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四上岸去寻着了他的叔叔家,接了昌氏上岸,一同住下。昌氏此时说不得假夫的话,只得认真的拜了叔公婶婆。这屠四的叔叔开赌场久了,人起了他美号,叫做人屠户。他家中来赌钱的着实热闹,日夜不断。这人屠户自幼好嫖,后来因开了赌场,银钱来得容易,嫖得更甚。他前妻陶氏因丈夫好嫖,不同她亲厚,她也就嫖起来了。家中但有来赌的人,她拣那鼻大身强的,无一不嫖。偶然嫖着一个知疼着热、快乐蜜意姓强的朋友,她想五伦中只可尽得一伦,竟撇了那自己丈夫,与那朋友同生同死去了。人屠户也告过官,屡年未获。他因内里无人照料,有嫖厚了的一个婊子,说是姓通,也不知是真是假,他费了许多钱买了来家为妻。不想一年之后,人屠户得了一个下疳,竟将阳物蚀。上面还是须眉男子,下面竟无男子之具了。正是:
孰意腰中小和尚,化为乌有一先生。
这通氏才三十多岁,酷喜的是人胯中那小和尚同她通一通。那人屠户把根通条没有了,她家夜间人来赌博,人屠户守定抽头,傍边有看的闲人,通氏就暗约到房中,请那小和尚到她那红门里去小酌,硬帮帮的进去,定要吃得那小和尚撒酒疯,撞头磕脑,吐得猥头搭脑软叮当,才肯放出。如此多次,人屠户也有些知觉,他大雅得很,毫不介意。通氏大发慈心,正要学《西游记》上的寇员外,想斋万僧,数年来尚未及百。突然屠四两口子到来,东西屋住着,甚是碍眼。整熬了数日,过不得了。
一晚,悄悄的约了一个旧朋友进来,在床上小叙阔悰。不想那人进来时已被昌氏瞥见,这昌氏是一夜也不能离此道的,前水路来十多日有屠四相伴,她因感恩尽力,也还将就过了。到了此处,屠四夜间又去帮叔叔,竟川中犬百姓眼前圈起来,多年未惯,甚是难过。虽要学战国四君去延揽三千食客,一来新到,不知谁可做主顾;二来婶婆咫尺,不好意思。今忽见了这事,暗喜赞道:“原来婶婆也与我同类,是个招贤纳士的女英雄。须冲破了,大家好做事。”遂悄悄的到窗下来听,正在响动。
她回房点了一枝蜡烛,轻轻走来,将门一推,随手而开,忙进去把帐子一掀,见他二人正在绸缪。通氏同那人见了,吃了一惊,那人忙拔出,要下床跑。昌氏笑嘻嘻的一手拉住,道:“你这么个小胆子,就敢来偷野食吃。我来看你们怎么个弄法,你怕的是什么?可有个女人来捉奸的?”通氏同那人见她如此说,都放了心。那人知她是就教的意思,上前抱住亲了个嘴,伸手就去摸她下身,只着单裙,不曾穿裤,把灯接过,放在桌上,将昌氏抱到一张椅子上仰着,掀开裙子,弄将起来。轻轻一送,便没至根。才抽了几下,昌氏用手推住,道:“不济事,你还同奶奶弄去罢,我不稀罕这样东西,打水不浑的。”那人一团高兴,被这一扫,拔又不好拔出,抽又不好再抽。被昌氏双手推开,站起笑道:“既做这样的事,也寻个像样些的来顽顽。这有名无实的物件,要他做什么?”仍拿着灯出去了。那人好生没趣,勉强同通氏弄了一阵而去。
次早,通氏笑向昌氏道:“昨晚那人也将就用得过了,你为何那样贬他?叫他甚是没趣。你不曾试着他的本事,他有半更天的好熬手呢。”昌氏微笑道:“不瞒奶奶说,这件东西我正正经经见过了些。像他那样的,只好备数,要紧处用他不着。不要讲别人,就是你侄儿,也比他强多哩。他有一二更的工夫,还不在我心上。”
通氏又笑道:“这样看起来,是你个多见广识的了。也不瞒你,这对象我也经过了些,觉得都大同小异,没有见过哪个异样的。只有一个人的此道太异样了些,我也曾约他来试过了。”用两手围着道:“有如此粗。”又比着道:“有这长。我同他弄了半夜,唾沫用了有两盅,费了多少力气,只弄进了一个头子去。把我的屄几乎裂开,睡了两日,才起得来,还肿疼了好几日,再也不敢惹他。你若是有大量,我约他来同你试一试,你见了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