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的寝宫内,郇明辰然正焦急的徘徊在卧房门外,展仪和郇明暖白都胆怯的低下头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满脸焦急的郇明辰然。
  “王上……请……”
  “给本王安静点,谁在说话,本王砍了他的头。”
  看着郇明辰然不停的在卧房外渡来渡去,展仪十分心疼。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先劝王上可不可以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又被郇明辰然这样一道命令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他知道,王上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可是能说到就能做到的。
  在一旁的郇明暖白见郇明辰然吼了一声,立刻紧张的把走上前几步的展仪给拉了回来,同时对他做了一个安静的眼神。
  展仪见郇明暖白的眼色,立刻识趣的低下了头,等待御医的消息。
  “吱”一声,卧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老御医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就被冲上前的郇明辰然给抓住了肩膀,焦急的询问者明青的情况。
  “怎么样?明青怎么样?”
  这原本就紧张的要死的老御医被郇明辰然抓住双肩,摇来晃去的,更何况这上了年纪的老御医见一向威严十足的王上这般情况,不由的开始双腿打颤虚汗直冒。
  诚惶诚恐的向郇明辰然道出病情,这话还没有出口,老御医便已经做好赴死的心理准备了。
  “启禀王上,这位公子已经……归西了。”
  “什么!”
  郇明辰然听到老御医这般话,颓然的松开抓着老御医肩膀的双手失魂的向后退了两步。
  “王上!”
  一个趔趄摔倒在展仪的怀里,展仪立刻紧张的询问:“王上,你没事吧?”
  推开展仪,郇明辰然失魂落魄的朝他摆了摆手。
  “呵呵,罢了罢了。”
  嘲弄着摆了摆手,郇明辰然突然脸色一变,眼神十分阴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御医,招来一旁的人:“来人啦,将这老驴子拖下去斩了。”
  “这……王上……”
  “你在多说一句,本王可能会抄了你的全家!”
  早已料到命该如此的老御医本想在为自己开脱一下,听到郇明辰然这句话也只好乖乖地闭上嘴,等待被架走。
  等老御医被人架走之后,郇明辰然朝身后的宫人说了一句:“再宣御医。”
  “是!”应了一声,宫人匆匆离去。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展仪和郇明暖白都万分担忧的看着呆坐在地上的郇明辰然。他们感觉要是在这样下去,王上等不到明青带给的好消息,这宫中上上下下大半的人都会为明青陪葬啊。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展仪跪在郇明辰然面前,说:“王上,请您罢手吧。您都已经斩了五位御医了,来为明青公子诊断的都是经验老道的老御医啊,他们诊断的结果都一样,那断不会错的呀。王上……”
  还为来的说完心中的话,展仪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打了一丈远。
  “展仪护卫……”郇明暖白为郇明辰然突然的吃了一惊。
  悠悠的抬起头,只见郇明辰然双眼瞳孔,布满了血丝。他恶狠狠的指着摔倒在一丈之外的展仪,咬牙切齿的说:“你胆敢在多说一句,我真的会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郇明辰然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失神的颓坐在地面上,痴痴的望着卧房的方向。
  他真的好想进去看一看里面那个人总是会让自己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人,他现在真的好想进去将那个从来不曾爱自己,从来不曾正眼看过自己的人抱在怀里好好的说说话。
  可是……他不敢!
  他不敢看见眉目紧闭的躺在床上明青,他不忍去看那个彻底远离了自己的那个明青,他甚至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看着又恢复最初状态的王上,展仪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忍着身体带了的剧痛,跪在郇明辰然面前,继续说道:“请王上认清现实吧。有些话臣不得不说,就算您要杀了臣,臣还是要说。
  王上,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您在斩杀多少御医,明青公子也不会再活过来。换句话说,就算
  明青公子活过来了又能怎样?
  您……也得不到他的心,已经纠缠了这么久了,您也该放手了,况且您现在还有云公子……咳咳!”
  痛苦的咳了两声,展仪皱着眉头看着依旧呆坐在地上的面色失神的王上,无奈的摇了摇头,展仪朝他重重了叩了一声,说:“臣的话说完了,请王上赐死。”
  郇明辰然缓缓地抬起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郇明辰然只是冷冷的睨了叩跪在地上站起。从地上爬起来,郇明辰然拒绝了旁人的搀扶,颤颤巍巍的走进卧房内。
  来到床边,郇明辰然犹豫的拉开纱帐。看到床上眉目舒展还带着淡淡微笑的明青,郇明辰然恍然在一瞬间明白了。
  他粗鲁的拉起躺在床上的人,剧烈的摇晃着他说的身体朝那早已听不到声音的人嘶吼道:“本王爱了你那么久,到现在你也不曾爱过本王,你就这么想要从本王身边逃开吗?
  你就这么想吗?就连死,你也在微笑,哈哈哈,你一定是觉得解脱了对吧?哈哈哈,一定是,一定是!”
  重重的将明青的身体摔在床上,郇明辰然撕心裂肺的笑了两声,恶狠狠地叫出“云墨烟”三个字之后便冲出了卧房,朝嫣然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