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见面后又说了很多很亲昵的话,她煮了很多的粥。
贺兰若倩冲进屋子就哭了起来。
想着贺兰落晨和贺兰芊芊的容貌,她的心就抽痛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无数次这样问,问老天爷,当年她若不是想着害贺兰落晨,她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可是她知道错了,若是时光可以倒流,若是知道她会受这样的苦,她就算跪着求以前的自己,也不要去害人,可是,可是,没有可是,没有如果,现实就是这么的残忍,她每照一次镜子,镜子都在提醒她,她是多么的丑陋,一次次打击着她的心。有没有办法?到底有没有办法?老天爷,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今年也才十四岁,我当年十岁而已啊,老天爷,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这么多年她没有参加过任何的宴会,除了贺兰府里这几个人,她在也没有见过任何的人,她整整四年没有踏出这个府门了。
我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姐姐,你在里面吗?”
贺兰若倩忙擦干了眼泪,停止了对镜子自言自语,看着贺兰芊芊的美貌,她好嫉妒,她真的好嫉妒。
贺兰芊芊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点怕了:“姐姐,你不要担心,我会替你报仇的,你脸上的伤,我会替你还回去。”
贺兰若倩突然笑了起来,眼中的泪水不断往下掉:“报仇?报仇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我只想让我的脸伤好,甚至不要绝世容颜,我只想要一个普通女子的容貌,哪怕长得不好看,但是没有伤就好了,我可以走出这个门,没有人会盯着我的脸看,我不用待这个面纱,这对我而言,比任何的报仇都有意义,我只想求老天爷,帮帮我,哪怕给我一次机会,我只要要一张没有疤痕的脸,无论长成任何样都可以,妹妹,你帮我求求老天爷,帮我求求他,让他听到我的祈求好吗?我不想在这样了,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人,如何而已。”
贺兰芊芊也心疼的哭了起来:“姐姐。”
姐妹两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艾叶独自坐在屋檐下,对胳膊上的伤置之不顾,手不停的抠着地。
“艾叶。”
艾叶眼神迷茫的看着她:“二小姐。”
看着她手上的伤,她吓了一跳:“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艾叶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伤,上面还在流血。淡淡的摇摇头,又继续扣地。
贺兰落晨走过来才被她的胳膊惊呆了,原本白皙的皮肤,那里看的出来一点血色,整条胳膊都变成灰色了呢?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看着她这样,她心里知道贺兰若倩已经有些变态了。
“春雨,秋画,去那些疗伤的药来。”
说完这话,就看到其他的丫鬟都往这边看来。
贺兰落晨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其他的丫鬟支支吾吾不说话。
贺兰落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们的身上是不是也有伤?”
其中一个小丫头点点头。
“你们去多拿些药来。”
拿来了药,在屋子里,贺兰落晨亲自给他们涂上药膏。看着都包扎好了,她才问道:“大小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我记得我离开府里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
其中一个小丫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小姐变得更加的喜怒无常,心思诡异,每个伺候她的丫鬟,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只要小姐不开心了,就让我们用瓷器划自己的身上,看到我们痛苦了,流血了才会开心。”
艾叶听完,突然哭了起来,她委屈,她真的好委屈,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她家中还有奶奶,奶奶还需要她养,越想越委屈,最后爬上自己睡的地方,靠着墙角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其他的丫鬟看情况,都想着自身的遭遇,都不由默默的擦起了眼泪。
“艾叶,怎么了。”
“艾叶姐姐,受伤最重,每次小姐有什么不开心的都拿她出气,我经常看到艾叶姐姐呆呆的,有的时候就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就可以看一天。有的时候还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贺兰落晨心里大惊,竟是要疯了。
那丫头又说道:“艾叶姐姐现在经常出错,每次都拿大小姐摔坏的瓷器划伤胳膊,可是艾叶姐姐一点反应都没有。”
贺兰落晨简直难以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折腾,才会把人折腾成这样?
回到屋子里,她一直在不停的练字。
“小姐,都过一个时辰了,你怎么一直在写人字?”
贺兰落晨停下了笔:“世界上最难做的是人,最难了解的人,最怪的也是人,就这一个字,我写了几十种形态,可是我却写不出我想要的那种感觉。”
春雨似懂非懂的看着她。
夏天来了,她却觉得格外的寒冷,突然有人从后面给他披了一件衣服,贺兰落晨不用回头,都知道是他,直接靠了过去。
“你倒真是放心啊。”
贺兰落晨只是笑笑,伸出手,和他的手交差在一起,大手牵小手,气氛格外的美妙。
“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忧伤。”
“今天艾叶,还有贺兰若倩,我突然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做的是不是太绝了,如果当时我没有划伤她的脸,而是放她一马,现在是不是故事不一样了。”
轩辕景把她转了过来,面对面的看着她:“我就知道你有妇人之仁,你知道吗?当初是她们准备划伤你的脸,若是现在被划伤的是你,她们会对你有一丝丝同情吗?你忘了你在海镇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李伯是怎么死的,当初你是怎么逃过一劫,你都忘了?”
所有的往事都浮上了心头,一切一切仿佛历历在目,沉静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说道:“是我想多了。”
轩辕景突然把她抱紧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想那么多的,可是你的身边都是毒蛇猛兽,若是你心存侥幸,我真的很怕会失去你。”
贺兰落晨靠在他的肩膀上,淡淡的笑着,只是那笑容格外的忧伤,不愿意争却逼着自己去争,不愿意去斗,却逼着自己去斗,只是因为身后就是悬崖,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轩辕景紧紧的抱着她,心里却更加的难受,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还不够强大,才让她如今去面对这么多痛苦,晨儿,在等等,在等等,我必定给你铺出一条锦绣之路,我要让这世界上的人都仰望你,任何人都不能伤你半分。
时间过去半个月,在府中一切如常,只是贺兰若倩偶尔还是会吵闹,打骂身边的丫鬟,贺兰芊芊依旧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任兰对自己依旧那么好,太过风平浪静,反而让她越发的不安。
看着外面的天气,她的心里毛毛的:“天好像快要下雨了,已经闷了好多天了,必定是场大的暴风雨。”
突然外面一个巨大的雷声把贺兰落晨惊醒,贺兰落晨在梦中惊醒过来,醒来之后才发现全身是汗,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日是三月初三,女儿节,所有的女孩子都要去庙里拜神,希望织女娘娘,保佑自己心灵手巧,这一日是每年中最热闹的一天,所有的男子都可以向心仪的女子表达自己的爱意,所有的女子在一起聚会,看看花,说说心里话。
所有管家的女子自然还是去四大家族的其中一家,今年的赏花宴就在任家,任兰的娘家,这让她直觉不想去,可是她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大病初愈,凡是女孩都该参加的,以前是因为她养病就没有去,可是现在却在也找不到理由推辞了。
贺兰落晨正想着找个什么办法推辞了,贺兰芊芊就已经走了进来:“二姐姐,今天是女儿节,你怎么还没有打扮起来,二姐姐如此貌美,定让整个京城的少年郎目不转睛。”
“大家闺秀,守在闺阁之中才是正事,打的花枝招展像什么样子,又不是外面的女子,不懂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