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亦程瞧了他一眼,觉得这种温吞的性格也是比较好的吐槽对象。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来七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这里的东西他并不能完全适应,就好比几天之前,邙天祈杀了一个暗桩,目的就是为了他警醒一点。
按照道理说,用一个可有可无的暗桩的命,换去一个暗卫司长的警醒,这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但是问题就在于冯亦程来自现代,他有人权意识,他也知道每个人都不应该被随意的剥夺生存的权利。
但是这些话,他根本就找不到人可以说,因为这无异于在大清朝的时候,说女性要独立。
哎……
“司长可是在想观念问题?”
“嗯?”
“司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而王爷是心怀天下的人,所以那日司长从王爷房里出来才会是那样的神情。”心怀天下,不拘小节。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冯亦程觉得他这话说的不错,就是因为大家立场不同,看到的长远利益也不同,所以才会产生这么大的分歧。
“属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司长是属下敬重的人,属下觉得司长一定会想明白的。”
“行吧。”成天在古代瞎想着世界观,价值观,这也不是冯亦程愿意干的事情。
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冯亦程喝了口水,准备去前院打听打听这段时间的安排。
“到处找冯兄找不到,原来在这里逍遥快活。”殷浩大步走了过来。
“殷哥怎么来了,今日不值守?”
“今日是四司值守,我得一空闲。”殷浩掀开袍子在冯亦程旁边坐下,眼神看了看立在一边的暗卫。
冯亦程会意。
“吞云,去泡茶。”
“是,司长。”
把人支走之后,冯亦程低声问,“殷哥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可是前院出了什么事儿?”
“这倒是没有,就是现在王府里传闻声有点大。”
“什么传闻?”
殷浩一笑,“是你冯兄的传闻,说你这个宠卫的位置坐的牢固。”
“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暗卫司的风气真是个迷。
“冯兄出去收过桥费中饱私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子说漏了嘴,现在整个暗卫司都知道了。”
“这跟我是宠卫有什么关系?”冯亦程一脸问号。
“王爷没罚你啊。”
冯亦程:???冯亦程两脸问号。
老子一晚上是白跪的吗?你们暗卫司的都是睁眼瞎???
“冯兄这就不知道了吧,上一次敢这么中饱私囊的。”殷浩用下巴往东南方向指了指,“那坟头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冯亦程:“……”这么凶残。
“殷哥可别吓我,小弟不经吓的,中午要不要就在六司吃饭?”冯亦程伸个懒腰。
“这就不用了,三司那边还等我发号施令,下午又要出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
“听说在枯老洞那边发现了乱花岗的余孽,乱花岗的刺客剩下的都是精锐,所以我这会还得回去盯着。下午要是有紧急的任务,冯兄可要帮我看着点。”
“行,等着殷哥凯旋。”
殷浩走了之后,冯亦程带着吞云往回走,准备开饭。
路过小花园的时候,听到前面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今日多姐姐头上的那根玉钗怎么不见了?我给他梳头的时候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你说是那根紫玉钗?”
“对啊,那是多姐姐最喜欢的玉钗了。”
“嘘……这根钗子以后可别说了,前几日我看到多姐姐差人拿出去当了二十两银子。”
“啊?怎么会当了?多姐姐也没什么用银子的地方啊,王府里……”
“嘘……”
等两人说着走远了,冯亦程和吞云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多粒为什么当了玉钗了,因为要填补王府金库里少了的二十两银子。
吞云从身上摸了半天,拿出五两银子来,“司长,我攒了点老婆本,你先拿着,不够的咱们兄弟们再凑凑。”
冯亦程颠了颠手里的银子,然后又塞回了吞云的腰带里,“既然是老婆本那自然是留着日后娶老婆用,多姑娘的玉钗,我自会想办法赎回来。”
他就不相信了,他一个好好的人,还没办法搞出来二十两银子??
中午放饭的时候,冯亦程照例把碗底的大块五花肉分给兄弟们。
可饭才吃了一半,前院传话的人又来了。
“六司长,王爷有命,请速去前院。”
冯亦程一惊,莫不是和乱花岗余孽有关。
放下碗冯亦程匆忙去了前院。
“老张,让六司全员集合。”
“是。”
安排完六司的人,冯亦程急匆匆赶去前院。
“昨夜的第三批精锐刺客查到了踪迹,招数和撤退习惯很像之前端了的乱花岗,正好今天上午又在枯老洞附近发现了乱花岗的余孽,三司已经去收尾。”
尾腾正在安排几个司长。
“七王爷到。”门口侍卫一喊。
众人纷纷行礼,“王爷。”
“乱花岗查的怎么样了?”
“余孽未清,眼下新出的刺客和乱花岗很相似。”尾腾言简意赅的汇报。
“哦?本王记得第一批刺客现在还在牢里。”
“这……属下无能,审问无果。”尾腾屈膝。
“报!王爷,狱长求见。”
“传。”
很快,留着一把胡子的狱长急急忙忙进来,“卑职见过王爷。”
“嗯,何事?”
“昨夜得到命令,卑职审了一夜,方才那刺客才招了。”狱长规规矩矩的跪着准备请功,然后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六司长。
这这……
冯亦程心里越发觉得这狱长是人精了,什么审了一夜,若是真想查乱花岗的问题,在他审过了之后,随便一问就能知道。
这狱长之前不说,偏偏放到今日才来上报,这明显就是为了请功。
七王府里,果然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把人带上来。”尾腾大手一挥。
冯亦程微微侧身,躲在了其他司长身后。
偷偷审刺客什么的要是被发现了,他莫不是又要跪一夜,或者坟头草一人高?
所以冯亦程还是打算先狗着。
很快刺客被带入了专门问询室,大家在门外议论纷纷。
冯亦程冲着狱长使了个眼色,那狱长巴巴的跑过去。
“多谢六司长没有拆穿卑职。”
“互帮互助,互帮互助。”冯亦程也没端着,凑近了又问,“问出个什么来了?”
“六司长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僻静出,狱长小声说,“乱花岗不止一处,还有个二部,而且这二部专门制毒,昨晚上的刺客就是二部的人,而且这二部的人还比一部多。”
“多多少?”
狱长伸出一根手指,“多一倍。”
“就这也叫消息?”冯亦程皱眉,“老哥这是没拿我当自己人啊?”
狱长嘿嘿一笑,但是想到冯亦程审人的残暴手法觉得浑身发凉。
随后又从怀里摸出一张图,“这原本是打算留着下次请功用的,这回就算孝敬六司长了,您看看?”
“制毒室?”
“没错,也是乱花岗的密室。”
既然是密室,里面肯定很多好东西,冯亦程收了揣进袖子里,“行,我收下了。”
于是在尾腾出来宣布乱花岗还有二部的时候,冯亦程都已经根据枯老洞的分布,找到了攻破的入口。
“枯老洞的乱花岗是个硬点子,几司愿意去?”
“我,我去我去。”冯亦程疯狂举手,像个正在热情上课的小学生。
抄查密室什么的,怎么能缺了我冯霸天。
说不定还能抄到一箱银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