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鱼和熊掌在很多时候,终是不可兼得,古人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在而今漫长的生活中,终究是有着很多的路口,每一条路,都是最坎坷的,而不仔细的去看,走上一条路,就会万劫不复。
在少年的世界中,是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连成的整体,他每走一步,都只能小心翼翼的去走,因为唯唯有那样子的走,才能保证他走不错。
少年在良久的沉默的之后,终于是说了话,他的声音,听不出感情。他说:我想,我也不知道的。
舍友在床,听到这样子的话,眸子里有光。他的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在他心底中的话语,被自己淹倒在自己的心底。他像说该断不断,必受其乱。可是他没有说出来,他不敢说出口,他不知道他说了出口之后少年会不会就去和女孩说我不喜欢你之类的话语。他不敢说,因为说了,就对不起他在不久之前认识的那个令人看着就会心软的女孩。
所以舍友只是沉默,沉默良久,才说:睡吧,醒了就天亮了。
月亮爬到了另一边,光芒像是从来都没有进来过就又是隐了去。外边看不到的天空里,稀疏的三两颗星星被月光灿烂无比的光芒隐瞒在身后。三两颗三两颗,像极了那些三两黯淡的时光。
有一些黯淡的存在,像是仅仅为了证明那些明亮。
天黑了就去睡吧,睡醒了就会看到天亮。
而那些新情和旧爱,却是怎么着都分不出,也选择不了。就像那些天明来的时候很汹涌,就像人们不知道天黑是在什么时候来临的时候一样。
少年在半睡半醒间,想起了朋友的话语:青春年华就是拿来浪费的,在那些汹涌不断的选择中被浪费得一干二净。
时光总是那么的飘渺,谁都能清晰的感觉它在流逝,它从指尖上,从缝隙中,从眼角不远处,从喝下的水中,从躺下的床中,从说了很多次的无聊话语中…一点一点的在流逝,我们总是在感觉到他不够用的时候想起抓住,却无论是把手多么狠的握紧,都是抓不住,只能是眼巴巴的看着它流逝,并且一去不复返。
时光是抓不住的,像是很多很多注定要流逝的东西一样抓不住,它就像一条勇往直前的河流,尽头是无边无际的坟墓。它终究会带我们到那个坟墓,就算是不是现在,也是在不远的将来。
忽冷忽热的时候,总是会被人感觉出来。不是敏感与否的问题,因为它存在,所以它就被感知。但是,在很久之前,也是有着这样子的时刻,所以才能更被感知。在那句我要远离的话语来临之前,也是这样子的冷淡,也是这样子的爱理不理的存在,所以在而今忽冷忽热还没有汹涌的时候,就被感知到了,并且变得庞大无比的雨水,一下子就倾倒在少年和女孩的身上。
每每夜晚,在女孩也是写了多年的本子上,总是能看到很多凌乱无比的话语,就像是多年后再回去看那些话,也是伤人得很。
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家里的日子,你说你要离开之前,等你和我说了之后。我就和的朋友们说,可是她们就和我说,她们早已经知道。她们都知道了,唯唯只有我不知道,唯唯只有我糊涂,我糊涂的去和她们说,之后就等待到了她们的问话,听着她们说你现在才知道么?我早就知道了的话语。她们肯定是没有嘲讽的语气,可是我怎么听都是伤心无比。
所以人都知道了,就唯唯有我不知道,落儿,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只有我不知道。
白天的时候,云朵遮了太阳,成了光的来源,而那些光,变成一丝一丝的。既然有了光,那么在云朵后面的太阳,就变得无关重要了。
躲避的人,终有一天都成了无光重要的。
所以,为什么要逃避呢,要刻意的去逃避,本就是没有错,而今一逃避,就变得有错了。
少年满是心伤的想着,真的要成为这样子么?
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是感觉到了忧伤。
淡淡的月华从遥远的空中洒下,洒下的地方有很多人影在其中徘徊,而更多的人只是借着月华在某一个廖黑的地方安静的走着,和自己喜爱的人说说话和聊聊天。
少年也是欢喜无比的走在校道上,他的笑意那么浓,浓到舍友在旁边都不好意思。他轻轻的用手去碰了一下少年,打算叫他收一下笑脸,少年没有理他,只是在欢喜的和旁边的少女说着话。总是有很多东西在时光漫长的时候变得和开始的时候不同,比如说一些感情,比如说一栋好看的楼房,比如说是一点在心底因为不会忘记的记忆,在比如一些人和一些人的关系。
比如一些暧昧却又是不过分的动作。
有一些温柔是与天俱来的,它仅仅是给某一些的人,旁人怎么看,都是不能给。比如说是现在的少年给予少女的温柔。少女在少年的旁边,开口说了话。她说,到那边坐一下吧,那里感觉不错。少年在旁边,笑着点头。
风从遥远处吹来,树上在秋天落叶后海剩下的叶被吹得萨斯的响,树下的少女被吹乱了发尾,那些飘起的发,就像是盛开的花儿,拥有着莫名其妙好看的味道。少年在她的旁边,安静的看,月光在天下猖狂的洒,洒在少年的脸上,好看的脸,一下子就有着幸福的味道在里面。
少年还在看。有其他人唐突的说话,说着今天好玩的小事。少年没有答,所以的目光好像都在了少女的脸上,少年看着咫尺可近的少女,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事情,想起了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子和她,在微风的大树下,轻轻的哼着不知道的歌,或许是读着年少时期刚刚看到好看的诗。而今又是在旁边,还是在看,虽然不再是两个人,却又像是两个人。
少年的舍友在旁边回答了少女好友的话,于是她们两个人就在少年少女旁边笑,笑得灿烂,在冬日已经近的时光里一下子就笑出了夏日和春天的气息。
其实,在少年的心中,少女在旁边,就是一场有一场的春天,这场春天,无关于天气和风度。因为在少年的心思中,总是卑微的在想着:能在你的身边伴着你,就已经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已经无关时日和关系,无关天冷天晴,无关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就算是而今你我只是沉默,旁人在笑,我也是满足,因为,我喜爱你,喜爱就不再需要理由。
因为,此间多年,我仅仅是想和你再次相伴。就和而今一样。
关乎少年的心思,在而今就变得无比的简单。在少年的心事里面,每一次和少女的相伴,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欢乐。
在这个惝恍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有着一个追求,少年也有,他的追求就是这个,在多年前就已经相见的,在多年前就在心房里留了位置的,此后多年就再也没用遗忘掉的少女。这个追求,无关女孩的存在,无关年少好友,而今已经年多不见的苏醒,无关此间三四年不见每每想念就是伤心满屋,每每看三四年前的本子就下不了笔的哀伤,无关一切,只是关乎,少女在,那就是天堂。
这个时光漫长之后,突然间就有了暧昧下来的关系,这些暧昧,一直在女孩和少女间行走,一直走,一直到有那么一天的,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就崩溃掉。
月光还在洒,少年和少女在旁边安静的坐,少女笑,少年就看着少女笑。少年的舍友和少女的好友在旁边不知疲倦的说着动人好笑的话语,常常是少年的舍友在说,少女的好友在笑,之后少女笑,少年看着她们笑,就安静的笑。
这些安静的时光一直在走,夏日早就不远,在最远的远方,秋刚刚过去,没有带走所有的树叶,不甘心的就离了去。今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常的早,自女孩在台上高唱之后的时光已经是走了三两个月,一切都重新归下了安静,少年出门再也看不到有人在他身前身前的指指点点,女孩的朋友们也是忘记了女孩在来这个学校不久就做出的动人心扉的事,少女在少年的旁边也是从来没有提过有着过这样子的事情发生过,少女的好友和少年的舍友也是都是没有再提过,大家好像都是在故意遗忘掉那些事,遗忘掉一个名为筱妍的女孩存在。
而在这个嘹亮的夜下,有着不遗忘那个女孩的存在的人,在忙碌三两个月之后,终于是在一个酒桌上开心的笑了出来,他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在酒店的落地窗旁边看着女孩和少年所在的学校的方向,举起了手上的玻璃杯,杯里有着深红得像是血液的红酒,他举杯,轻轻的对着外面嘹亮的月华说:我将要到,等着我。
在这个北方的另一边南方的地方,有着另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飞机票。他的桌子上,还没有关掉的电脑上,还在上演着一场歌声,那场歌声,正是三两个月前女孩在台上深情大声高唱的模样,而在电脑旁边,有着一份文件,那份文件,和在酒店中的男子桌子上的文件上有着同样的名字。
月华在这个大地上汹涌的洒了下来,渐渐远走的时光其实一点都没有改变什么,只是越渐汹涌的在这个冬天和将到到来的春天上等待着将要上演的戏剧。
少年不知道那些他看不见的光,他只是在这个月华明亮的夜晚,安静的看着身边这个初次和她出来行走校道的少女,他的脸容,在看到少年笑的时候,就安静的笑。
月华,来得比往常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