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电闪雷鸣,穆恒被叫唤醒了,眼前的一切再度使他陷入了回忆;这是家乡么?这个破旧的茅草屋,黄色的稀土夹杂着稻草而成的墙壁、榆木搭建的屋顶。
  “你醒了?咯咯,爷爷就说你会没事的。”
  穆恒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推开在他身上趴着的小姑娘。只见那姑娘水汪汪的眼镜注视着穆恒的鼻孔,一眨一眨间睫毛突兀的随之跳动,显的绝对的与世脱俗,一身花布软袍包裹在她身上,又显得如此清新与灵动。
  “你是谁啊?怎么睡我床上?”穆恒忐忑不安的掀起褥子,“啊。”
  “啊什么啊?搞得我好像占你便宜一样。”姑娘嘟着嘴一脸的无邪。
  “我、我的走了,给我把衣服拿来。”穆恒此刻神态混乱,没想到自己出道没几天就献出了自己的青春。
  “哼,要走就走吧,反正从小到大也没有一个人陪我玩。”小姑娘说话时嘴角微微地抽搐,眼睛轻灵,甚是可爱。“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外面的那些教廷骑士都在找你,你现在经脉逆转,元婴混沌难开,出去也是送死;我才不会稀罕你呢。”
  听到小姑娘说道自己的元婴,穆恒猛地一愣;“你能看出我的身份?”
  “哼,小儿科的把戏,本姑娘现在也没心情玩了,你走吧。”看出小姑娘被这个眼前的倔牛给气的不轻。
  “蓉儿,不得无礼啊。”这时门外走进一个老人,双眼深陷、发须斑白、走路看像很是吃力,但是他说话声音浑圆,气息有力有序;“小毛孩,今天算你走运,要不是太爷我,你已经被扔在这长白山脉喂野狼了。”
  穆恒知道是眼前这个老者救了他,连忙下床伏地答谢:“多谢老太爷救命大恩,容我日后再报吧。只是我朋友现在很危险,我的前去救他们。”
  “嗯,要去就去吧,年轻气盛,小毛孩,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老太爷早已经在外面听到穆恒跟他孙女的对话,此刻在试探穆恒是否真如他说的那么讲义气呢。
  穆恒是什么,是为了兄弟可以不顾自己一切的人,他已经被眼前的这个丫头给气的不轻,这时,能离开当然是好事了。“太爷,我这就去了,在这晚辈再次答谢您的救命大恩。”说完,穆恒抓起外套向门外走去。
  小姑娘很急切地在旁边拽着老者的胳膊:“爷爷,你这样是不是太绝情了?”
  “哎,既然要放他,当初又何必救他;此人年纪轻轻,却一副圣王像,爷爷是在看他是否是正道中人;这样的人,益可万年,祸则万世啊。不过这个毛孩,性格倔强,不服输,有点像我当年哈。”老者话从口出,但是身影早已经移动;穆恒只觉得自己背后有一股漩涡般的力道不容自己反应的将他吸了回去,一瞬间,穆恒又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原来的这张床上。
  “额,太爷为什么要阻止我?有什么事情,晚辈日后会一一为太爷效劳的。”
  老者摇头,“年轻人啊,行,够爷们,太爷今天就收你当我徒弟了啊。”
  穆恒早前许诺过,不再拜师,不再学习别家功法,他又怎么能背信弃义呢;“太爷厚爱,晚辈不敢当,只是晚辈已经师出有门,叨扰太爷了。”
  “哼,你这秃子毛孩,竟敢瞧不起我木须道人,嘎,不过也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你祖师爷泉下有知,也可以含笑了。”
  穆恒眼见老者由怒转喜,当然得继续奉承了;“晚辈今日遇见太爷是晚辈的福份,晚辈拜师一事是不敢受,但是还请前辈给我指明一二。”
  穆恒说的当然是他自己的身体情况了,从那幼小的姑娘都可以一幕了然的得知他的修为及身体情况,而老者刚刚那一手袖里乾坤更使得穆恒坚信想必那老者必定是精通谙熟之人了。
  老者拿出腰间的酒壶,饮了一口,洋洋自得地说道:“小子,算你识货啊。到时候你可别为你拒绝做我徒弟后悔哈。”
  穆恒和颜悦色的赞赏着老者:“前辈的神功,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实属晚辈愚钝,再者,晚辈此生不会违背祖师爷定下的规矩。”
  老者久居山中,早已经不问世事,作为修道之人,一切只可谓顺天道;所以对于木须道人而言,一切都可是天道使然。
  “小子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经常性的丹田膨胀却不不知疼痛?”
  穆恒恍然大悟,想想自己每次睡觉之前,都腹鼓难耐,习惯性的以为吃喝太多,额,俗了;忙着答道:“有,有时候还气血感觉不是很顺畅。”
  “嗯,那你有没有感觉神庭穴那有没有压抑感?”
  听着老者的追问,穆恒现在才静下心来面对这些他从来都不放在心里的小麻烦。
  “神庭压抑的同时,你右手按着璇玑穴,就会眼冒金星了。”
  穆恒试着照着老者的说法按住了璇玑,那种被打伤眩晕的感觉再一次汹涌而来。
  最近华府的夜晚最令人难以度过,接二连三的死人;使得现在王东家的安保措施日益下降;府邸里灯火通明,挂着胳膊的葛斌跟小兵在跟保安们安排着今晚的布防,一旁的王东在兀自打坐。
  “哎,我说,也不知道你家那个岁月过百的家主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我很无奈呀,莫名其妙的来了个世间还有神仙,真的伤不起啊。”葛斌处理完事情后,转头向王东抱怨道。
  原来几天前,葛斌随意地跟着王东下去华府的地下密室了,说是密室,其实就是个很长很大的地下密道,全是大理石所建,晶莹剔透,哇,葛斌走走停停,不时地摸着墙壁上镶嵌的金条;大加赞赏的跟王东说道:“我说王东家族势力雄厚,财大气粗,这、这要是搁我家,我就天天去泡明星了。”王东苦笑了下,示意葛斌别再出声。葛斌跟着王东走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古老而厚重的石门外停了下来。
  “家主爷爷,重孙来拜见您老人家了,望您老人家开个门。”王东安分地在门外跪下祈祷着门另外一侧的祖上。
  “来的正好,楠儿,进来吧。”里面苍老浑厚的声音传来,随即石门缓缓升了起来。葛斌莫名其妙地跟了进去。
  “啊,家主爷爷,你怎么了?是谁干的?”王东进来就看到他的大佬爷虚弱的坐在椅子上,以前健壮的身躯此刻却是两袖空空,不由得痛彻心扉。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他们迫害了我孙儿,现在却还在对你紧追不舍;没想到在我王东雄霸将要出关的这几天,将我弄到此种地步。”座上的王东雄霸无力的诉说。
  “姥爷爷,我定会为你更为我们家报仇雪恒的”王东坚定的发誓。
  “我老了,也看开了,上一代的仇恨就让在我身上结束吧。只可惜,我抛开尘世,一心只为寻个修炼的结果;哎,命在天定啊。既然来了,老朽就在有生之年替王东家族做了这最后一件事吧。”老王东说完两袖暴涨,一道道蓝光笼罩了王东,将他悬空缠绕了起来,瞬间整个石室内犹如设了一道禁制,起劲幻化成形的四大神兽在王东身体周边盘旋,王东仿佛一个透明体般,亮的让人只能看到一团蓝色的幽光。王东雄霸在传功给王东,而王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想要阻止,却怎么也没法开口。
  “孩子,抛开潜意识里的抵抗,去接受吧,你是王东家族的最后一个希望;坚信自己的感觉,按着感觉走下面的路。”王东雄霸似乎在有意无意提醒着什么。
  王东缓慢落地,一脸关心地看着皮包骨头的老爷爷,就像当年他的父亲将他抱在怀中时的情景。
  “老朽活着,眼睁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此刻这对老朽来说反倒成了种奢望,老朽给你印记的那些是《四象决》的功法及简要,现在你已经突破当初的灵丹未成达到洞虚后期了,但是在外面要切记小心,依你的条件,现在只能发挥混沌中期的的实力,往后你要努力修炼啊。”老王东这还话音未落呢。呆滞在一旁的葛斌一脸苦逼的想满足他的好奇。
  “老爷爷,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世间真有此等事存在?额额,我不信啊,压力巨大。”葛斌不相信的安慰着自己。
  看着这个真实敢言的孩子,王东雄霸严肃的表情释然松动;想不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数;老朽行将离去,就给你也送一份见面礼吧,虽然自己现在法力全无,但是打通你小子的任督二脉还不是难事,具体以后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葛斌哪里知道,王东雄霸此刻在旁算着他呢,一脸天真的还等着老王东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呢。
  啪,葛斌这个苦逼,不知道怎么滴自己甩到了石室的门扩上,顿时感到胳膊钻心的痛,起身抱着胳膊,气喘吁吁;心中正要出言不逊呢。
  “娃娃,现在信了么?”
  “你,欺负我。”
  王东拜别了家主爷爷后,石室的门再次关上,王东引着葛斌回到了华府的客厅。
  “我还是不相信啊,这种强权的社会,愣是被老家主给我打断了胳膊,我现在是坚信有神仙的存在,坚信不疑。”葛斌活动着胳膊抱怨个不停。
  一边的王东仿佛没葛斌听葛斌说话一样,盯着膝盖处的那本《四象决》若有所悟。
  楼上歌声响起,楼下忙活着得几人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一双双眼睛紧张的看着王东,只见旁边的一个高个保镖嘴里嘟囔道“哎,又要惹事了。”
  啪,王东抓起了沙发旁的那个贵重的青花瓷瓶,使劲地仍在了阁楼的门上,不一会里面刁钻刻薄的声音传了出来;意思就是说王东的父亲怎么怎么滴,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等等。
  王东眉头一皱,蹬蹬蹬地上来二楼,一脚踢开厚重的檀木阁楼大门,“最后一次机会,你走,否则我今天就拿你的命去给我父亲及死去的母亲陪葬。”
  楼上一脸妩媚,妖艳的三姨太此刻似乎有点恐慌,但是她还是认为她是王东家的姨太,毕竟是长辈,再说,她从来没把这个在她眼中,挥霍、堕落、贪玩的王东少爷放在眼里。
  “这个家现在还轮不到你做主,看自从你来了,狐朋狗友带来一窝,瞧你这副人人喊打的样子;也真亏了当年我请求了家主才留下你这条小命。”
  王东听着三姨太的叫嚣,火气消了许多,自己以前确实如她而言,仗势欺人,无恶不作;曾经犯下最严重也是最难以饶恕的错误便是瞒着当时还健在的母亲将起诉母亲的人全部坑杀,导致了母亲一病不起;当初父亲要按家法处置,也许是为了博得父亲的怜爱,那时还朴实纯洁的三姨太开口向父亲求情,最后他才活到现在。
  看着顿时哑口无言的王东,三姨太现在似乎高人一头,看着王东的眼神中尽显不屑于傲慢。
  “你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也不看看现在,你以为是当年那样辉煌么?死的死,跑的跑,兔死狗亨,老娘我还不稀罕带着这呢。”转而跟在门口矗立的保姆喝道:“小菊,给我收拾东西,我今晚要出去。”小菊是三姨太当年收养的一个女子,倔强的性格下看得出日日夜夜地忍受着三姨太的屈辱。
  哼,走了好,对于王东而言,现在这个偌大的家中,能值得他信任的也就剩下了这几个兄弟。
  砰,华府的大门重重地被关上了,三姨太怒气冲冲地出了门,上了那辆加长的布加迪威龙房车缓缓离去;路上夜色弥漫,三姨太叨叨地指着小菊叫骂个不停;司机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后视镜里畏惧的眼神映入眼帘。
  吱,车子在左摇右晃中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察看了一番,回来低头回报道:“轮胎漏气了,地上全是铁钉,小菊保护好太太。”说完,从腰间掏出佩枪,注视了半晌才开始打电话求救。
  夜空中传出一声细微的闷响,打开一半车门的司机毫无表情的倒在了地上;“啊,救命啊”车内的两个女人看着车窗上被一枪爆头的司机惊恐的叫喊。远处疾驶而来一辆大型拖车,毫无降速之意,三姨太已经晕厥了过去。
  “大哥,车上还有一个女人,估计是她的佣人,不如”说话的男子掏出佩枪。
  “不可,我们的目的是要打草惊蛇,不是杀人灭口,留着她的命让她回去送信去吧。”阴暗处的一个神秘男子老道的交代着属下。
  “嗯,我怎么没想到啊,还是大哥老谋深算,我吴老二今天见识了。”
  神秘男子两手紧握,冷冷的说:“吴老二,少拍老子马屁,现在别高兴的过早了,你先回去从她嘴里挖出我要知道的东西来再在老子面前得瑟。”
  吴老二,苦逼的脸上紧了又紧,转而低三下四的笑道:“额,是是,我这就去办。”
  忙活了半晌,一干人等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小菊,从长满荆棘的草丛里爬了出来,若要她此刻去王东府报信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内心里早已经恨透了三姨太,平日里作威作福;早在她们这些丫鬟下摆足了颜面。但是说起这件事情来,她还是有点后怕,想起倒下的司机,想起恐怖的拖车,小菊浑身一个劲的哆嗦,现在这个时期,她没有了工作,也不可能就这样回老家的,小菊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要找他去了。
  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二楼,一辆被压得即将变形的车厢内,三姨太惊醒;恐惧的眼神望着远处走来的几个邪恶的陌生人,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要多少钱我给你们。”谁曾能想到当年王东府风韵绝华的三姨太会落到如此地步的。
  来的那两人不言不语,很默契的将车内女人绑起来,给她头上戴了个头套,将她扛了起来从东面的住宅区走去。
  在一个冰冷阴暗的屋子里,吴老二猥琐地打量着这个女人,丰满的胸部像两个火球一样让人喘息;吴老二色心顿起,举起那双肥大的手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揉捏起来。
  “吴大哥,华先生说起过,不能对她非礼,我怕。”下面一个小喽啰低声地提醒着大放手脚的吴老二。
  啪,吴老二一只手打向了说话的小喽啰,后者脸上赫然一个明显的掌印。
  吴老二现在也稍微冷静了一下,意犹未尽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哼,老子不是他的跟班的,这件事办完,他爱找谁找谁去;可以看出吴老二在女人面前是多么的怀恨他的老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