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上马车,一个暗卫就匆匆跑来,“司长,不好了。”
“怎么了?”
“这……您……你还是去马车那边看看吧。”
这都临到出门了,还能出什么事。
“说!”
“王爷……王爷他……”暗卫吓得汗如雨下。
冯亦程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然后三两步翻身上了马车,掀开帘子一看。
果然……邙天祈这厮正优哉游哉的坐在里面,小茶几上还摆放着他亲自挑选了玫瑰蜂蜜茶。
狗王爷似乎很嫌弃,桌上的茶水一口都没喝。
不是……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茶水的问题的时候。
“王爷,您怎么上来了?”冯亦程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
“冯六啊。”
冯亦程头皮一麻,总有一种被人看穿心中小九九的惊慌。
“这是什么?”邙天祈随手拉出座位下面的箱子。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几把钢刀和一打血滴子,甚至还有攀爬用的六司特制勾爪。
“啊。”冯亦程眼珠子转的飞快,“这个嘛,以备不时之需。”
“哦,不时之需也包括把三司和六司最精锐的暗卫全带上?”
冯亦程:是啊,怎么了,有问题吗狗王爷。
冯亦程冷静道:“顺带出去练练阵型,属下最近新琢磨出了一个阵型。”
邙天祈也不拆穿,“哦,那正好本王也去看看六司长的新阵型。”
“王爷,前路危险。”
“只是去监察,有什么危险的?”
冯亦程:得,根据狗王爷的尿性,是非去不可了。
冯亦程认命的出去骑马。
“等等。”
冯亦程回身,“王爷这是不去了?那属下这就扶您下马车!”那狗腿的模样,简直像个公公。
“给本王换一壶茶,不要甜的。”
冯亦程:“……”
……
将七王府交给尾腾,七王爷和他的小暗卫就粗发了。
今日也不知道太阳公公在高兴个啥,简直笑开了花,热的冯亦程嗷嗷叫。
策马到了马车旁边,冯亦程想搞个坐票。
“王爷。”敲了敲马车。
“准备和本王说说你们六司的抢银子计划了?”某位王爷掀开帘子臭脸问。
冯亦程:“……”邙天祈你这人真的很没意思你知道吗?
半分钟之后,冯亦程为了蹭到座位,就进去交代了。
“拿到银子五五开。”你扣了我这么多银子,你不能不给我一条活路。
“三七。”七王爷脸不红心不跳的还价。
冯亦程很懵逼,这人到底要不要脸,又不要他出面抢银子,他为什么还要分7,分5已经是够不要脸了好吗。
算了,人家是王爷。
“四六,你六我四。”不能再少了。
“嗯。”七王爷往后一靠,英俊的抿了一口茶。
冯亦程:……怎么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现在说说计划。”某位王爷一点都不心虚,甚至还非常有兴致的想听一听他这六成的银子怎么来。
冯亦程懒得说话,只是掀开帘子喊了一嗓子,“老张,让弟兄们换衣服。”
“好勒。”张二狗应了一声,然后马车停下,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大家整装完毕。
邙天祈亲自下马车检阅,这一看……
六司的暗卫妥妥的全部都是山贼扮相,而且还都挺像。
等到冯亦程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
“司长这痞气,简直活生生的山贼。”
“冯哥不做山贼头子简直浪费了,这扮相,啧啧。”
众暗卫门纷纷感叹,虽然这里很多都是拍马屁的成分,但是这也不妨碍邙天祈的惊讶。
这冯六,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愣是在脸上画了个凶神恶煞的刀疤,身上的衣服也是兽皮改的,怎么看怎么都是山贼爸爸。
“大当家的,你这身可不行啊。”冯亦程围绕着邙天祈走了一圈,连连摇头。
“你叫本王什么?”邙天祈挑眉。
这原本是一种山雨欲来的问题,但是张二狗没听出来。
热心的替自家司长解释,“回王爷的话,原本司长是要自己当大当家的……”
张二狗的话还没说完,就吃了冯亦程一个暴栗。
邙天祈看着冯亦程,口气凉凉,“早有准备?”
“用七王府的监察军‘不小心’抓到了贼寇找到了银子”和“贼寇打架,赢了的私吞银子”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
“冯六,你原本是打算独吞?”
“那怎么能!”冯亦程冷静道,“属下要是想独吞,刚才就不会叫您大当家了不是。”
话虽然是这么说,然是冯亦程还是被剥夺了坐马车的权利。
走了两天两夜,一行人终于到了东阳城的地界。
东阳城相比于辽城要安定许多,虽然达不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状态,但是也算是和乐之地。
“冯哥,前面有个茶摊。”张二狗伸手一指。
“走,吃茶去。”冯亦程抬手一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坐满了外面的所有桌子。
桌子还不够,部分暗卫只能站在茶棚里面喝,
这浓烈的山寨气势,让路过的人都加快了脚步。
“大当家的,您上座。”冯亦程狗腿的擦了擦板凳,让邙天祈坐。
路过的一对小夫妻听到这个称呼,直接跑了起来。
茶摊的老板显得见多识广一些,“各位客官稍等,茶水马上就上。”
这走了一路冯亦程也着实是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茶水就猛灌。
连向来讲究的六司长都这么牛饮了,可以想象其他暗卫的状态。
到最后差点没把整个茶摊的水喝完,老板连烧水放凉的时间都没有了。
“大当家的,你怎么不喝啊?”冯亦程也知道他这千金之躯喝不下这种飘着茶沫子的路边摊,也不浪费,端起来就自己喝了。
随后将碗往桌上一放,起身就走。
其他暗卫也学着自家司长的模样起身就走。
那老板慌了,跑出去两步喊,“客官还没付茶钱!”
“老子是山贼,付什么茶钱?没掀了你的摊儿就不错了!”
“您是那边儿的山贼?”这老板胆子略大。
“辽城威虎山!”张二狗丢下一句话,摔了碗上马。
一行人又继续赶路,这回是朝着回响山走,这回响山就是东阳城那批贼寇的根据地。
一些三司合并过来的暗卫十分不解刚才的行为,于是凑过去问,“张哥,刚才咱们为什么还要自报家门啊。”虽然知道是伪装山贼去黑吃黑,可是也不用说出自己是辽城来的吧。
张二狗将大刀往肩上一扛,一脸高深莫测,“新来的不知道了吧?这是咱司长的计谋,这茶摊就开在回响山山脚下,你说哪个良民敢在山贼窝下面做生意的?”
“这是暗哨?”路上闲着无聊,几个新来的暗卫也来和张二狗打好打好关系,毕竟是司长的心腹。
“暗哨是咱们正规军的话术,放在山贼行当里这玩意儿叫贼眼。”
“张哥果然见多识广,连这个都知道,佩服佩服。”
“佩服佩服。”
“得了吧,他自己以前就是山贼坡的匪头子,后来从良的。”吞云副司长揭短什么的简直张口就来。
于是大家又目睹了一场六司副司长的干架。
六司的暗卫们甚至还摸出了瓜子,观看之余还不忘分点瓜子给三司的几个新成员。
咔呲咔呲……
一路上也算是和乐。
马车里。
邙天祈放下帘子,看着对面蹭车的小暗卫,“你就是这么带下属的?”难怪六司的风气和其他司不一样,总是很跳脱很难管教。
冯亦程干笑两声,“这不是伪装山贼嘛,太规矩的话就不像了。”
“本王看你们六司平时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