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铁化幼丧父母,无人拘管,自小在赌场妓馆中着脚,这是他的事业。初因恋宴尔新婚,寸步不离。过了些时,新鲜妙物吃了多次,也有些厌了,身子也拘束得久了,终日只想着往外边温温旧业。那火氏正同他打得火热,忽然见他朝出而不归,觉得冷冷清清,寂寞之甚。虽有一个小姑,生得又丑又恶,因幼无父母,无人教训,铁化自己还少一个人管他,如何能管他的妹子?养得她这个性子,真像嫂子娘家的姓,竟是一个火。一日打了丫头骂仆妇,恶狠狠的。虽才十七八岁,长成胖大无比的一个身躯。她也不理这个嫂子,故此火氏也不去亲近她。
这火氏独自坐在房中,无可消遣,捱到晚铁化回来,她定嘓嘓哝哝抱怨个不住。铁化因横了一个爱字在中,见她生气,晚间少不得替她消气,鞠躬尽瘁的陪个礼。但这个气如何有本事夜夜替她消得?又过了些时,竟像穷百姓躲差一般,逃在外边,做了个夜出而不归了。这火氏既生了火,她一身到底竟无处不是火,孰意胯下那穴道中,其火更甚。日间火往上升,还可以消得下去。到夜间忽然独守孤闱起来,火往下行,把一个救火的水炮又不在眼前,如何过得?一夜捶床捣枕,咬牙切齿的气恨。等得铁化回来,先时还哭哭骂骂,后渐抓抓打打起来。铁化本还要替她陪陪礼,消消气,无奈力量不加,知道这件事是无可挽回的,只得听之而已。先只是爱之一字,到如今爱中又生出怕来,所以说是情怕。
那火氏先也还想施施威,等他好来陪罪的意思。那知他自知罪恶深重,将至陨灭,陪不来了,任她处治,竟不来修饰。火氏见他如此,焉得不急?急中生怒,火气直腾,与铁化竟像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一般。见了面就骂,骂上气来就咬上几口,向铁化脸上乱抓。那铁化见了她,竟合了他夫妻二人的贵姓,又合了自己的尊名。铁见了火,自然会销化起来,竟怕她如母夜叉一般,日夜躲在外边,轻易不敢见她尊面。
但火氏是个淫物,又有吃有穿,无所事事,自然就饱暖思人肉了。上面这张横嘴,珍馐百味,要吃就有。下边这张直嘴,想一点粗粝之食充充饥也不能得,熬得她日夜清水也不知淌了多少,总有要打只野鸡吃,救救馋的意思。但他家虽非仕宦门第,也是个财主人家,深房大屋,闲人谁能到得里边?不但想吃野鸡肉没有,连想根野鸡毛看看也不能够。
她一日心中躁急,又是那困倦,打算要去睡睡。欲睡又先愁不稳,走到廊檐下靠着栏杆,正在怨恨,只见二个小哈巴狗儿在那里高兴。那只雄狗伸着大长的舌头,替那母狗舔阴门。母狗翘着尾巴任他舔刮,动也不动。舔了一会,爬上去耸了几耸,不多时跳了下来,两个已黏在一处,竟成了一个身子、八只脚、两头狗了。
她看到此处,上面的火一阵阵烧将起来,热得她脸皮通红,眼睛中火星乱爆;下边的水一股股流将出去,淋得她两腿皆湿,阴门内热痒难抓。不由得怨气冲天,切齿恨道:“何以人而不如母狗乎?”忽然想起方才见那雄狗舔得母狗的阴门,看得那光景,似乎也有乐境,我何不试他一试?想了想,有了主意。
又等了一会,那两只狗已分开,将那雄狗唤着。那狗是主母每日吃饭她在傍边分惠惯了的,一呼即来,她唤着,走到楼梯跟前,吩咐丫头:“我要睡午觉,怕人吵闹,将楼门关着,不许擅开。非呼唤不许上来。”丫头岂敢不遵,说了,她上楼梯,低声唤着,那狗竟跟着她,一蹬一蹬跳了上去。丫头们将门带上,她到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