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红做什么事都神经兮兮的,总觉得有东西在跟着她,总觉得Cherry在叫她!最后期末考的时候她父母不得不放弃红的考试来接她回家了。
我和玲两人住在同一间新的宿舍,但曾经的四个人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住了。
期末考试的期间,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会发生点什么,也就顺利的完成了,在学校逗留了几天,我就踏上了回家的步伐,我害怕,害怕一个人的宿舍。
到家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父母并没有来接我,我想他们可能出去了吧。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农村里生活过,我家是在农村的,那屋子很大但不漂亮,可能是建筑上没那么现代化,整个屋子阴沉沉的。
我走了进去,一直以为没人的,但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头发蓬松的女人,蹲在那里似乎做些什么,可能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我竟然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秦,你回来了!”她似乎感觉到我的存在,首先开了口。
“嗯,我回来了,妈妈”是我的妈妈,此刻妈妈的样子很难让我相信那个人就是我昔日的母亲。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就在你走后的那几个晚上,你爸突然觉得屋子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走动,刚开始以为是你奶奶,后来觉得不是,那天晚上,你爸爸越想越不对劲,就在客厅等那东西的出现,结果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他的脚就开始抽筋。后来送到医院说,他的整个脚都废了。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不能说话,本来是想告诉你的,可是又觉得你的学业重要,所以我们就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为什么不请阴阳师来看看呢?”
“阴阳师不是请就可以的,你知道的,他们最讲究的是一个缘字。何况我们去哪请去?”
奶奶说过,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而阴阳师最忌讳的就是请字。他们渗透佛理,认为凡事自有定数,冥冥中讲究的是缘字。
我去看了一下父亲,他的脸色有点怪异似乎透露着淡紫色。
回到家里,夜已经深了,我也清晰地听到家里似乎有人在来回地走动,想到父亲的遭遇,躲在被窝里不断的打着寒颤,想控制住不断发抖的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我怕了,在没有奶奶的生活里,我是多么的胆小,耳朵听着窗外的声响,听着走动的声音,到了天亮我才沉沉地睡去。
虽然奶奶说过,白天鬼也存在着,但是我仍然觉得白天可以让我更安心,也许是因为晚上看不清楚,人们都会对自己不清楚的事物感到害怕的原因吧。我这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去看了父亲,他的脸上的紫色似乎又深了一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光线的原因。
吃过晚饭后,看了一下电视,农村的电视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看头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台。想出去溜达又不像城市那么方便,黑灯瞎火的,于是我躲回了房间看书去了。
看着看着我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12点了,耳边又听到了那种声音这次不是在客厅,而是在我的房间。
我不由的紧张起来,眼睛也不敢眨动,全身都在发抖,隐约听到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可当我想仔细听的时候又没有了。
我不留意的时候又似乎有人在那里说话,我的双眼渐渐倦了,眼皮也越发的沉了,我想睁开眼睛,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眼皮都好像有千斤重一样。
我想喊救命,也喊不出来。这样反反复复的好像灵魂都快脱离了我的躯体不受我控制了一样。耳边的说话声不断扩大,但我仍然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终于我的眼睛睁开了,但什么都没有看到。
朦胧中,我似乎觉得自己还没有醒。我是在梦中睁开了眼睛,于是我又开始挣扎着想要醒来,直觉告诉我这依旧是梦,远处我看到了一群人在那里不知道在讨论些什,穿着也是奇怪的土绿色的军装。
有一个人慢慢地向我这边走近,但我只能看到他的脚,就在他走近我的时候,我突然醒了,这次是真的醒了,我清楚的知道,我清醒了。
我知道这是鬼压塌,因为小的时候奶奶告诉我的,自己刚刚的状况与奶奶说的鬼压塌完全一致,我很庆幸自己能够醒过来,也很后怕,因为奶奶说过,一旦沉陷进梦中梦,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因为我自小身体虚弱,阳气不足,所以常被奶奶告诫。
醒来的时候看了塌头的闹钟,才一点。原来我看书的记忆也是在梦中啊,外面静得吓人,不像夏天,因为夏天的夜晚至少还有青蛙叫,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不要过来!”这喊声,在平静的夜里特别的突兀。
是我母亲的,我也顾不上害怕,直奔我母亲的房里,却看到我的父亲,面无表情地向我母亲逼近,嘴里不知道在叨念着什么,就好像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样。
肢体僵硬,无论我母亲说什么他都好像听不到一样,也好像看不到我们。
只是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逼近,就在他快要碰到我母亲的时候,我在一旁把地上的母亲拉到了一边,还好,他没有向我们走来,而是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秦,我们跟过去去”
“可是,很危险的啊妈,你看爸的样子…”
“秦,那是你父亲”
他走得并不快,可以说是很慢。
我们慢慢的跟在后面,我能感觉到母亲的害怕,因为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虽然我也是这样的。走没多远,父亲突然回头看向我们,然后咧开嘴笑了一下。那种笑容我绝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种诡异,那种牵强…
我很怕他会往回走,抓着母亲的手臂站在原地,胆怯的看着父亲僵硬的脸庞,很快,他又回过头去慢慢地移动,但我慢慢意识到了了他移动的方向,那是我奶奶的墓地…
果然,到了奶奶的墓地他就停了下来,口中念的东西也渐渐地越来越大声,但我仍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想也许奶奶会知道吧。
我跟母亲都不敢过去,远远地看着,我确信母亲和我一样清晰的听到了血祭亡灵这四个字,他慢慢地把头转向了我们,一步一步地向我们移动,脸上依旧是那个笑容。
我们害怕了,害怕到忘了逃命。
看着父亲一步一步地向我们走进,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移动的速度也比刚刚快了很多。
我下意识地走到母亲的前面去,护住了她。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了刀子的,他走到我面前的时侯右手高高的举起,他手上到刀在月光的返照下变得异常的光亮,也异常的寒冷。
我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父亲的刀子刺进我的躯体可是刀子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它被人挡住了。
我睁开了双眼,看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男孩,年纪与我相仿,他应该是个阴阳师并且不在奶奶之下,因为他手里拿着一根漆黑的法杖。
他快速的把父亲引到一边,然后念着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父亲毫无意识地挥动着手脚,而那打斗场面就像武侠片一样。
我看到他的法杖对准我父亲的心脏,毫不犹豫地插了下去,父亲也因此倒在了地上。
虽然胸口的伤没有留处半滴血,但那是我父亲啊。
我记得奶奶说过,阴阳师只要把灵魂的念力催散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他要杀害我的父亲?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但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救了我,却杀害了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