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被谁加上了个等于流水的称号,然后时间就真的和流水一样消失得很快很快,一下子就流光了很多很多。那些流水就像是小时候在那些郊区的河边的流水一眼,那些孩童不断的和自己的父母说。你看你看,我都握不住这些水耶。
谁都不能握住。
无论是孩童还是年少。
有些裂缝在某一个时刻悄然的在心底里埋了下,然后每一次的轰动的心事都会加大一点,一点又点,直到某一个时日大到了装得下自己。
那些不可磨灭的裂缝啊,到底伤了多少人。
少年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摇了摇自己的头,想把心底里混乱的想法摇掉。在少年不经意的摇晃中,他看到了日历上庞大的字眼,他的眉眼低了一下了,看不神情。就算是看不到神情,也是知道他的悲哀。
阳光在窗台外洒了进来,少年抬了起来,先了笑了一下,很难看,最少也是笑了起来。他收拾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转了身往门口外面走去,他的手上拿着一个信封,那个模样是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模样。少年脸上的神情很悲剧,却是被自己收藏了起来。那个通知书背少年狠狠的握住,很紧很紧,在那些手缝里我们能看到一个省的名字,很遥远遥远的一个省,最少,都不算是温暖无比的南方了。
门外有着少年父亲忙碌的声音,少年往客厅上走去,向着他的父亲的身后走去,没有很吵的声响,但最少也是有声音,但是其父却是没有反应。少年在其父的身后愕然很久,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咳了一下。
其父听到她他的咳身,顿了下,之后把笔放了下来,转了身回来看。他笑容淡淡,说:怎么了?
这段时间因为少年的不经意间的冷漠,又是给他们间的关系加了更加一点的冷漠。其父也是知道少年在生气什么,只是没有说明白,也一直淡淡的留着这样子的关系淡然的走下去。淡然淡然,知道冷漠无比。一如很多年前,其妻离开的时候,少年在他的面前说的第一句(我恨你)的话。
那时也还没有最成熟,怎么也是热泪澎湃了一下。但是这段年头的成长,早就过了那些少年的心态。一个男人成长起来的第一个标志就是,不再流泪。
他是这样子的人。
他早就成了这样子的人,在那件事情之后,无论是他愿不愿意,他都是这样子的人了。
心性坚硬,早就冷漠如雪。
少年看着面前这个在多年前给自己肩膀坐而今自己早就长到他的肩膀上高的名为父亲的男子,他笑容淡淡的,心里狠狠的动了一下,之后说:爸,我想再和你说一下我大学的事情。
其父听到少年的话,眸子里有着莫名的光,他没有想,一下子就回绝了少年。他说:要是这件事情的话,我想不用说了。
少年听到其父的话,沉默了下。想了很久,早上安静的光,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淡淡流动着,少年的脸上没有被洒到阳光,却又是莫名的亮了起来。他又是沉默了很久,久到其父因为他没有话说,打算转过身去忙的时候,他才微微的动了一下手,把手上的录取通知书拿到了其父面前。他说:这间学校特招了我去,我想去。我很想去。
其父看着手上的录取通知书,看了一眼,仅是一眼,之后就放到了一边。少年看到其父这样子的动作,眸子上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他在其父说出来话之前,说:我很喜欢那里,那里有我,有我这几年来最喜欢的东西。
其父张开了的嘴,没有说话。他听到了少年的几年来,他明白几年是多少年,他也是明白这几年少年喜欢的是什么。有一些东西,不为人知,但不说明人人不知。少年的喜好和很多秘密,或许是能隐瞒很多人,甚至的最亲好的朋友都不知道,但是其父一定是能知道,不在于他是他的父亲,而在于他的地位。
他的地位,决定了时不时就有着人为他报告自己孩子的动态和喜好。那些在早晨不断寄出去的信件,其实在到了某一个地方之前,就被另一些人看过。
少年不知道这样子的事,还没有能知道。
其父呆然了一下,轻轻叹了下说:好的。之后他就转了身回去继续拿起了笔忙碌,少年在他的身后,愕然的张开了嘴,良久没有说出话。他看着面前的父亲的背影,还是很高大,没有一点老去的迹象,正是值壮年。良久,少年说:谢谢。之后他也是轻轻退了出去。
少年转了身回去,把想要说好的台词都咽到了肚子里。他苦笑,没有想到那么快他的父亲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也是没有想过,那么快,就听到他的父亲说好的,他在昨天晚上,或许说是在接到这个信件的时候就开始不断想象,不断排练的台词,一句都是没有说出来。就被其父两个字给结了束。他苦笑的离去但是笑容里却又是有着很多的甜蜜。他在想,无论如何,都是同样的结果。
少年在苦笑的时候没有想到有着另一个人和他一样在苦笑着,在他的身后,他的父亲把笔下的文件推了下,之后就放到了很多很多的文件下面,他想了想拿出了他的手机,给手机上的某一个人发了一条短信,短信上只有三个字。不用了。依稀间能看到底部上的文件,有着和旁边的录取通知书有着同样的字眼。他皱了眉头,之后就继续忙碌着。
他没有去责怪自己的孩子怎么不问问自己给他择了什么样的学校,以至于弄出了那么大的乌龙。
他也没有去责怪自己的手下怎么不把自己的孩子要去上的大学的名称早点查出来,以至于搞出了那么大的乌龙。
他只是低下头,安静的忙碌着。一如很久之前的那个夜晚,他低着头把自己之后的人生都决定了。
世事就是那么奇妙,谁都想不到。
阳光下了起,起了下。常常在半空中洒了下来,莫名的刺了一下眼。少年的脸上有着汗水,那些汗水,在其脸上,润了他的脸。他吸了口气,继续收拾自己的心情。
在这条大街上,好像是只有他是一个人,他手上已经有了一点的东西。好像很重,又好像不是很重,他提着,默默的走着路,汗水在脸上,洒到地上。
那些无比明媚的阳光啊,一直照耀着大地,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那个遥挂在最远的天边的大火球,像是喜欢上了这里的某一个人,所以想着靠近这里一点,好能更好的靠近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它的热气,好像比往很多年都来得溽热。少年在街上很多的铺面进进出出,买着很多的东西。
而在某一个时刻,在听到了旁边的人说着今天的天气真好的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他的朋友和自己说过的:其实是没有天空这一个物体,半空上隔绝的那一片纯蓝只是双眼睁得庞大的时候对光的反差。
很伤人心的话,却又却却是真实无比。
然后就是不断的一个人行行走走,在某一个时刻的时候好像是见到了某一个人,却是在不知名的情感中没有去相见。等到傍晚,少年终于是回了家去,一如往常的在门槛上说了一声我回来了的话语,也是一如往常的没有人回答。他把东西放到了地上,之后开了门进去。等到把东西都拿了进来放到了沙发上,才累坏了瘫在了沙发上。
外面很淡的夕阳,进不到家门。
昨日听到其父对他说好的之后,看了日历发现到开学的时日是已经不多,所以少年今天出了去为上大学需要的东西购买了一下。自己一个人总是比两个人逛街来得累了那么一点。少年早上出门,知道而今回来,早就累了坏。而身体是怎么累都好,都比不上心上的累。
少年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却是在一个闭目的时候,就想起了今天在街角看见却不敢相见的人儿。少年想到女孩也是自己一个人,拿着很多很多的东西,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汗死和自己一样的多,心房里没有来由的疼痛,却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女孩。他不知道自己在女孩的面前该说什么,是不是该不经意的问问你要去哪里读书这样子毫无营养的话?还是说着其实自己真的能改变自己的父亲的意义。他不敢这样子说,当日相见的时候,把话说得那么死了,把话说完了,所以就不再敢相见。
少年不知道女孩有没有见到自己,不过肯定是没有见到的吧,要不然她怎么会不跳着过来呢?
少年苦笑,良久之后起来去冰箱找了点东西胡乱的吃了下。之后就回了房间。
日正下,夜上了来。
少年又是坐到了窗口边,把本子拿了出来,而在拿本子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本子下面的文章,他拿了出来看了一下,想起那个写这篇文章的夜,和投寄这篇文章的时候的那个早上,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在身边,而今再看,就仅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某某某大学起头组织,联合众多出版社杂志社面对全国的一个征文比赛,一等奖可以有着某某某大学的特招名额。
少年是一等奖,刚刚还高三,所以就有着这个特招名额。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