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早晨,甜甜的微风轻抚着整个校园,穿过无数杂乱交错却不失洁净的校道。灰褐色的瞳孔中映出一栋宿舍楼,一个相貌平凡的男生站在四楼的阳台焦急的望着楼下,突然他眼神一紧转头朝宿舍里喊到:“张沂尧回来了,他就在楼下。”
  结果他焦急的心切换回的只有室友的一阵白眼。
  “回来就回来呗,正好可以将这一切做个了断。哎呀,真是的,一想到跟我一起住了三个月的室友居然是个同性恋我就觉得恶心。哎,不行,改天我还是要去医院里去做个全身大检查,看看那个变态有没有把什么病传染给我。哎,我建议你们也去做个检查。”为首的一个留着平头的男生一脸抓狂的说着。
  “汗,光头,没这么严重吧?”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样子长得很斯文的男生有点无语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书桌上的光头。
  怎么都觉得光头刚刚说的话有些过分,而且……他环视了一下宿舍里留下的他们杰作,心里开始有些愧疚,仔细想想,这三个月来自己和张沂尧相处的也还不错,虽然他太过于安静也不怎么喜欢理人。
  “汗!宜哥,你也太不爷们儿了。”光头有些不爽看着刘宜。
  “可是……”
  刘宜刚要说什么,听到有开锁的声音就立刻停住了嘴,有点担忧的看着门,真不知道张沂尧打开门看到宿舍里一切究竟会怎样?
  “吱”刚刚打开门,在屋内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各自的眼睛里都含着不同的神色。
  站在门口的张沂尧则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宿舍自己乱七八糟的床铺,掉出床外的被角还在不停滴落水珠,书桌上的书也横七竖八的躺地上,其中有几本书的封面上有着很明显的斜纹脚印。
  看着关于自己的一切都乱七八糟的,张沂尧眼里没有任何神采,他走到自己凌乱不堪的书桌前,脚直接踩在更躺在地上的书上,这让在场的三个人愣了愣神,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回如此坦然淡定的无视眼前的一切。
  张沂尧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NIKE的黑色的单肩包,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斜挎着包,在临出门的那一刻张沂尧站在宿舍门口冷眼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三个人,冷冷的吐出一句:“真想让你们全部下地狱。”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个死变态。”光头听到张沂尧放的狠话有点不乐意了,看到张沂尧完全无视了他的话迈步离开宿舍更是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光头推开想拦着自己的刘宜,冲上去拉住张沂尧的胳膊将他拽住说:“死变态,我呸,想想就觉得恶心,这个世界上居然会存在像你这样的变态。怎么着?喜欢男人能耐了?还让我下地狱,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收拾收拾你。”说着,光头扬起手照着张沂尧的脸准备扇下去,谁知道张沂尧顺势抓住光头要打过来的手直接给他一个過肩摔,将光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光头痛苦的皱起眉头躺在地上什么呻吟起来。剩下的两个人忘记了去扶起还躺在地上的光头,都惊愕的看着张沂尧,谁也没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张沂尧居然会这手,跟他住了三个多月,一直没看出来他这么能打。
  在宿舍里从来都是他们说什么张沂尧就跟做什么的,因为张沂尧过于安静,对于宿舍里的一切他也从来不会反驳,所以大家都以为张沂尧绝对是一个十足的软柿子,大家也都放开了心使唤他,从今天看来,大家都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真恶心,没想到我居然会在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前对你来这一招。”张沂尧拍了拍手,转过身头也不会的走了。
  “靠!”看着张沂尧丢下侮辱性的话,躺在地上的光头感觉自己的血管都快要气爆了。
  走出宿舍楼,张沂尧看着被高耸的树林遮住的天空,有种忧伤的感觉一直蔓延在心里无处可诉。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他,恐怕我的世界万一不存在。可惜,可惜啊!”张沂尧感叹着,往下拉了拉挎在肩上的单肩包往教师办公楼走去。
  来到教师办公室,张沂尧现在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真是感谢上苍,难得教师办公室里会有这样一次空无一人的时候,这样自己就不用直接面对他了吧?
  张沂尧聪包里拿出一封白色的信封,快速的走到靠门顺数第三排的一个办公桌跟前将信放在了桌上用玻璃杯压着又快速的离开了办公室。
  推开常来的咖啡厅的大门,张沂尧走到柜台面前面无表情的对热情的服务生说了一句:“你好,一杯黑咖啡!”然后又坐在靠门最近的一张桌子前。看着窗外匆匆的行人,张沂尧无奈的咧嘴笑了笑。
  只要不在学校,一切就会结束了吧?
  正在他望着窗外发愣的时候,自己的衣袖突然被人轻轻的拉了一下,张沂尧转过头去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邋遢的老男人,满脸胡子拉叉的,身穿脏兮兮的破布衣服,拿着一个瓷碗站在自己的面前。
  张沂尧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钱夹,却发现自己一张零钱也没有,无奈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十块放进那乞丐的碗里,又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你怎么还不走?”呆坐了一会儿,张沂尧感觉不对,转过身来发现乞丐还站在自己旁边。
  “喂喂喂,你给我出去。”有服务员看到咖啡厅里进来了一个讨钱的乞丐立刻过来要赶乞丐走。
  “我,我有话想对先生说。”乞丐低头看了看碗里的五十块,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对张沂尧说。
  “你说吧。”张沂尧有些好奇,眼前这个发出阵阵恶臭的男人能对自己说什么。服务员见张沂尧搭理了乞丐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叫乞丐最好快点离开。乞丐连忙弯腰道歉,然后又看回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张沂尧。
  “我想给您看一件东西。”乞丐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从衣服里面摸出一张被折成小块的白色纸条递给张沂尧。
  张沂尧看着乞丐沾满污泥的脏手有点犹豫,但还是皱着眉头从乞丐手里接过了纸条。
  “这是什么?”张沂尧看着手中纸条上奇怪的图案,疑惑的看着奇怪。纸上的图很简单,上面用朱丹红画着一个红色的圆,圆里有一个貌似眼睛一个样的图案。
  “这个图腾可以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帮你逃离那危险,你一定要熟记这个图腾的图案,第一次用的时候仅需要将你的血滴在图案上即可,但是第二次用的时候,就需要就地画图将血滴上去了,而且机会只有两次,请你慎用。”
  “等等,请问你为什么……”还没等张沂尧将后面德“将这奇怪的东西给我”说出口时,那个乞丐已经推开门离开了咖啡厅。
  看着乞丐蹒跚的背影,张沂尧面无表情的从嘴里挤出“神经病”三个字。
  “谁会信这种东西,而且我怎么会有危险呢?”边说,张沂尧边将手中的纸条握成一团,就在他将纸团丢进垃圾桶的一瞬间,他眼神一变,默默的将纸条摊开折好放进上衣胸口的衣兜里,端起桌上的黑咖啡喝了一口继续看着窗外的景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