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郇明辰然百无聊赖的坐在龙椅上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衔着酒杯无聊的看着殿下正翩翩起舞的舞女。
  管弦丝竹之声在大殿内彻响,如果换做别人听了一定惊叹着人间难求如三日绕梁之音的乐曲,可惜这一切在郇明辰然眼里却不如云墨烟弹的《青然曲》那般好听。
  “禀陛下,敝国公主朵依公主愿为王上献一舞《挽云纱》。”
  一个身着棕色使臣服饰的中年男人走到大殿中央半曲着腰毕恭毕敬的对郇明辰然说。这话刚一出口殿中便开始骚动,谁人不知朔国朵依小公主的《挽云纱》一舞惊天下,这天下见过朵依公主起舞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见她舞这《挽云纱》。
  只不过,在两年前朵依公主已经向天下人宣布这《挽云纱》只为自己心爱之人舞。听完使臣的话,所有都认都在心中猜测朵依公主要多王上舞这《挽云纱》的目的,在朝大臣谁不知道王上从不好女色,都暗暗的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呵呵,这……恐怕不好吧?”
  郇明辰然动了动身子,随意斜靠着龙椅上一甩衣袖身体向前微倾,单手撑着膝盖微笑着说:“这不好吧?天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朵依公主只为心上人舞《挽云纱》。”
  “呵呵,王上严重了。”还未见人,如风铃摇坠的清脆声音便在大殿中响起。顺着声音望去,之间一穿着绯色罗裙轻纱的女子从座椅上站起来,笑颜若桃花的看着郇明辰然。
  “《挽云纱》只不过是一只舞罢了,没有王上说的那么重要。”
  “哦?是吗?”郇明辰然皮笑肉不笑的端起案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
  “奏乐吧。”见郇明辰然并不吱声,朵依便叫殿内的乐官奏乐。
  见朵依公主擅做主张让乐官奏乐,展仪偷偷的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喝着酒的王上,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想这女人也真是放肆,光天化日便不知廉耻当众勾引王上。
  越想心中越恼火,抓着剑的手也不禁使足了力。坐在殿下的郇明孤看着站在郇明辰然旁边的展仪微蹙着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朵依公主,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两只纤手掐做兰花指放置右边,翘臀向左轻轻一提,含情脉脉盯着坐在大殿上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的男人,听着竹丝声乐一起,朵依巧力甩开袖口瞬间衣袖化作莲花色的水袖。
  扭动腰肢,甩着水袖视线从未离开过郇明辰然。虽然郇明辰然看着朵依的舞蹈一脸漠然,可是殿下的官员奴才早就看着朵依公主舞蹈赞叹的吸着凉气了。
  天下人对《挽云纱》的称赞果然所言不虚,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等着朵依扭动的水蛇腰不住的咽口水,但还是有几个人不入此行列。
  除了郇明辰然、展仪和一直偷偷注视着展仪的郇明光之外,还有一直低头喝酒的郇明孤和行踪不定的三殿下郇明舞炎。
  音乐骤停,朵依有些黑脸的躬了躬身座回自己的位置。众人并没有注意到朵依公主脸上的变化,不停的向王上赞叹着朵依舞姿的一绝。越是这样,朵依注视着郇明辰然一成不变的表情不由的攒紧了拳头。
  谁也不知道为何朵依公主会突然黑下脸,顺着她的眼神看去,部分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否错觉,他们竟然觉得从朵依注视王上的眼中看到丝丝挑衅和恼气。
  “今天就到这里吧,本王有点累了。”说罢,郇明辰然打了一个哈欠,对展仪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便起身离开了大殿。
  “王上。”
  匆匆离开大殿,郇明辰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向颜然苑的方向走去。展仪跟在后面,心中很不是滋味,。
  郇明辰然知道展仪要说什么,对于这他自然是有办法的,那个叫朵依的女人怎么看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哼!挑衅自己的人这辈子还没出生呢。
  “展仪啊,朔国朵依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先回去吧,本王自己去颜然苑就可以了。”停下脚步,郇明辰然单身背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展仪。
  “这……是!”犹豫片刻之后,展仪还是退了下去。
  说道颜然苑,也不知道墨烟怎么样了,此刻在做什么?
  想着一抹青衣绿纱的人儿提笔在树荫下作画的场景,郇明辰然不由的笑出了声。这一笑,让他愣了一下,犹豫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郇明辰然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发出这么爽朗的响声,这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再次笑的如此舒心,犹记上一次笑是在……
  意识到自己想起了不该想的事情,郇明辰然垂下手望了望四周继续向颜然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