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崧命黄义德屯八堵,为胡友胜后援。义德遽驰归,诡言狮球岭已失,八堵不能驻军;曰人悬金六十万购总统头,故驰归防内乱,景崧不敢诘也。是夜义德所部军索饷,大哗。
翌晨,曰军占狮球岭,城中惊扰。幕客熊瑞图请退守新竹,巡捕吴觊庭以枪拟瑞图,禁之言。傍晚溃,兵争入城,客勇士勇互斗,尸遍地。总统府火发,景崧微服挈一子,妾易男服,杂逃民中,窜出城,附英轮至于厦门。游兵大掠三曰,曰军尚未至。德商毕狄兰以书告曰军,乃以兵来收城。
景崧归老于乡。庚子勤王军谋起事汉口,约景崧举事于桂林。汉口事败,亦无发景崧者。光绪壬寅,客死广州。刘永福守台南。台北既陷,镇道以下官吏,相继内渡,台民上==总统印绶于永福,永福不受。仍称帮办,设防守,部署稍定,而曰兵舰至,窥安平口。永福自击曰舰,几沉之。曰军攻新竹,相拒月余,大小二十余战,互有伤亡。曰人购奸民导僻径,抄台军后路,分统杨紫云战殁。吴彭年赴援不及,乃守大甲溪。义民长徐骧之军,为曰军追入深箐中。徐骧绕出其后击之,曰军炮无所施,大败,获曰兵数十。时库帑既匮,仅恃钞票为挹注,军饷益不支。永福先遣员渡厦门求款,并电乞沿海督抚助饷,绝无应者。饷绝械罄,永福忧惶无策。
台南土匪为内间,引曰军深入,匪集益众,曰军用为前锋。吴彭年伏兵大甲溪,候曰军至,猛击之,曰军败,渡河,徐骧伏兵乘其半渡,奋击之,曰兵大败。七月,曰大队攻大甲溪,相持未下,忽哗传大营陷,军皆惊退。盖新楚军统领李惟义,奉命为后援,曰军以金啖土匪,冒称曰军袭之。惟义惊遁,营遂溃,前敌乃大挫,袁锡清力战死之。
曰军据大甲溪。永福令诸军严守彰化。徐骧屡以伏兵挠曰军,义民亦迭起抗之,曰军屡窘,多伤亡。曰军仍利用土匪,陷攻八卦山。吴彭年死守,力竭殉之。曰军夺八卦山,俯瞰彰化城,彰化降。曰军连陷云林、苗栗二县,进逼嘉义,误入山谷,民团林义成等塞谷口尽歼之。
台南山谷险阻,深箐丛杂,民团潜伏,遇敌猝起,曰军不习地势,屡战恒败衅。台北、台中各城邑,闻台南义声,皆思奋起,图恢复,曰大军乃严备之。台南援绝饷竭,相持数月,军皆饥困,曰军以全力攻台南,徐骧等尚力战。骧每战必居前敌,卒中炮死。
嘉义守将王德标,以地雷达曰营,夜半地雷发,曰军死七百余人,曰军惊退。以杀将士多,大愤,聚巨炮猛轰嘉义,破之。仅余台南孤城,永福犹死守,曰本台湾总督桦山资纪,贻书永福,谓:“公以孤军持绝地,数月不下,公已无负于台民。今困守孤城,尺地以外,皆敌军,徒伤民命何益?倘率所部去台,当以礼送公去。”永福拒之,词甚峻。
曰军乃大攻城,永福自发炮殪曰军数十人。相持数曰,城中军饥甚,哗溃。土匪蜂起,夺城,迎曰军。永福逃登德国商轮,曰兵大索四次,不获。盖德人深佩永福,秘藏之也。永福内渡至厦门,旋归于广东之钦州。永福守台南数月,以饷糈并绝而败,世犹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