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位于尼泊尔喜马拉雅山脉中的一座魔窟,这里的气候不比祁连山脉,在驼背上不知被晕颠了多久的易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排列紧密、形状奇特的钟乳石,以及悬挂在半空中金银剔透的冰川雪柱;在半兽人手中举着的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映衬的惟妙惟肖;真可谓是水月洞天别有一番景致;如此景象让易很难与恶魔科卡尔的老巢联想到一起。
洞内滴答滴答的水声清彻明亮,顺着冰柱凝结成一颗颗灵动的水珠,此起彼伏形成一道道世外桃源的屏障;水滴落在了驼背上,半刻易的身体已经被淋湿了大半;又是一次长途的跋涉,这一刻的易清醒了许多。
经历了一夜的大起大落,任人宰割的俘虏被一同关押在驼厩之中;在科卡尔的眼中,这些人似乎无关紧要,因为她的大事是忙着打开昆仑神道以求祖先的尽快到来,建立人类的大共荣圈。可是事与愿违,昆仑神兽已经被吸血乌鸦所吞噬,没了杀手锏,也就无法打破最后的封印,想到这女皇科卡尔不禁把一切的仇恨都转嫁到了这些俘虏的身上,她要用这些俘虏的血来弥补巴特尔所犯下的罪孽。
就这样,这些软弱无力的人族士兵们还未来得急稍做休息便被带出了雪山之外,易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难睁开,不过他还是艰难的发现眼前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可是耳边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难道是自己受到了雪幻?不安的易试图摸一摸自己的双眼,却被两只强劲有力的手给拖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下流脏乱的东西,你们要干什么?”易挣扎着颤抖着叫骂着就被莫名其妙地拉入了未知的险境。
“你这不知好歹的腌臜凡人,你可知道前面那是索伦家族最纯正的血统;有着无可匹敌的嗅觉,今天把你送到他的口中,那是女皇对你的恩赐。”一手拖着易的一名半兽人不耐烦的解释着,言语之中似乎对此很是羡慕;这也难怪了,对于他们这些小喽啰来说,能得到雪神的恩赐也就别无所求了。
噗通一下,易被扔在了地上,尺许后的积雪掩盖了他半截身躯。
“嘶、嘶、嘶……”
易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随即被恶臭所取代,一时间头晕目眩歪倒在地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要回中原找我的翠花呢,师傅快来救我啊;初出茅庐的易这一刻是真正意义上的畏惧了死亡;这要是让远在中原的大师知道的话,恐怕得活活气死,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吼、”随着一声雄厚的兽息,易感觉自己被轻松的捻了起来悬到了半空中。
“吼吼。”不为人知的巨兽似乎并没有拿眼前的渺小人类开刀问斩的意思,反而是炫耀的低头怒吼了起来,磅礴的气息在雪山中宛如一口热浪,易脚下数米之内的积雪就这么给整的融化了。
“索伦,杀了他。”冰川上一袭黑衣的女皇冷漠地发出指示。
不过怪物却无动于衷,一双斗笠般大的眼睛瞪着手中的人类一动不动。
“雪人,本皇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话音未落黑影瞬间暴涨,科卡尔显然被雪人的举动惹恼了,要是连一只野兽都驯服不了,还拿什么来号令四大魔窟的魔王。
“嗷嗷。”雪人巨大的身躯剧烈的晃动,车轮般的巨掌发狂的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在它面前同样渺小的半兽人纷纷躲出了几丈开外。
“砰。”雪人歇斯底里的一拳轰向了女皇,但见后者轻喝一声,鬼魅般的躲了过去;偌大的冰川轰然倒塌。
雪人的金刚一拳,迸射出层层冰屑,在强大的外力驱使下,锋利如刀,普通的兽人怎敢抵挡,只好识相地避开锋芒。
这一避,使得机灵的雪人腾空而起,浑厚的兽息回荡在冰谷之间;已经被折腾的胃液倒流的易被呼啸的冷风吹的半身不遂,很难想象体型这般笨重的野兽居然能跑出科卡尔望影兴叹的速度。
“索伦!”易自言自语,享受着这一刻的重生,虽然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但是起码见到翠花的机会又进了一步,易伸开了手臂,感触着索伦野蛮迅捷的气息。
此刻易不在想科卡尔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也许恶魔会找到更加直接的方法,也许索伦跟他会再度落入恶魔的圈套,可是哪又如何,至少此刻希望之光照耀在他的身上。
雪山之巅,漫天的雪花无声无息的堆积,大地的震动由远到近;索伦起伏的喘息奏出不惜的生命旋律;不知奔跑了多久,易被巨兽轻轻放在了背后;易的第一感觉便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柔软。
漫无目的奔袭,跨过了雪山、跨过了祁连;刺目的阳光从大漠中升起,易贪婪的回首望去:飞沙捋平了索伦留下的巨大脚印,正如世界屋脊中被现代文明所遗忘的文字一般。
这一切是多么壮观,又是多么凄凉,这些仅仅只是开始。
没错翠花还在倚窗凝望、师傅还在敲钟呐喊、城管大哥还在催着拆迁、麦当劳老爷爷还在推销着康师傅的方便面、广场上的高富帅仍旧吆喝着四十元钱的切糕、移动联通还在发着缴费的信息、机场含苞待放的空姐还在保留着高等舱的贵票……、
机票?嗯,没错,到达华夏的机票。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咚咚……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啪啪。”
巴黎大酒店豪华套间内,一个年轻的中国男子铁青着脸,气急败坏的抽打着另外一位抱着枕头、咬着被尖、鼾声四起的裸睡男。
“莫大爷,快点起床啦,这TM都十点了,今天咱两要是再去机场退票,回去上头肯定不会轻饶我们了。”说话的男子一脸的无辜,焦急地在床边走来走去,无奈的摇了摇头凑到阳台边用力扯开了窗帘。
足足熬了十来分钟,这男子一脸悲催的数落到:“我自从跟了你,黑锅都是他娘的我背,脏活累活都是我干,跟上头汇报工作,你连稿子都是我替你写;算了,我先走一步了,回去我跟领导好好说说。”男子说完偷偷扭头看了看床上躺着不吭气的那位爷;本以为这样虚惊一下能见效,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我真走了啊?”说话间,男子向门外走去。
“我靠,你不会吧?那么小气。”床上躺着的人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眯着眼转头回避了下窗外明媚的阳关。
“怎么会呢?莫大爷,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我跟你说啊,这次领导紧急召开会议,我们似乎有大生意做哩。”男子喜笑颜开,全然没有刚才那一副生气的模样。
“对了,你怎么睡的那么死?我敲门敲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不会每晚都在做春梦吧?真扯淡啊!”男子刻意地说了说,胆怯地看着莫然莫大爷,一手指了指酒店的房门。
“哦。”莫然随口答应着,盘腿坐在了床上陷入了沉思。这样的梦自己没少做过,也许跟自己长年久居地下搞土木工程有关吧,俗话说拆庙还烧三炷香呢,更何况自己还挖人家的地下宝藏;虽然这次的梦跟往常的大不相同,可是莫然认定这肯定在预示着什么。
“莫大,你赶紧的。难不成你还想上演一夜情未了啊?”男子不耐烦的催促着,在客房中帮莫然收拾着乱七八糟的行礼。
“遵命,男人婆。”莫然拾起衣服,吊儿郎当的走进了浴室。对于李大耐这个弟兄,莫然心中一直心怀愧疚,外表憨厚老实的他,一直是同事、同行欺负的对象;可是自从跟了他莫然,大耐这小子也就出息多了;话说吃水不忘打井人,也许是莫然上辈子欠他的,在一次次的被传奇的古墓深埋于地下时,大耐鬼精鬼精的点子准能帮助二人脱离危险。时间久了两人就熟了,在某些事情上就如同穿了一条裤子一般,比如说,昨天误了飞机的,他们竟然跟领导汇报说米国下了大雪,话说现在是六月中旬啊,结果当然是被一顿臭骂。
想到这,咬着牙刷的莫然不禁失笑。
既然是兄弟,那我以后也得改改我着好吃懒做的坏毛病了,莫然拧开了水龙头,冲洗着浑身上下一夜的疲惫;古铜色的肌肤泛发着成熟的男人气、健硕的肌肉透露出完美爆发力;莫然不是一个喜欢自满的人,既然要改变,那就索性给大耐做个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