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六司长罚俸半年吧。”
冯亦程:?
我就是随便的谴责一下自己,我这是客气的方式,你不用这么当真的。
七王爷对六司长的心声置若罔闻。
火势已经全部被扑灭了。但是七王府也是被烧了个七七八八。
烧毁的最严重的是七王爷的主院。
主院当中最严重的是七王爷的厢房,也就是吃饭用的房间。
冯亦程:嘶……
谁这么不要命,敢惹这位一剑能劈死黑熊的大佬。
说实话,当时那一瞬间,要不是冯亦程被邙天祈的帅气蒙蔽了双眼,当时肯定会庆幸自己从来没有认真的从七王府逃走过,否则现在肯定活不成。
邙天祈这么狗的人,藏的可深。
所以说……就连冯亦程都能想明白的道理,难道京城里哪位智障达官贵人想不明白?
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青天白日的惹小蛟七。
小蛟七:老几一尾巴摔洗你!(超凶!)
“发什么呆!”
七王爷掐他的脸,王府都要烧没了,你还在神游天外?
再扣半年的俸银吧。
冯亦程:苍天啊!!
算了打住,办正事要紧。
伸手叫了一个暗卫,“去,把所有烧没了的丫鬟全部抬出来辨认。”
冯亦程原本是想核对一下王府的这些人的名单,然后一个个的排除,最终尝试找出七王府的内鬼。
但是这一核对就核对出了意外的收获。
冯亦程拿着画像看了一遍又一遍,“还真是他。”
地上一具丫鬟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这是当初调查纯贵妃娘娘的时候,查出来的消失了梳妆丫鬟。
没想到找了这么一个多月,这人居然还在七王府。
吞云蹲下来,用手蹭了一下那丫鬟脸上的粉末,“司长,是人皮面具。”
神帝了然,难怪能在七王府隐藏起来,原来是搞到了价值千金的人皮面具。
真是好有钱。
现在丫鬟也没了,纯贵妃娘娘的案子,线索也断了。
这时一个嬷嬷过来说,“王爷,六司长。这丫头前几日打水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脸摔破了但是没流血,所以后院的杂役们都说他怪异的很,话头子就这么传了起来,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是秋兰。”
秋兰正是贵妃娘娘身边的梳妆丫鬟的名字。
“秋兰来这里多久了?”
“他伪装成贵妃娘娘宫里的人,说是王爷带回来的,所以老奴也就给安排了一个打水的差事。”
这么说来,就是王爷刚从辽城回来的时候,他就到了。
冯亦程捏了捏人皮面具被烧的剩下的一个角,“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花了这么高的价钱和精力才安插了一个人在七王府里,按理说那不得是“第一探”啊,但是现在又为什么烧死在这里。
“会不会是因为秋兰摔跤暴露了,所以幕后之人想要抢在他彻底暴露之前先下手为强?”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既然是针对秋兰,那为什么火势最猛烈的地方实在主院而不是打水的后院呢?
并且有什么必要下毒。
毒?
冯亦程转身问毒婴,“是什么毒?能不能解?”
“七日诀,我能解,这毒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是实际上……别打别打,我说重点。”
话还没说完,暴躁的六司长已经举起了拳头。
毒婴抱住头,“这毒名气很大,现在江湖上朝堂上都还没有解药,但是我能解而且我给王府里中毒的人都给了解药。”
说完之后看着冯亦程,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司长夸我!!!
冯亦程懒得理,直接跟着王爷进去了厢房。
厢房几乎是烧的只剩下架子了。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七王府走水这件事也很快的传遍了京城。
就连皇帝也惊动了,但是皇帝此刻正在东宫关心太子的伤势,所以没有来。只是让管进过来问了下老七有没有受伤。
只要是人没事就行,剩下的事情就教训了一下七王府的奴才奴婢们。
你们是怎么伺候王爷的,要是王爷有个闪失,你们一个也活不了。之类的吧。
“你怎么不说被下毒的事情?”冯亦程看着管进离开的方向问七王爷。
“父皇都不问是怎么失火的,想必心里有数。”
“什么有数啊,说不定就是盲目自信,以为皇权非常稳定,以为没人敢白日纵火,所以想都没想就断定是下人门笨手笨脚的引来了火种。”
“嗯。”
冯亦程叽叽喳喳的抱怨了一大堆,但是人家七王爷就四两拨千斤的只回答一个字而已。
冯亦程:……邙天祈你这样就很容易被打。
七王爷回头:“嗯?”又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王爷威武。”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七王府被烧掉了七七八八,所以晚上邙天祈只能在客房睡了一晚。
但是冯亦程就心疼的睡不着。
他不是心疼七王府,这又不是他的房子,他心疼个屁啊。
他是心疼自己。
“不是,你就不能不折腾了?”一会儿要洗澡,一会要喝茶。
好不容易要去睡了吧,冯亦程又忘记了日子。
一个月一次的毒性发作来了。
冯亦程伸出手指沾了点月色递给他。
但是我们王爷仿佛是看到月色就要变成甩着尾巴的狼。
是狼不是狗,所以我们不吃手指,我们要咬脖子。
“不是,那边是动脉,如果咬破了,那咱们就只能同归于尽了。”冯亦程猛烈的将他的头侧移了一点。
半兽状态的七王爷心不甘情不愿的咬了肩膀。
长了尾巴的男人,就连牙齿也变尖锐了许多,一口下去,冯亦程疼的皱眉。
舌头半吮的时候,冯亦程被这清冷的夜色冻的微微颤动。
别问我夜色为什么会冻人,我们六司长说它冻,它就是冻!!
但是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脑子里想要把某个男人摁在地上撕裂的冲动。
“好了好了,要被你吸干了。”冯亦程将人推开。
正好路过去打更的王府更夫一听,什么??我听到什么???
于是后半夜的打更都成了这样。
——【二更天熟睡时,莫吸干……不是,莫嬉闹。】
值夜的暗卫:这老头莫不是年纪大了,咬不动了只能吸??
“阿嚏!”七王爷坐在客房里打了个喷嚏。
“冷啊。”冯亦程问,然后丢下手里的瓜子,“那我去找多粒给你拿披风来。”
“回来。”七王爷叫住他,“衣服脱了。”
冯亦程:??!!!!
嘴里还没来得及眼下的半颗瓜子都叼不住了。
邙天祈我告诉你啊,不要得寸进尺!!
“更深露重的,肩膀上点药再回去。”别在路上冻成伤口。
冯亦程嘿嘿一笑,连连摆手,并且一点都不矫揉造作的表示,不用不用我皮糙肉厚的完全不会有事的,王爷你简直不用担心我,王爷我走了,王爷晚安。
“冯六啊。”
冯亦程头皮一紧,就连脚都迈不动了。
“你皮糙肉厚?”七王爷觉得六司长还是读书读少了,他这种类型还能标榜自己是皮糙肉厚?
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冯亦程:??
正准备和七王爷辩论一下,皮糙肉厚到底是个褒义词还是个贬义词的时候。
吞云敲门,“王爷,二司送信来说是在林子里发现了东西、”
“拿进来。”
冯亦程一看,就是个平平无奇的飞镖,没什么特别的。
而且林子也不算小,飞镖这种东西也没刻字没标志,造型古朴的外观看起来是任何江湖门派都可以拥有的东西。
但是这是二司长送上来的,虽然冯亦程和闵嫣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也能感受到对方是个能力很强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