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兰高傲的抬着头,即使此刻她已经尊严丧尽,可是她良好的血统,贵族的身份却让她有了底气,她是任家的嫡女,没有人可以欺的了她。
贺兰若晴眼珠还挂着眼泪,可是看到母亲都坚强的站了起来,她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在她的身边,此刻就算她们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也不想被人看轻。
贺兰落晨心里其实是挺羡慕她们的,毕竟从小就有着高贵的出身,有着良好的教养,比如说贺兰芊芊,只是这些人太坏,太坏,看不起她们这些出身不好的人,把我们的命视如蝼蚁,如今出声窑子的秦楚楚和她一个窑子生的女儿,却站在她的头上,想来可真的是讽刺。
试夜,所有的人都一夜无眠,贺兰落晨知道,无论任兰在怎么掩饰,她的日子也绝对好不到那里去,也不过是在掩饰而已,她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报仇的快感,却一点也不手软,更不心软,如果自己不出手,也许她早就死了,还有轩辕景,若不是他们顽强的生存了下来,现在恐怕早就死了,正在这么想着,突然听到春雨说:“老夫人醒了。”
贺兰落晨一惊,准备起来,春雨忙说道:“小姐,不用起来了,老夫人刚才说了,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让你不用担心,现在太晚了,她也想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在去罢。”贺兰落晨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躺下了,突然说道:“老夫人现在身体刚好一些,你明天做一些滋补的粥。”
“是。”春雨退出后,贺兰落晨躺下,看着布帘,在无睡意,所有的思绪都飞到脑海中,就这样眼睁睁的睁到天亮。
春雨大好水给她梳洗,看着她的眼睛吓了一跳:“你的眼睛怎么肿的这么厉害,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贺兰落晨笑了笑;“没事,给我梳洗一下,今日不要打扮的太过淡雅,恩――”,贺兰落晨想了一下:“要华丽的低调。”
春雨笑了起来:“好咧,等着。”随即又向外大声喊道:“秋画,你快过来。”
不一会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贺兰落晨就惊讶的不住点头:“果真是华丽的掉,一身绿色丝绸衣外面用黄金勾勒,上面却绣的兰花,既高雅又不嫌繁重。”
春雨看着她的神色,得意笑了起来:“小姐,你是不爱打扮,若是你喜欢,我可以每天都打扮的飘飘亮亮的,足以让所有的人侧目。”
贺兰落晨却并没有反驳,她的确平日里太过淡雅了,偶尔画一下妆容,还是对整个的气质很有提升的。
贺兰落晨刚准备站起来,春雨突然说道:“等下。”
贺兰落晨疑惑的看着她,看到她笑眯眯的从一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硕大的珍珠,给她用白色的绳子一系,然后挂在她脖子上。”
贺兰落晨看着珍珠照的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一边的春雨不由的咂舌:“真的是太美了。”
贺兰落晨对她炸了眨眼,看的春雨竟然愣了起来,贺兰落晨抿嘴一笑,站了起来,她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端着春雨煮好的粥,她给老夫人送了过去,无论春夏秋冬,她进到府里来,做过各式各样的汤,这么多年,她没有一天停过。
远远的孙嬷嬷就看着她笑:“二小姐来了,老夫人正等着你呢!现在每天早餐都等着你送过来了。”孙嬷嬷一边笑,一边把汤接了过去。
贺兰落晨也笑了起来,径直走了进去,老夫人靠在椅子上,看到贺兰落晨进来了,忙给她招手:“快过来。”
贺兰落晨忙走了过去,笑道:“祖母,可是好些了吗?”贺兰落晨说着就在她身边坐下了。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神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贺兰落晨忙把红豆粥端了过来:“祖母,来尝尝。”
老夫人脸上有了些笑意,接了过来,点了点头:“好甜,这个是莲子红豆粥。”
老夫人吃了一碗后,对孙嬷嬷笑道:“平日里,我们也经常吃红豆粥,可是能煮成她这样的,还真没有。”
贺兰落晨也笑了起来:“只是煮的时间久一些罢了。”老年人爱吃甜烂之物,只是平日为了对老夫人身子好,不会让她吃过甜的,如今她身体虚弱,并不是很好,所以贺兰落晨加大了冰糖的量。
贺兰落晨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老夫人叫住了她。
“祖母,还有什么事吗?”
老夫人一瞬间,神色又暗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你去吧。”
“是。”贺兰落晨出来后,回头看着这座院子,老夫人大半辈子都在这里度过,她不争,她一心礼佛,曾祖父很早就去世了,最起码她从未见过,而她一个人孤独的过了几十年。
看着站在远处的贺兰芊芊正在对自己招手,贺兰落晨笑了起来,差点忘了,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也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贺兰芊芊准备了些糕点,和酒:“尝尝吧,这个是我在山上的时候,采的梅花上面的雪,泡出来的酒埋在地里两年,上个星期才让我师傅给我送过来的,你还是第一个尝的。”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倒酒。
贺兰落晨接了过来,这个糕点味道一般,跟她做的比起来,差远了,但是这个酒的味道很不错。喝了酒,吃了糕点贺兰芊芊开始说正事了。
“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贺兰落晨又喝了一口酒,直接把话接了过来:“是为了你母亲和你姐姐的事。”
“对,我希望你可以――。”
贺兰落晨冷冷的看着她,她看看她到底还想说什么?
贺兰芊芊看着她的眼神,却说不出话来。
“两盒厨子做的糕点,一小瓶酒,就可以收买我了吗?我母亲母亲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我在海镇八年,受尽憋屈,你以为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被人三番几次追杀,甚至差点失身,你现在却拿着这点糕点,让我放了你母亲和姐姐?”
贺兰芊芊被她说得无语,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可是那都过去了不是吗?我母亲也受到惩罚了,我姐姐已经被毁容了,我母亲如今被人捉奸在床,而父亲也不在疼爱她了,何必做的那么绝,给她留一条路又如何?”
贺兰落晨冷笑了起来:“只怕我愿意放过她,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这件事,你放心,我会跟我母亲和姐姐说的,只要你能劝父亲,你放心,母亲和姐姐那里,我会让她们放下戒心的,我母亲受了这么多苦,我想她也会反思的。”
贺兰落晨看着她一副悔过的模样,真是可笑极了,母亲,李伯,你们听到这些话,会有什么感觉?
“谢谢你做的饼,还有酒,味道不错。”贺兰落晨又拿了一块,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你等等。”
贺兰落晨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贺兰芊芊咬着牙,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的恨意充上头脑,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过一个人,从来都没有。
砰,门被踢开了。
贺兰若倩忙拦住前面:“父亲,父亲,求你给母亲一次机会,她昨夜病的很厉害。”
贺兰落晨在心里冷笑,病了,病的可真及时。
贺兰宏归带着秦楚楚贺兰落晨站在屋里,看着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任兰和一旁带着面纱哭泣的贺兰若倩。
“咳咳。”任兰躺在床上面色枯黄,厚厚的黑眼圈。
贺兰落晨不由的挑了挑眉,真的病了。
任兰躺在床上,咳咳的十分的厉害,看着他们的神色,她的心里更加的冷笑,昨天晚上她可泡了一夜的冷水,她绝对不能这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