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不知睡了多久的穆恒伸了伸懒腰,盯着窗外的黯淡默默地注视着。
  宿舍楼走道里响起了沉闷的脚步,不一会眼镜哼着小调跨将进来。
  “哥们回家又爽了一把”眼镜抖了抖裤子。
  穆恒鄙视的看着眼镜,搞得眼镜有点不自然,他们虽然呆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很长了,但是感情相处的非常好。
  “胖子呢?”
  “哦,他今天不来了,请假了吧好像,据说是帮他母亲看店呢。”
  穆恒不语,在这个宿舍里面,对于一个山村里走出来的孩子,有时候少个人还是会觉得寂寞的,他有点想念那个胖子了。想到这,穆恒笑了起来,自己来学校一个多星期了,也不知道小兵这么样啊。
  “去哪啊,这么急”眼镜没好气地说着,被穆恒拉了出去。
  “去见个朋友,去了你就知道了”,穆恒不想解释太多,哥两径直朝着小兵的宿舍奔去。
  话说小兵自从来了之后,就每天变的啰啰嗦嗦的,从小养成的那种流氓劲暴露无遗,在宿舍那是经常欺负外地来的孩子,那些受气的同学每个都是沉默的忍受着,再说了有时一看到小兵那副身家就望而却步了。
  “你个瞎眼的东西,不知道我的喝水杯子在那搁着么?你TM还在那刷牙,找抽呢吧你;
  你们看什么看?赶紧洗刷睡觉,晚上都别出声啊,我还得在网上给我女朋友唱歌呢”,小兵在宿舍嗷嗷大叫着。
  “这是谁在这叫嚣啊?宿管来了,还得瑟?”,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小兵顿时安静了些许。
  “哈哈,二师兄来了啊”一看是穆恒他们,小兵抑制不住那种惊喜,不安分地开起了玩笑。
  “二师兄?”旁边眼镜呆滞地望向小楠。
  穆恒双手一摊,表示无奈。随即说道“在你们宿舍门外就听到有人在高谈论阔着,激扬文字呐,你小子,混的不错哈。”
  “嘿嘿,最近经济不景气了,看着这帮子人,心里就莫名其妙地起火,”小兵坏笑着,心想自己的恶行被外人看到了,很是不好意思,他指的外人当然就是眼镜了。
  “这个是我的舍友,你直接唤他眼镜就行了,反正名字也就是个称号嘛”,转而又对着一脸委屈的眼镜说道:“这是我老乡,陈小兵。”
  “哦,啊,哈哈,、、、、、”两人在微笑着你一言我一语。
  穆恒看着这样互相问候的两个傻帽,心里喜笑颜开,虽说两人并不是很熟吧,但好歹两人都是热血青年,彼此一来一往之中,就打得火热了,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三人窝在沉闷的宿舍,畅想着彼此的美好人生。
  “这什么鬼天气,走,我们三出去找个地方凉快凉快去,”小兵毛躁地抱怨起来。说完三人会意地相拥离去,他们欣喜之余都没察觉到在身后的某个角落里那双阴险恶毒的眼睛。
  “来,来来,干了啊,”三人举杯一干而净,冰凉的啤酒下肚,整个人清醒了许多。不知不觉间,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伙伴,以至于以后生死相依的兄弟。
  酒过三旬,穆恒心里一动,提出个建议:“兄弟们,既然我们相会在这里,而且认了兄弟,不如我们就一起拼搏,一起帮助彼此完成各自的愿望吧。”酒壮英雄胆,但是有时候酒精的祸害也很大,如此的一句稀松平常地唠嗑,便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留给一代又一代的人们膜拜与悬念。
  穆恒这么一说,其他两人当然是一万个赞成,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在这个年代,一切都是诱惑,但是很少有人能耐得住寂寞。这个提议的好处就是,每个人可以不用孤单地完成各自的使命,而且往往事半功倍。
  这事全票通过,哥几个开怀畅饮了起来。也许就连金小楠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出于友好的提议,在那个年代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血雨腥风;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提议会持续那么长的时间,到最后完全成了他们集体管理的理念;正是这些个年轻人创造了新的世界,改写了历史。但是提议虽好,万事不能全尽人意,或许到最后生存下来的小楠才会顿悟,就算强如天地,也不能万事如意,当初是兄弟们暖人心,一场场生离死别,末日的尽头,仅仅就一个寂寞的自己。
  路上,三个日后的不良少年,小兵开着悍马高速行驰着,车厢里放映着迈克雷迪的《死亡之旅》。
  穆恒跟眼镜醉意朦胧地走进宿舍,行动缓慢的两人开始为第二天的学术论坛课忙活了起来;窗外日迟迟,那暗红的落日打碎了一天的阴霾,黄昏就像人的一生,倍受期待却又短暂着。
  大学就是这样的,一个班或者一个专业,学生再多,一年下来也没几个认识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课程安排,就像娱乐园那过山车,一路兴奋到终点却没心思关注身边那人的存在。
  美好的一天,穆恒两人在偌大的教室里坐着,眼镜则小眼四处乱扫,在逐个打量着穿着稀薄的女性同学,那副嘴脸,简直是垂涎欲滴的将要达到道德沦丧的境界。
  咣咣,高跟鞋规则的走路声由远而近,她的身后跟着一位学生,到了教室门口也不进来,兀自地在门口站定。知道了导员的到来同学们肃然起敬。穆恒坐在第一排的拐角处苦笑了,这群社会的渣滓,平时上课时教室特别混乱,今天女导员过来了,都异常的纯洁了起来;想到这,穆恒开始为导员惋惜。女导员陈婷二十七岁,硕士毕业生,刚来T失大学实习没几个月;气质高贵时尚,身材曼妙,那青涩的眼瞳中夹杂着些许的忧郁,光滑细腻的脸蛋让人有种忍不住想冲上去咬一口的冲动,举手投足间让人又莫名其妙地神往。
  可惜了,这样一朵香花开在了这快牛粪囤积的土地上,也不知是谁家的媳妇儿,无时无刻地遭受着社会的洗礼。
  导员微笑着再一次做了自我介绍,在讲台上仔细端详起来。当她的眼神触及到穆恒的双眸时,明显的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略带一丝耐人寻味的意念,穆恒抬头那一刻,她慌忙地把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同学们好,今天是我们新生的第一堂学术指导课,希望同学们多多配合”。
  “我们会很配合你的哦;我们会尽情地配合老师的简述的;”
  教室里乱成一团,学生们丑恶的一面顿时暴露无遗。
  咚咚,导员手拿着黑板擦敲打着试图让下面安静;看着楚楚动人的导员欲言又止的样子,年少轻狂的穆恒有了想保护她的冲动。
  咣当一声巨响,压制住了满堂言论。大多数人来还不及反应怎么回事,穆恒已经站起来开场了
  大致意思就是尊重师长啊,遵守课堂秩序啊之类的,不过效果还是明显,下面安静了许多。这一刻被站在门口的那个学生看在了眼里,他的眼中精光闪过,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视乎在肯定着什么。
  看到来之不易的平静,不易的女导员陈婷开口说话了:“现在我为大家介绍下新同学,这位同学名字叫王东,由于家庭原因,所以今天才到校。”说罢抬手示意门外的那学生进来。
  教室里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底下纷纷在窃窃私语着:
  “是不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王东家族啊;
  哦,我听说过他,T市最有名的王东少爷;
  他就是王东?”
  穆恒课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新报到的同学很不简单。
  只见来人锦衣玉带,外貌奇伟,英俊潇洒,眼神中带着冷酷与高傲;金小楠双眼紧咪着注视起此人;一身休闲着装难以遮掩其坚实的肌肉,一米八多的身高足以跟穆恒媲美。此人绝对是个练家子,这是穆恒的第一想法,而且此人不简单。
  王东在台上做了一番简单的介绍后,径直走到穆恒的旁边,指着旁边的空座位笑着问道:“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当然可以”,出于礼貌,穆恒戏剧性的让出刚刚坐过的位置,自己装进了墙角。
  总归来说,这堂课没法上了,下面的学生就跟炸开了窝的马蜂,嗡嗡嗡的议论不休;穆恒左顾右看,那些女生们期待的以及那些男同胞恶毒的眼神纷纷落在了他的同桌身上,穆恒苦笑不语。估计女生此刻都在幻想着嫁入豪门那一刻,脸上洋溢着陶醉与痴迷。
  “下课后能跟我去一个地方么?”王东试探的语气询问穆恒。
  “有事?”穆恒淡淡地回道。
  王东欲言又止,他眉头紧锁,视乎在抉择着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哦,没事,刚来不适应,想让你下课顺便带我去四处逛逛。”
  “没问题的,啊,跟我住同一个宿舍?”穆恒指着王东的入住证问道。
  “哦,呵呵”简单的回答,使得穆恒不知道再问什么了。
  倒是眼镜有一套,赶着导员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偷摸了过来,硬是跟穆恒抢了个座位,有完没完的开始跟王东套起近乎;按常理来讲,两个人只有在同样的生活条件下或者在同样的见多识广下,彼此第一次见面的人才会很谈得来;这是定律,也是年轻的穆恒初入社会时学到的看人的本领。不过将来的某一天他彻底改变了这条不规则的定律。
  下课了,三个人走在回宿舍的绿荫小道上,引来了不少令人羡慕的目光。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正是因为王东的到来才彻底地催发了T市的那一颗足以毁天灭地的种子。
  夜晚,穆恒又做了奇怪的梦,再次被惊醒的穆恒,下床取了毛巾擦了把脸;慢慢的回想起最近发生在最近身上的这些奇怪事情。
  “东南一角、南天一柱。”啊,想到这,穆恒蒙了,灵山不就处于东南位置么?怪哉,今年正是传说中的二零一二年,真要有世界末日了,自己一人一马也是开玩笑的;不过既然传闻那么多,且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
  盛夏的酷热在孕育着万物的成熟,无情的岁月在扼杀着生命的复苏;在生与死的岁月里,不必选择,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