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喜服……”
“左边这个吧,这个花样比较喜庆的样子。”
“那好,那就左边这个,奴婢再叫人绣一遍金线,今晚上连夜就能做出来。”
“嗯,不要用明显的金线,用暗纹的,暗纹的比较适合王爷。”内敛,霸气,城府深。
害,谁能想到我们六司长竟然真的在给王爷做嫁衣,不是,做喜服的路上走了起来呢。
害。
第二天暗纹金线的喜服就做好了,多粒又来敲门。
顺便还从嬷嬷手里把梳子接过去,一边帮六司长梳头一边说:“六司长,一会儿可不可以和奴婢去一趟国师府啊。”
“去国师府干嘛?”
“王府只做了王爷的喜服,国师府那边也会做王妃的喜服,所以奴婢需要去王府核对一下花样子。”确保两件喜服是配对的。
这些事情原本应该是府里的管家来做的,而且通常管家都是男人,但是七王府不同,多粒的身份虽然是王府的大丫鬟,但是实际上做的就是王府管家的事情。
由他去国师府核对也没错,但是问题就在于多粒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
这就不好到处跑了。
“你就别去了,下午安排人给王爷弄一下婚礼当天的头发要紧,核对喜服的事情我去办就好了。”
“多谢六司长。”多粒小脸红扑扑的,六司长人真好,而且一直都这么好。所以府里的丫头们都喜欢六司长也不奇怪。
下午的时候冯亦程作为婚礼男方,按时去了国师府。
原本国师府也是让绣娘和小厮接待的,但是一听是六司长亲自来了,管家赶紧收拾收拾亲自出来迎接。
“六司长快快里面请。”
“管家老爷客气了。”
“不敢当,小人哪里值得起刘司长的老爷二字。”两人客气一番,国师府的人上茶。
“好劳烦六司长亲自走一趟,我这就去把绣娘叫来。”
国师府也是有心了。
冯亦程听多粒说过喜服流程,原本应该是男方先做好了喜服,然后在把花样子带过来,女方这边才开始做嫁衣。
这种流程也有着“从夫”的寓意。
国师府就非常积极主动,非常财大气粗的已经做好了三套,其中一套正好和冯亦程手里的这一套配对。
“老朽是从宫里要了三份王爷品级用的花样,为了省时间就做了三个样子,就等着王府的人来核对的。”
“国师府的人做事,果然周全妥当,如此,我也好回去交差了。”冯亦程说完就准备告辞了。
“六司长稍等。”管家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小箱子,然后放到冯亦程手里。,
冯亦程微微一颠,也大概猜到了里面应该是整整齐齐的银子了。
“以后我们大小姐进了七王府,还望六司长多多照料才是。”
人家这明显是给自家大小姐铺路,冯亦程也不能不收。
道谢之后抱着银子就走了。
出了国师府,我们六司长的“失恋情绪”又高涨起来。
害。
一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承月楼。
但是很不巧闵嫣儿姐姐出去了,冯亦程只好自己一个人喝闷酒。
“小奴给六司长上茶。”一个茶里茶气的声音传入,然后我们六司长就看到一个穿着非常热情奔放的柔弱男子提着茶壶进来。
手指雪白纤长,翘着诡异的兰花指给冯亦程倒茶,“六司长~~这是昨日里才从雪山上带回来的积雪融化泡的杏仁茶,您尝一口?”
说着又翘着兰花指送到了冯亦程嘴边。
六司长木着脸抿了一口。
“哎呀,烫到小奴的手了。”于是下一秒这位衣襟大开的热情奔放的,胸口非常白的娇弱男就学着女人颦眉的样子捂住了小手手?
冯亦程:???
“六司长给吹一下嘛~”一边说还在一边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拉,简直恨不得直接拉到肚脐眼儿。
冯亦程简直吃不消,言简意赅,“你出去吧,我自己喝茶就行了。”
“六司长可是嫌弃小奴,小奴虽然出身寒微,但是小奴对六司长一见钟情,恨不能终生相许……”
冯亦程:“滚。”
你这兰花指……还有脸上没有刮干净的胡渣,还有胸口上明显剔过胸毛的黑色毛根……
冯亦程扶额,闵嫣儿这是从哪里找来的野鸭,
简直受不住。
承月楼是不能去了,闵嫣儿对断袖肯定是有什么误解。
拿了一手情报之后,冯亦程回去了七王府。
正好是用晚膳的时间,今晚上暗卫司又吃莲白炒鸡蛋。
害,光是这个颜色都看得人毫无食欲,
于是六司长习惯性的端着一碗大白饭去了前院蹭大鱼大肉。
“今天去国师府了?”七王爷把他碗里的最后一个豆腐卷夹过来吃了。
冯亦程:“……”用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然后和我抢菜吃,邙天祈你真是好卑鄙!
“啊,去了。”六司长飞快的把碟子里最后一坨牛肉吃了,“国师府的管家还给了我一箱子的银子,说是让我以后帮衬着王妃娘娘。”
“这么老实?”竟然肯跟他说自己在外面收银子的事情了,七王爷觉得冯六可能是想通了,要从良了。
“啊,这事儿我也瞒不过去啊,等以后你和孟姬瑶同床共枕了,那稍微一核对,不就知道了嘛。”说到这里冯亦程又想起来一件事,“多粒刚才还问,要不要给孟小姐安排住处,还是直接住在你的主院?”
“你认为呢?”
冯亦程放下筷子,你虐狗的时候稍微收敛一点,你们夫妻要不要同房你问我干什么!!
七王爷面不改色,“要是住在主院的话,那六司长就不能经常来这边蹭床了。”
冯亦程:!!!!
所以你这是记着今天早上的话呢,邙天祈你真的一点都不幼稚,真的。
“我不吃了。”你骂我投怀送抱,我不傻,我听出来了。
我们六司长把碗一放,气哼哼的出去了。
但是不行,刚装模作样的走到门口,王爷就换了一件他感兴趣的事情说,“左将军今日已经抵达了西南,有官方文书到了。”
“说什么了?”冯亦程走回来,顺便又端起了碗。
“说百姓反应过度。”
冯亦程略微思索,“这是结论啊。那得出反应过度这种结论的依据呢?”
七王爷摇头,“文书在父皇手上,本王只听到了结果,不过满朝文武似乎都松懈了一些。”地方官员可能是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
夸大吗?
冯亦程今晚上打算去城西书商那边去听一听江湖上的朋友给的消息。
冯亦程刚出门,王爷就把多粒叫来了。
“把东院打扫出来,孟小姐搬过来的时候,先安置在东院吧。”
“不和您一起住吗?”
“不了。”
“是。”多粒福了福身,去安排打扫了。
从城西书商那边回来之后,冯亦程躺在房顶上,心事重重。
躺的好好的,身边又多出来一坨白色。
“王爷千金之躯怎么能上房顶呢?这是侍卫来的地方。”
七王爷:??
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脾气还变大了。
“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哦,王爷就不怕养成了习惯,日后王妃搬进来看到王爷和侍卫一样的睡屋顶,有失身份吗?”
“全京城还有谁不知道本王有个整日里胡作非为的宠卫吗?就算是做了有失身份的事,那也是受宠卫蛊惑的。”锅在你身上。
冯亦程白了他一眼,翻过身不理他了。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赢,还得逼着天天和这种人相处,活着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