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园的心整个都凉了,她就料想到昊天炎最在在乎也是最珍惜的一定是那个冬芸儿,一提到她,昊天炎才回将他千百种的表情发泄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就像一个玩偶般的,被他玩弄于心,“哈哈哈,我现在也已经不怕了,反正一会儿你就会听到关于冬芸儿遇难的消息,但是你怎么也不会想到,什么都已经晚了,你最疼爱的冬芸儿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我让她再你!让她在喜欢你!反正一切都晚了,全晚了!”
陈园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她不是害怕昊天炎的报复,相反心脆过后的她简直身不如死,她宁愿昊天炎直接来个了断,也不想被他这般折腾到死。
昊天炎知道陈园是怎样心狠手辣的女人,自从上次的事以后,他已经小心地方着陈园了,但是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昊天炎看看自己的手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无论如何,他也要赶到现场,知道冬芸儿是死是活。
时间是二十二时三十六分,事故已经发生了将近二十分钟,从昊天炎下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陈园这次是玩真的,而且是要烧掉整个酒吧,“你这个疯女人!”昊天炎头也不回地向后门走去,在穿梭的人群中,南天辰看见了昊天炎的身影,因为被巨大的人狼顶在中间他几乎无法脱身,到哪看见昊天炎以后,知道他有办法进去,就连忙朝着昊天炎奔走的方向大喊,
“在舞台,冬芸儿在舞台中间!”
天无绝人之路,昊天炎竟然听见了南天辰的呼喊声,并冲那个方向点了点头,就一股脑地挤进后巷,他知道这个方向出来的人远少于从大门出来的,所以为了尽快接应到冬芸儿,不让她有生命危险,他只能这样做。
冲进酒吧内部的昊天炎,发现屋内已经没有人了,他们大多在慌乱的瞬间朝屋外冲去,而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丢失了彼此,于是冬芸儿就是那个倍受其害的人。冥冥中,他似乎感觉到一种呼唤,像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又像是一种无奈的哭泣。
是你吗,冬芸儿,昊天炎在心里呼唤着。
不过很快,昊天炎就传过后勤来到酒吧的中间,并在熊熊大火燃烧得最旺盛的中间音乐看到倒在地上的冬芸儿,这一刻是容不下人思考的,如果当你看到自己爱的人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心中的那份痛苦同受害者一样沉重。于是他脱下西装并披在身上,不顾自己的安危,一下子冲进舞台,昊天炎已经清楚得感受到赤辣的灼烧感,就像一团带着无数针眼的热浪,刺痛着他,也燃烧着他,可是他已经站在了那火焰之上,证明自己就有救起冬芸儿的责任,她是他的慰藉,有着保护她的义务,无论如何让他从这一秒放弃冬芸儿,他宁愿与之同归于尽。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心想要冲进去的南天辰始终被警察挡在门外,他真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死死地扒着椅子,死也要留在里面,和自己不是那个冲进去救冬芸儿的人,而现在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奢求,他都只能寄托在昊天炎的身上,即使他很不情愿。
至于此时,昊天炎已经成功地将冬芸儿背出火坑,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几乎让他没有办法行走。腿、胳膊以及身体都有多处烧伤,加之刚才自己在火中挣扎了太久,所以体力几乎消损大半。这时他看向冬芸儿的脸,那小小的脸蛋已经被烟熏得通黑,可是那副可人的样子却模糊在昊天炎的视线。难道我们注定要死在这里吗,昊天炎一步一个脚印走着,且身体越来越负重越来越疼痛。
“天炎。”突然他听到冬芸儿的一声微弱的呼唤,即使是微乎其微的声音,却给了昊天炎无限的动力,他要活着出去,他要把冬芸儿带出去,他还想看见冬芸儿倔强的模样,也还想听见冬芸儿可以继续叫自己天炎,为了这一切的一切,他一定要活着出去!
当昊天炎将冬芸儿背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呼着这一奇迹,而这时昊天炎也再也没有力气,但浑身是伤的昊天炎躺在救生床并看着同样躺在一边的冬芸儿时,有两个人的心是复杂而沉重的,那就是南天辰和陈园。
前者一方面心疼着冬芸儿,看她已经被熏得不省人事,一方面又嫉妒昊天炎抢在自己前面。至于后者以方面心疼着受伤的昊天炎,记恨着岁自己如此不公平的昊天炎,一方面又憎恨冬芸儿,如果不是为了她,昊天炎也不会伤成这样。是爱,是很,究竟谁能说得清楚,明明爱的人可以变得不爱,明明恨得人也可以不恨,只是人的情感如此发杂,将爱与恨掺杂在一起,分不清了也就迷失了。
南天辰和陈园看着离去的救护车,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寒风吹过着热翻天的大家,吹凉了他们两个人的心。
当昊天炎被送往医院以后,就一直没有醒来,身上大面积的烧伤,让他没了样子,即使曾经他是个多么精神的男人,现在也已经物是人非。陈园还是选择每天陪伴在他的身边,如果不是她,昊天炎也不会变成这样,即使她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却仍有余恨。
陈园每日盯着昊天炎的脸庞时,都偶有叹息,平日里自己都没有机会细看这个男人,如今借着这个机会,她倒是看到了与生气、愤怒的昊天炎不一样的样子,那时一种安静、慈祥,一种温柔,即使她没有机会享受到那份施舍,但现在他动不了,他骂不了自己了,陈园的心却更痛了,“求你,醒来!”陈园已经痛哭失声。
然而在医院的另一边,有一个同样被火烧伤的病人,那人就是冬芸儿,不过昏睡三天之后的她已经醒来,而且身旁还有南天辰无微不至地照料着,但这些远不及冬芸儿真正渴望的人,真正渴望的慰问。
再过几日,冬芸儿仍旧没有看到昊天炎的影子,更没有收到一束鲜花,倒是陈园这些日子有来嘲笑过自己,还说自己是活该,是咎由自取,但是都藏不住陈园脸上的悲伤,她的痛不是内疚,而是一种更深更重的责备,她恨着冬芸儿,又恨着自己,正因为如此她越发不敢面对。
冬芸儿当然不在乎些,她只想着有一天昊天炎会来到自己的身边,问自己需不需要自己的照顾,然后再用他温柔的笑声淹没自己,然后附上他疼爱的吻,但那仅仅是她的想象,她的奢求,就算是曾经,昊天炎都没有那样温柔地对过自己,更别说现在,毫无音讯的他能给自己怎样的鼓励。
恨,她强烈的恨着,如果说自己能够无怨无悔地爱这个男人,她愿意付出她的心,她的身,可是如果对方给自己的回应竟是执手天涯问谁知的等待和不屑,那她宁愿不要,即便她仍旧抱着期盼,抱着满腔热血,但是恨,一个人因爱化生成的恨却会永远铭记自己在这一刻所承受的痛。
不过让冬芸儿唯一安慰的是一直在自己身旁照顾自己的南天辰,他每天总是早来晚归,为自己端水送饭的,甚至不惜放下自己少爷的身份,卑微地为自己做着这一切,有那么一秒冬芸儿都希望自己可以放下昊天炎,从新接受眼下这个爱自己的男人,可是后一秒她又要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昊天炎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痛,那是他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债,所以面对南天辰的痴情与关心,她是非常自责的。
可南天辰却不这么想,他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让冬芸儿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她真正需要的,无论她冬芸儿接受不接受,他南天辰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做到了,他问心不愧。
时间在医院里行走得渐行渐远,转眼就到了昊天炎出院的日子,这些天多亏了陈园不分昼夜的照料,从昊天炎醒来到疗养几乎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他有间接听到冬芸儿的消息,知道她已经出院后,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大半。
这日,他正窝在家里晒着阳光,却接到了冬芸儿的电话,“昊天炎你给我开门,我就在你家门外!”
昊天炎喜出望外,心想这丫头也算是有良心,知道自己出院后就来慰问自己,赶忙去开门,谁想当头就是一巴掌,“昊天炎,我冬芸儿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没脸见我了呢!亏你还知道我活着,我在医院那几天你竟然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就算你不屑和我说话,你也没必要找陈园故意跑来气我啊!我倒是想弄个明白,自己对你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比冬芸儿更气的是昊天炎,自己救了她的恩,她不说,偏说自己没有看望她,不在乎她,而自己竟然还在自己最病重的时候思念着她,渴望着她,却没想再见面竟是这样的模样,枉他曾那样拼命地去就她,原来这些冬芸儿完全不在乎。
“你说话呀!你不用再用你的不屑怜悯我,我已经看透你了!你就是这样无情无义――”还没等冬芸儿说完,昊天炎已经愤怒地堵住了冬芸儿的嘴巴,你把股强劲的力道仿佛诉说了昊天炎所有的无辜与伤痛,在柔化冬芸儿的瞬间,释放得甜蜜。他不愿看见这样的冬芸儿,她说自己无情,说自己没良心,更不愿她无休止地折腾自己,于是干脆用实际行动,任由自己的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迷茫的冬芸儿顺从着,像是索求着恋人的最后,随后他们即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