人呢,如果这样有镇痛效果不是很好么。于是,她允许自己继续花痴。
然后,她终于看清楚这个男人的脸——萧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