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亦程:“……”你倒是好胃口。
折腾我一通好下饭是吗?冯亦程突然后悔没在鱼里下点药。
六司小厨房里的鱼都是渔民送的最大最好的,所以冯亦程去刺也是去的辛苦。
茶室里太过安静,冯亦程没话找话,“王爷,你的伤可好了些?”
邙天祈随口应了一声,“嗯。”
冯亦程去刺完毕之后放下筷子。
邙天祈也放下笔,顺便吩咐现在红透半边天的六司长,“过来研墨。”
“哦。”
于是七王府的茶室里,冯亦程研墨,邙天祈优雅的吃鱼。
窗外一颗桃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花,风一吹几片花瓣洒在地上,落到溪水里,整个七王府里都冒着粉红。
“这里面的清香是加了什么?”王爷吃的无聊了,顺嘴和厨师小暗卫聊几句。
“迷迭香。”
“是香料?”
“也不算,是一种草,看起来平平无奇,做菜的时候加进去会有淡淡的香。”
“嗯。”邙天祈不紧不慢的吃了半条鱼。
然后我们食客七王爷给出了点建议,“两个蛋清是多了些,下次加一个半试试。”
冯亦程:?
你怎么不点杀,我把鱼抓过来,你说说你要哪一条好不好?
真是事儿多。
某位王爷并没有看到我们网红六司长苦大仇深的表情,还在继续点评,“略微有点腻。”
冯亦程:这就不能忍了。
“我试试哪里腻了。”冯亦程拿着筷子,夹了鱼背上一块鱼肉入嘴。
不腻啊,这种叫做入口即化好吗,你到底会不会吃。
然后又在肚子上加了一块。
emmmm……这简直人间美味好吗,又香又软又好吃。
一块,一块,又一块,一块,一块,再来一块。
冯亦程吃的认真,似乎每一口都在品味这个回味悠长的味道。
邙天祈起初是在看他手里的筷子,然后目光缓慢上移。
他每吃一口,睫毛都会微微颤抖,像是吃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扑闪扑闪的像是蝴蝶翅膀。
邙天祈看得晃了晃神。
就这样,剩下的一整盘鱼肉都被冯亦程吃完了。
“专门来本王房里吃鱼啊?”邙天祈就坐在旁边,阴恻恻的说。
冯亦程:“不是啊,我就吃了一点。”
“是吗?”七王爷示意他看看比脸都干净的盘子。
冯亦程:“!!!”怎么就吃完了。
“去外面跪着。”
冯亦程:?
“为什么啊。”你这个王爷好不讲道理,我自己烤的鱼难道我还不能吃吗。
“因为你胆敢同本王抢食。”
冯亦程:“……”抢……抢食?听起来为什么像是两条狗做的事情。
而且他抢了吗?
哎,这个冰冷无情的王权世界。
冯亦程笔直的跪在院子里。
收拾完餐具的多粒,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袖子里不小心落下一块软垫子。
冯亦程神不知鬼不觉的塞到膝盖下面。
“六司长,你去服个软?”多粒小声和他说话。
“不去。”你冯哥也是有脾气的好吗,凭什么要去服软,就因为吃了半条自己烤的鱼?
这要是去服软了那不是等于向这个乱发脾气的王爷低头了吗?
他不去!死也不去!
顶天立地你冯哥!
而在茶室内,某个王爷正在悠闲的喝茶消食。
虽然听起来很惬意,但是邙天祈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尾腾。”
“属下在。”
“这些画拿出去烧了。”
“是。”
尾腾都有点后悔把这些画呈上来给王爷看了,原本王爷今天心情挺好的,就是看到这画之后……
还好有六司长顶上去了,否则今天在外面跪着的恐怕是他。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太阳也下山了,冯亦程跪的昏昏欲睡。
哎,一朵娇花生生的晒了一下午,简直惨!
“放饭时间了,还不起来?”七王爷看完书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蔫儿了吧唧的跪在院子里,可怜兮兮的。
“不吃。”冯亦程低着头,也不看他,总之就是心里烦。
他堂堂冯亦程,哪里受过这种气,不平衡!
不想说话!
“不吃的话,晚上整个六司都别吃了。”
冯亦程:随便!六司的厨房吃的东西多着呢,光是鸡蛋都能吃一个月的样子。
“起来。”
“不起来。”
尾腾:“……”咋还犟上了。
“你起不起来?”邙天祈一甩袖,看起来要发飙。
“我就不起来!”我自己烤的鱼,而且还是你吃剩下的,我还不能吃了,就很委屈。
尾腾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司长以下犯上的和王爷顶嘴,急的满头大汗。
但是这个冯亦程又是个倔驴,于是尾腾只好委婉的说了一句,“那些画,六司长完全不知道。”
冯亦程:???
你在说什么,你不应该说“那鱼,六司长吃的也没错。”吗?你是怎么回事!
不对,所以搞了半天这狗王爷是在气那些画?
卧槽,那我更冤枉了。
“王爷虽爱才,但六司长也不要恃宠而骄。”尾腾适时的出来打圆场。
冯亦程往左右看看,假山后面,花园旁边,还真有不少人在看。
为避免“宠卫”这个名头再次频繁出现,冯亦程选择了起来。
“那属下回去了。”冯亦程霉里霉气的往回走。
“等等。”七王爷叫住他,“明日,六司休息一天,允许出府。”
这种类似补偿的口气,冯亦程简直太喜欢了。
“属下谢过王爷!”
邙天祈看着他欢喜的模样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滚吧。”
“是,属下告退。”
冯亦程神清气爽的回去了。
光明正大的出府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爽。
“一天到晚的都想着出府。”
“王爷无需忧心,六司长性情活泼好动,想出门也能理解,等再大一些收收心也就好了。”
“嗯。”但愿吧。
冯亦程这边,刚回去暗卫司就遇上了匆匆跑出来找他的暗卫。
“司长司长不好了,吞云吐血了。”
“什么!”冯亦程连忙飞回去。
推开门果然看到吞云做在床边,地上一滩黑血。
“司长。”
“叫医者来看过没?”冯亦程在床边坐下。
“司长不用叫医者,我知道我是什么毒。”吞云脸色苍白,看起来是有话要说。
“你们都出去烧点热水。”
“是,司长。”
等人都走了,吞云才勉强从床上坐起来,“司长,我刚去过了牢狱,那药童不是药童,是药师。”
“这么小年纪的药师?”
冯亦程给他倒了碗水,“那你为什么会吐血。”
“我没事,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吞云喝了水脸色缓和了一些,又说:“药师不是小孩子,他是用了药物使得身体回春压缩导致的,实际年龄恐怕不小。”
身体回春压缩?这么诡异的吗。
“那行,那明日出府的时候,我把他带上。”带出去审问就比较方便了。
次日一早,冯亦程就换了一身白衣,那好看的简直能上天。
“吞云呢?”冯亦程一边让人给他配腰带一边问。
“司长,我没事了。”吞云正如自己所说一般,睡一觉就好了。
“我这个腰带好不好看,要不要换成别的颜色?”冯亦程非常有偶像包袱。
张二狗真是看不过去了,“冯哥你已经够帅了。”
“你懂个屁,我是想问问我这样打扮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应该不会有人能认出我了吧。”毕竟我的画像被人贴在门上来着。
事实证明,冯亦程完全想多了。
因为他此时此刻走在路上,感觉周边的男性各个都是山寨版的冯亦程。
甚至还有路人指着他说,“你看你看,那个最像六司长,虽然衣服不太像,但是长得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