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压到卑职了,起不来啊。”冯亦程努力翻了个白眼,看起来像是一只被人捏住小肚子的金鱼,快要死翘翘了。
七王爷厌恶的皱眉,然后掌心用力,站了起来。
冯亦程翻个身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人是铁打的不成,这么重。
“还不滚起来。”七王爷皱眉,嫌恶的不得了。
压了个男人……
“王爷要是没事的话,属下把司规放在这里,然后去叫医者进来给您复诊吧。”
冯亦程真是看不来这男人时明时暗的脸色了。
简直影响心情。
……
到了下午,冯亦程在房间里掉着一根麻绳,挽在手臂上练着自己的肱二头肌。
臂力要是够了,下次再发生邙天祈压下来的事情,他完全能把人推开。
冯亦程揉揉胸口。
撕……还是有点痛。
他要是有大胸肌就好了,到时候,那就是胸肌对胸肌,我怕你个屁!
而在暗卫司……不少人都知道了六司长从王爷房里出来,脸红心跳走路不利索的事情。
啧啧啧……
到了晚上,尾腾从京城回来了。
头儿回来了,大家议论的动静也小了。主院。
“王爷,您……”尾腾看着邙天祈解下来的绷带,眉头紧皱。
“无妨,本王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属下见到了纯贵妃娘娘,娘娘一切安好,只是念叨着王爷。”
“母妃瘦了吗?”
“纯贵妃一直都是清瘦的美人之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念叨着没有皇孙,没有儿媳……”
听到这里,七王爷脸色变了变。
“属下该死。”尾腾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下跪。
“起来吧。”邙天祈抿了一口桌上的茶。
……
翌日一早。
在尾腾侍卫长回来之后,暗卫司又开始每天的晨训。
但是今天的晨训,尾腾明显觉得不太对。
七司,八司,还有四司的司长,全部都刮了胡子,穿上了干练黑衣,头发也梳理的有模有样,这种打扮……
尾腾看了看右手边的冯亦程。
再看看眼前的各司长,感觉这些是冯亦程一号,冯亦程二号,冯亦程三号?
尾腾带着心中的疑惑很快结束了晨训。
之后进行了一通盘问,这一问他才知道了王爷和冯亦程这个“宠卫”之间的传言。
……
“暗卫司似乎风气不大对。”七王爷把玩着手里一只雕花茶杯,斜坐在檀木椅子上,看起来有几分玩世不恭,眉宇间的不耐又时刻抛洒着他上位者的气息。
整个人透着慵懒又霸气外放的复杂气儿。
“属下该死,是属下管教不严。”尾腾连忙下跪。
看来王爷也知道传言了。
“宠卫这词倒是新鲜。”
“王爷息怒。”尾腾背心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很快里衣都贴在了背上。
“给你七日时间。”
“是,属下谢王爷。”尾腾重重扣头。
暗卫司出现了这种状况,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
于是,原本是定在半月后的暗卫司“拔擂”,调整到了七天后。
冯亦程正在“摸鱼”,就被尾腾叫住了。
“六司长。”
“尾哥,啥事啊?”冯亦程乐呵呵的。
尾腾没去在乎的他的称呼,郑重其事的说:“王爷有话,这一次的暗卫司拔擂,你要是保不住你六司长的名头,王爷就摘了你脑袋。”
冯亦程:“……”
你这样……让我觉得非常像黑道大佬传话呀。
冯亦程霉里霉气的回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用不用得着这么针对他啊,还专门来警告。
暗卫司的拔擂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种拔擂要是输了,无非是降级而已,到了他这里怎么就成了丢命了。
呔……
冯亦程抓抓脸蛋,心里那个气啊。
邙天祈是有病啊啊啊啊啊,他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而尾腾这边,传过了话就回去了主院。
“王爷,虽然让六司长彰显能力是最能堵住悠悠之口的办法,但是……您真对他那么有把握?”
“他能接下本王一掌。”邙天祈淡淡的说。
那一日冯亦程来叫他起床的时候,他有意试探,锁喉那一招速度极快,通常的武夫根本避不开,而他轻松就挡了下来。
这种反应要么是内力到了一定境界靠气流判断对方招式,要么在常年的厮杀中练就的本能反应。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泛泛之辈。
七王爷嘴角一勾,暗卫司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神秘的小东西,有意思。
在这枯燥乏味的辽城中,很久没出现这么有意思的人和事了。
……
在宣布了七日之后就是暗卫司拔擂之后,各司的人都在加紧训练。
就连出任务都带着紧张的气氛。
因为老是有人做错了任务,比如要求是活捉,但是暗卫们出手太重,直接杀了。
比如是断手断脚,他们一时没把控住自己的力道,给人断了脑袋。
总之……这段时间的暗卫司,很残暴。
但是有一个司是例外。
那就是这几天尤其清闲的暗卫六司。
六司的人居然一大早的起床跑步,还是围着王府的后山跑,跑完了还做什么耐力训练,到了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还集体去立着晒太阳。
这是个什么模式?
别的司的人都看不懂,这不练招式练皮肉算是怎么回事。
有的人说,六司这是在哗众取宠,专门做点不一样的想吸引王爷的注意力。
有的人说,六司可能是在用另类的训练方法,王爷看中的人,总是能跟寻常人不一样的。
众说纷纭,好在冯亦程根本不在乎。
他不过是挪用了上一世军队的基本入门训练方法而已。
这种粗苯的方法,在实战前其实是最有用的。
因为……想要在几日内大幅提升武功境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调整好心态,让人沉稳下来,却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发挥出自己的全部能力的。
六司的人训练了一天都精疲力尽了,冯亦程领了人去后山打了些野兔,在山下烤起了兔子来。
夕阳西下晚风起,这烤兔子的味道一路飘到了王府正院中。
多粒从后厨过来路过暗卫司的地方,顺着香味走过去,就看到冯亦程他们都在烤兔子。
“小丫头,你怎么在这。”冯亦程拍拍身上的草,走过去。
“奴婢……奴婢看这么大的烟,还以为着火了。”多粒看到冯亦程的时候,脸略微有点红,好在天边挂着夕阳,照在他也分不清哪里是晚霞,哪里是红云。
“那我让他们扑灭。”
“这……不用不用的。”多粒连忙摆手,又说:“六司长,你还是让他们把烟弄小一点吧,万一王爷知道了……”
“冯哥,熟了熟了,快来尝尝,刚烤熟的兔子贼好吃。”张二狗捏着一根棍子走过来。
棍子上串了一只滋滋冒油的兔子。
冯亦程接过去,凑近了闻闻:“感觉是挺好吃的。”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帕子,裹了两只腿儿,撕下来用油纸包起来递给多粒:“拿着。”
“这……这使不得。”多粒低着头,脸更红了。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冯亦程硬塞给她:“小姑娘你可别嫌弃,咱们暗卫都是些粗人,吃东西也不是那种精致的粮食。”
“不是不是,不是嫌弃,六司长才不是粗人呢。”多粒红着脸,抱着两只兔子腿腿转身跑走了。
看着小丫头跑走的背影,冯亦程才拿起木棍子咬了一口兔肉。
虽然只是加了盐,但是这种原生态的野兔吃起来真是很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