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哥提点。”七王爷不卑不亢,甚至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知道本宫是在提点你就好,七弟好自为……”
话还没说完,就看冯亦程抱着一堆干草过来,“王爷,皇上的马需要喂,您亲自去吗?”
邙天岚一看,自己还在这里怎么轮就得到邙天祈去了,于是不顾千金之躯的矜贵愣是将干草抢过来,“不劳七弟,本宫去喂。”
七王爷嗅了嗅太子离开时带起来的风,怎么这么臭。
“嗯,那干草上洒了马尿。”
七王爷:“……”
他还没来得及问冯亦程是不是找死的时候,前面的正在孝顺喂马的太子爷就差点被马踢到命根子。
吓得公公宫女惊叫着叫太医。
七王爷:“……”
既是七王府负责护卫,那出了事第一时间禀报的也是七王爷。
“冯六,去看看。”七王爷直接把事儿丢给了这个始作俑者。
他倒是想看看,小冯六又是作的哪般死,连皇帝的马都敢戏弄。
马儿原本是不吃干草的,奈何太子殿下硬是要表现,于是强行塞到马嘴了,所以才有了马踢人这一幕。
冯亦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蛋黄酥,揉散了一些放到手心。
刚刚被逼吃尿的马儿嗅了嗅,
咦~~
长睫毛眨了眨,然后亲昵的蹭了一下冯亦程的手,低头哼哧哼哧的吃了。
吃完还满意的打个响鼻。
邙拭帝掀开掀开帘子一看,他的马竟然还有如此温顺的一面。
遂多看了冯亦程一眼,“你就是老七身边的那个侍卫?”
“回皇上,是。”冯亦程规规矩矩的低着头。
“嗯。有赏。”
“谢皇上。”
冯亦程抱着一包银子和太子的记恨喜滋滋的回去七王爷身边。
“我还以为会害了那匹马。”毕竟刚才差点踢到太子。
“不会,那是父皇当年御驾亲征的马的幼崽,名为御风。”是天下少有的精良汗血宝马。
七王爷说完又看着他贼兮兮的往包袱里装银子,“你刚刚闹那么一出,就是为了这包银子?”
邙天祈把心中的冯六财迷的程度又拔高了一截,直接怼到了“要钱不要命”的位置。
“当然不是。”冯亦程装好最后一锭银子,说,“我刚才是去给马儿喂泻药。”
七王爷:“!!!!”
冷酷七王爷冷冷的警告,“你当真是不要脑袋了!”
父皇的战马崽你居然敢去下泻药,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
是不是疯求了。
“太子也喂了马,我也喂了马,总不能就认定是我下的泻药吧。”
“可你就是个侍卫,人家是储君!”脑子怎么了??
“你不是说了我代表的是你吗?而且你打算见死不救?”我可是你救命的药!
我们六司长简直非常有底气。
有底气的把七王爷也算计了。
邙天祈扶额,他怎么就忘了,冯六这厮办事能力是挺强的,但是惹事能力那是更强。
他总有一天要把天捅个窟窿。
也不知道现在把他练成一个取血的傀儡还来不来得及。
“六司长是当真是铁血真汉子,不怕死。”七王爷日常嘲讽。
“死不了,有王爷顶着。”
七王爷看他一眼,那个气啊。
就很想挥鞭子打人,但是现在人多也不好动作太大,于是眼神在他神气嘻嘻的脸上聚焦,气的狠狠掐了一把。
并且还拉出来老远,“你错了没!”
“诶……疼,疼疼疼。”脸要捏坏了哥!
七王爷原本只是想惩罚一下这小暗卫,可谁知刚上手发现手感还挺好,软软滑滑的,像是捏了粉团子。
稍微有点上瘾。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松开。”六司长拍他的手,疼的龇牙咧嘴。
狗王爷真不是男人,打人居然捏脸,你怎么不学学村口的赵大娘和李二婶打架的时候扯头发吐口水那一套呢。
简直没眼看。
七王爷松开他滑嫩的脸,手放入袖子里的时候,拇指和食指还摩擦了几下。
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居然比女人的皮肤还好。
“下次还敢这么任意妄为吗?”
“敢。”冯亦程搓脸,简直疼死了。
七王爷见他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他八成是又在想什么歪门邪道了。
正准备重新教育一下,前面行路的马儿御风突然一阵嘶鸣。
略微一看。
嗨呀~窜稀了。
还好大一泡。
那味道……
冯亦程:“呕……”
七王爷:“……”所以说自作孽不可活来着。
臭的自己都想吐吧?
随行的大太监连忙招呼人把马车和马儿分开,又找了一片干净的地方然后才扶着邙拭帝下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邙拭帝大怒,他的随风今天怎么状况频出。
“还不让太医来看看!”
太医随行的有两人,一个白发苍苍一个看起来略微年轻。
从冯亦程的位置正好看到两人的后背。
只见那年轻的太医准备上前,但是还没迈步就被白发苍苍的老师拉住了。
“回皇上,臣等只会给人号脉,这马虽是皇上的心爱之物,可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
意思很明白了,人家是太医,不是兽医,看不了。
“崩~噗……”
马儿也不知道御风是不是听懂了人话,一生气又窜出了一坨超大的马粪。
风一吹。
冯亦程:“呕……”
七王爷:“……”
吐归吐,但是这两位太医的小动作冯亦程还是看得明白的。
无非就是怕自己牵扯到七王爷和太子之争中来。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御风是吃了太子的干草和七王爷的饼子之后才窜稀的。
要是检查出来个什么结果,那可不就是不小心站队了嘛。
皇储之争的站队,那赌注可是脑袋,所以正常人都会选择不参与。
邙拭帝转头看向一个衣着繁复自带高人风范的中年男人,“国师,你来看看。”
“是。”国师应了一声,然后似模似样的翻看马儿的眼睛和四蹄。
冯亦程打量这个巫族的最高权力者,虽然面相看起来是个初入中年的男人,但是头发两鬓已经白了,给人一种壮颜鹤发的感觉。
身上还有浅浅的内力波动,估计武功底子也不弱。
“你猜他会怎么说?”冯亦程用胳膊撞了撞七王爷。
这是两人说小话的常规动作,一时没有注意,正好就落入了国师的眼里。
国师自然的收回目光,然后胸有成竹的汇报,“回皇上,御风太久不出皇宫了,下泄是一路奔波受了暑热所致。”
“那为什么别的马没事?”邙拭帝的目光在太子和七王爷之间扫了一下。
国师处变不惊的摸摸短胡子,“臣敢断言,御风在出宫前应当是吃了冰,所以才会比其他马更容易受暑热。”
邙拭帝问身边的大太监,“可有此事?”
“回皇上,的确是喂了些冰镇的草料,许是有些奴才不知御风要随驾,皇上恕罪。”大太监下跪。
随后一地的宫人都跟着下跪,“皇上恕罪。”
这声势大的。
最终邙拭帝不轻不重的说了大太监两句,然后上了马车继续行路。
只是御风被换下来走在了后面不能拉皇撵了。
冯亦程从怀里摸出一个蛋黄酥miamiamiamia。
七王爷说:“你那不是给马吃的吗?”
“我这可不是给王爷当牛做马吗?”冯亦程对答如流。
七王爷也说不过他这张嘴,于是懒得废话直接上手。
弹出一道气流将他的手里的蛋黄酥卷了过来。
顺手给了旁边的御风。
冯亦程:“……”
算了算了,我不气,我不气,我不和烂性格的人的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