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大酒店坐落于米国的拉斯维加斯,从内到位都透漏着法国人浪漫奢侈的气息,赌场、购物场、剧院、高仿的凯旋门,足够体现酒店的豪华风格、精巧的工艺、和完美的细节。
  盛夏的暖风轻轻吹过,酒店门口悬挂着的热气球摇曳升腾,来自世界各地的高端人才都在安静的享受着美妙的晨景。
  莫然一身廉洁的跟在拖着两个行李箱的大耐身后,一脸茫然的观望着过往的行人,远看那身材曼妙、金发碧眼的服务生,近看那一对对活蹦乱跳试图挣脱黑丝束缚的大咪咪,莫然顿时觉得口舌生津;正欲上前暧昧一番,却见前面的大耐被两个保安给拦了下来,拉扯着大耐,手舞足蹈的用着生硬的汉语在询问着什么。
  大耐个性耿直,走到哪都被欺负;莫然看着极为不爽,走了过去,一把就推开了围绕在大耐身边喋喋不休的两名老外。
  “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来,得瑟的外国菜,就是说你呢,你看什么看?”莫然站在了中间冲着老外就是一顿指责,可怜的保安手忙脚乱的擦拭着眼前这位中国男子喷到他脸上的唾沫星子。
  这倒不是莫然待人不公,实在是难以忍受大耐的品性;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好人要是搁在他身上,那真算是活的窝囊了。
  “对不起,先生,您住的房间房门坏了,按照酒店规矩得做出相应的赔偿,还请先生谅解。”
  莫然循声回头,正是那位惹火的前台服务生向他走来,步伐不紧不慢、举止大方、最重要的是还讲的一口流利的中文,这一点可是莫然最看重的,要有将来,带在身边做个助手再合适不过了。
  “什么?门坏了?”莫然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身边不言不语的大耐,后者更是摆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哎,好吧,美女这样吧;你把你们的董事长找来,我当面向他道歉并且承担赔偿。”莫然很大方的凑到了妹纸面前,礼貌的询问着,笑眯眯的双眼中发掘着外国妞眼神中的一丝丝破绽。
  废话啊,人家这么大的酒店,老板会为了你那点蝇头小利跑来解决风波啊,答案当然肯定不会了。
  莫然看到女子一时间无言以对,心中窃喜,这样的结果正中下怀。
  “额,嗯那这样吧,我问你一个连小学生都会的问题吧,你要答对了,我们就破例私下赔偿了;你要答错了,那么对不起,你得替我们支付相应的损失;敢不敢呐?”谁能知道往日里叱咤风云的莫大爷尽然在为了一扇门在跟人家斗智斗勇,拼的坦坦荡荡?无奈都被莫然压在了心底,要不是腰包里缩水,他才懒得在这消磨时间。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要是不接招,就会被耻笑了。
  “你问吧。”女子面无表情,却还是从微波荡漾的那对咪咪中表现的怒火难耐。
  “我问你,你知道奶牛喝牛奶还会生奶牛么?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请回答。”莫然很绅士的鞠躬摆手,脸上掠过一丝小贱的微笑。
  “这……”米国妞根本想不到对方会问这么棘手的问题,这要是能打出来,恐怕自己的祖宗三代都要倒退到智商为零了。
  “不好意思,时间到。”莫然言笑可亲的拉着大耐就要离开。
  “唉,那,那到底会不会生啊?”女子抓了抓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莫然的背影,很期待得到答案。
  “哈哈,会不会生我们再次见面就知道啦,哈。”作贱的莫然丢下这么一句耐人深思的话就打的向机场袭去。
  一路莽不讲理的冲撞,从机场到飞机,终于挤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时,两人才轻松的吁了口气;还好没有耽误,大耐麻利的把行礼想安置妥当,一屁股坐在了莫然的身旁。
  “莫爷,你真给咱国人张脸了,我估计那个娘们还在思考答案呢。”破涕为笑的大耐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证着死于这个问题上的一切对手了。
  “是吧,那是当然,只是,我们回去还是要接受上级的批斗;我个人感觉啊,真他娘的冤枉,不行咱得意见统一,回去也好交代。”
  “嗯,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一步步走到现在不容易,要是回头给那个母老虎抓到了什么把柄,我们就玩完啦,哎你说工程验收出错,咱两不在正好有嫌疑啊。”
  “哎,是啊,真愁人,要是真的下雪还情有可原啊,那样就说航班取消了呗。”一直让上级引以为荣的莫然,此刻正想着怎么回去面对组织的批斗,邪恶的小心脏也不由得期许着奇迹的发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逆天的想法,飞机在云层中快速的穿梭;旅途永远是疲惫的,机舱内所有的游客都满怀激切;回家对常年奔波在外打拼的人来说,是个美妙的主题。
  莫然放下了手中的水瓶,靠在座椅上昏昏入睡;不知不觉间机舱内温度骤降,游客们隔着厚重的石英镜面都能看到表层覆盖着的寸寸冰霜。
  飞机在大气层中左摇右晃,机舱内大多数的游客都提高了警觉;在一阵阵不安中机长淡定的操控,终于渐渐地归于平稳,可是声音甜美动听的播音员却发布了一个让大多数游客大失所望、令莫然欣喜若狂的信息。
  “各位旅客你们好,由于降雪问题,本次航班将被迫停飞,前方是冲绳机场,望各位旅客做好准备,给您带来不便请谅解。”
  “什么?”莫然一脸茫然的看着大耐,眼神中流露出打死我都不相信的质疑。
  “莫爷,你真长志气哈,说停飞就停飞,说下雪就下雪啊,弟弟我服你。”心直口快的大耐眉飞色舞地竖起大拇指对莫然大肆赞扬,却全然没注意到四面八方投来仇恨的眼光。
  莫然很享受的消化着大耐的赞美,沾沾自喜的他环顾四周却是一双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机舱内的游客开始骚乱起来,责备与不满纷纷在莫然面前表现的淋漓尽致。
  “额,各位,听我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冤枉的啊。”莫然诚恳的给大家解释着,两手无辜的一摊,仿佛真的饱受人间沧桑,真是人在囧途。
  莫然跟大耐在众人的推搡中走下了飞机,眼前是一片片皑皑白雪,灰暗的云层似乎在嘲笑着六月的骄阳,相信这一刻所有人都是在不解风情中度过的。
  怎么搞得?这可是六月份啊、是啊,这六月飞霜说来也奇怪。
  冲绳机场已经逗留了太多的旅客,对这特殊的天气都一张嘴喋喋不休。
  大耐无语的跨起行李箱,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着莫然。
  于是乎,被雷的外焦里嫩的一幕出现了:机场无线电指挥塔的下方一群男女老少把莫然围在了中间,七手八脚的拉扯、拖拽;安保人员在外围的驱逐更是雪上加霜。
  “啊,我都说了我是冤枉的,我只不过无意的这么一说,就要那我开刀啊。”狼狈不堪的莫然挥舞着双臂,在人海中挣扎,他微不足道的解释在声浪中销声匿迹,此刻的莫然终于意识到了民心不可动摇的定律,恨不得地下有个洞能容他钻进去。
  砰的一声,机场上的动乱神奇般的暂停;指挥塔上的空警开枪示意;地面的安保人员这才伺机鱼贯而入将莫然保护了起来。
  灰头土脸的莫然哪里能受得了如此的屈辱,这可是在R本国,看着眼前这些围堵自己的祖国同胞,真可谓是心都寒颤了一半。
  本着爱国的精神,莫然挽起衣袖试图拯救这么些极度缺乏爱国情操的同胞:“我都说了,这是巧合,六月飞霜有什么稀奇的?那些沉浸在末世撒旦中的人们还在拼命的脱销蜡烛呢;难不成我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你们都信?我说天上飞机要爆炸,你们是不是还要把我送到国际反恐组织呢?你们……”
  莫然话未说完,看着周围的人定格在自己身后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恐惧的面孔;搞什么呢?这些人都吃了水银了吧,莫然心中自言自语,好奇的回眸一笑,这一笑,嘴型就定格在了这历史的瞬间。
  轰,那不是那架正在依照惯例在机场上空巡逻的米国鱼鹰战斗机么,米国人引以为傲的战机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机身燃烧着团团烈焰,宛如一颗火球在那一缕神秘的寒芒中垂直坠落,天际留下一串串火星,在寒冷的空气中摩擦发出噼啪的响声。
  冲绳驻米基地的橙色警报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方才咄咄逼人的人群如惊弓之鸟四散而逃,他们聚集在莫然身上的眼神中尽是恐惧、失落、无奈与彷徨。
  莫然像一尊雕像般站在高台上目瞪口呆,这只有在米国战争大片中才能见得到的情景此刻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是胆颤心惊还是杞人忧天?
  一生从事于地下绝密工作的莫然,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聚变给惊呆了,干涸的喉结滚动;茫然的眼球死死的盯着飞机残骸散落在地;远远地看到真枪实弹向自己涌来的特种兵团,莫然发出沙哑的哀叫。
  “我是冤枉的,鱼鹰不是我炸的,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