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雅接完电话后陷入沉思,下年度的疗养费又要从哪里出呢?再借郑叔尹的钱实在是张不开口,自己这辈子是对不起他了,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的情谊,郑叔尹把这份情谊当成了爱情,而乐文雅把这份情谊当成了友情,朝夕相处之间缺少了那种一见钟情的心动,怎么也找不到恋爱的感觉。可是郑叔尹没有因爱生恨,而是一如既往地关心、爱护着他,这就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和格局,相比之下莫汐晨的人品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想当初错在他不辞而别、抛弃了热恋女友,造成了小乐乐三年的幼年人生严重缺失父爱,给他幼小的心灵形成了一生之中再也无法弥补的创伤!
  思来想去,乐文雅想起来父亲乐启佑在世的时候说过的话,“世界上所有事情困难没有办法多”,做人任何时候都要有必胜的信念,不能还没到输的时候就自己认输了,人不能是被吓大的,做人、做事不能凑合,就是在一个人最倒霉的时候,也要面净、衣整、鞋洁,头发梳理的光溜顺滑,面对困难要迎头赶上,扼住命运的喉咙打一个翻身仗,只有这样才能旗开得胜,赶走霉运。
  当初乐启佑是这样教育乐文雅的,在做生意的时候更是这样做的,富甲一方的乐氏集团并不是浪得虚名、说说就算了,他浪迹商场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化解了很多危机,一次次的都是这样过来的。又有谁能料到这位坚强的老人坚强了一辈子,最后却还是没有坚强到底,没有走出自己的心魔悄悄自杀在深夜的书房中,一夜之间乐氏集团易主、财产被收,妻子受刺激发疯,也让自己的掌上明珠承受了非人的折磨。
  想到这里,乐文雅暗暗下了决心,自己坚决不能重蹈父亲的覆辙,因为世界上还有神志不清的母亲需要自己孝顺,幼小的儿子需要自己抚育,如果自己倒下了,这一老一小又要靠什么生活呢?乐文雅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沉沦下去了,如果自己甘愿沦落,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会替你坚强。她用手绢擦干了泪水,重新平复了一下情绪,坐在书桌边打开莫汐晨给她的那本厚厚的资料,认真研究起来,目前最先要做好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做好这个莫府管家的工作。
  乐文雅连夜把厚厚的资料看完,一看手机已经是第二天的两点钟了,她衣服都没有脱,和衣倒在小床上,眼皮一合就睡着了。
  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小雅,小雅,快点起来,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别睡懒觉了,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乐文雅听到乐夫人喊她的声音一下子坐了起来,惊喜地叫到:“妈妈?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谁把您接来的呀?”
  “小雅,你是不是糊涂了呀?这是咱们自己的家呀!快点起来,你爸爸都在饭厅里等着呢!”乐夫人精神焕发,身穿一件她最喜欢的淡蓝色水墨画旗袍,气质优雅,满眼中是慈母的光辉,哪里找得到有一丁点儿精神受到过刺激的样子。
  “爸爸在等着我?妈妈,您是不是记错了呀?爸爸他不是已经……,并且你不是一直在疗养院住着呢吗?”乐文雅非常纳闷地问道,时光是不是倒转了呀,爸爸妈妈都在身边,难道自己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呀?
  “小雅,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在发烧呀?什么疗养院呀,妈妈一直都是在家呀?”乐夫人非常纳闷的过来摸摸乐文雅的头:“你个傻丫头,是不是睡迷糊了,头凉凉的,一点儿也不烧呀,说地什么胡话呀?”
  “这么说都是真的了?那真是太好了,妈妈,小雅好久没有见到爸爸了,实在是太想他了,我这就去找他……”,乐文雅鞋都没穿,光着脚丫就跑了出去,嘴巴里还不断地喊道:“爸爸,爸爸,你可让小雅想死了……”
  乐夫人在后面追着说道:“慢着点儿,傻丫头,你爸爸不就是出了一趟远门吗,你至于这样吗?鞋,穿上鞋,千万别着凉!”
  “呵呵呵呵,没事,不会着凉的!”乐文雅呵呵地笑出声来,喜悦的心情难以言表之际,听到“当当当”的敲门声,接着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乐小姐,乐小姐,快点起来!”
  乐文雅一下子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哪里还有乐夫人和家的影子,自己依旧躺在莫汐晨别墅的小床上,木门被人敲打地如山响,听起来好像是张阿姨的声音:“乐小姐,莫总裁让你准备好今天要穿的衣服,是打高尔夫球穿的衣服!”
  “知道了,张阿姨,我这就去!”乐文雅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来,原来刚才她是做了一个美好的梦,要是爸爸还活着多好,要是妈妈不受刺激病了多好,要是幸福的光阴能够倒转多好,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也许是昨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累了,也许是昨晚看那份莫府资料太晚了,乐文雅竟然睡过了头,让张阿姨前来敲门才醒了。
  乐文雅手脚麻利地梳洗一下,换上了昨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管家衣服,很不自然地走出自己房间,倒是不用询问别人,她的记忆力非常地惊人,因为资料上的门牌号码以及各个房间的分布都有详细的图纸标注,拐弯抹角地走进莫汐晨衣的帽间,取出一套打高尔夫球的衣服、鞋子和帽子,收拾停当后走到莫汐晨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门,却没有一点儿回应的声音,于是再次试探着问道:“莫先生,您在屋里吗?我是刚来的管家乐文雅,你需要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我是给您送进去呢,还是直接放在门外的凳子上呀?”
  “送进来吧!”屋里面传来莫汐晨的阴冷的声音,得,谁叫咱是人家的佣人呢,乐文雅推开门送了进去,刚走进去就“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因为她看到莫汐晨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还在一动不动地酣睡着!
  受到乐文雅的尖叫声,那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怀抱着衣服呆愣愣地站在门口的乐文雅,抓起一只枕头狠狠地扔了过来,“啪”地一声摔在了她的头上:“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滚,给我滚出去!”那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一边抓起床边的薄被不管不顾地捂住自己胸前。
  “汐晨你管不管呀,你们家佣人懂不懂礼貌,一大早地就来打扰人!人家不管,你一定要给我出这一口气!”这个女人显然不是上次见到的米宝,声音又尖又脆,象连珠炮一样轮番轰炸着乐文雅的耳朵。
  莫汐晨躲在卫生间内一脸奸笑,大笑开怀,乐文雅呀乐文雅,你也有今天,“借刀杀人计”在三十六计中虽说不是最上乘的计策,但是在莫汐晨手中却运用的出神入化!
  此时此刻,莫汐晨转换了一张严肃阴森的面孔,一本正经地走出卫生间,装作没事人一样问道:“怎么回事?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能不能让人清静清静呀!”
  “汐晨都是她,人家的身体都让这个佣人看到了!她有偷窥癖,一声不响地就进来了,看到我了……”,床上的裸体女人恶人先告状,还恶狠狠地逼迫莫汐晨:“你要是不给我出气,我就没脸活着了!哪里有这么不懂规矩的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