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承撑着头,静静地看着白阅颜,失落的的道:“难不成你移情别恋?”
“我……我才没有!”
“那你为什么到今天还没打算给我一个答复,我感觉在从前你已经开心的跳起来了。”
白阅颜愣了愣,也觉得有些奇怪。她如今不仅不觉得高兴,反而突如其来的是无措和迷茫。
韩泽承见白阅颜突然沉默了,便岔开了话题:“一会儿有事吗?出去走走吧。”
“不,”白阅颜一想到昨日跟他出去的场景,飞快的摇了摇头,她指了指一旁的话本子,“我要看那个。”
“那你刚才急匆匆的出去是准备去哪?”
“我,我出去透透气而已,透完了就回来看书了。”白阅颜坐到桌子前摆好了姿势,拿起书认真的看了起来,其实眼睛不住的往韩泽承那边瞟,期待着他能赶紧的出去。
哪想到韩泽承跟长在了椅子上似的,一边倒茶一边看她,语气十分的无奈:“那我只能留下来陪你了。”
“不是,那你多无聊啊,你跟楚君出去逛逛吧。”
“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韩泽承笑了笑,满脸的宠溺。
白阅颜整个人垮到了桌子上,她认命的想到,行吧,今天又不能去找唐铭统领了。她认命的拿起本子认真的看了起来。
“公主殿下!不好了!”紫尧没敲门就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白阅颜和韩泽承一愣,齐齐扭头看她。
紫尧也顾不得那么多,着急的道:“江平不见了。”
“什么!”白阅颜立刻站起来往外跑,却被韩泽承拉住了手腕,韩泽承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江平是?”
江平这几日一直被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这几天大家又都是忙忙碌碌的,他自然都只以为是白阅颜和迟渊还有紫尧三人而已,却没想到他们还带了一个人。
白阅颜着急,便急匆匆的挥开了韩泽承额的手,径直跑到了迟渊的房前,门是开着的,里面的窗也是大开,只剩下绑江平的绳子孤零零的散在地上。
白阅颜抓着断掉的绳子问紫尧:“迟渊呢?”
“不知道,我刚进来找他的时候他就不在。”紫尧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这空荡荡的的房间。
韩泽承跟着进来,先把白阅颜从地板上拉了起来:“你先别着急,我们出去找找。”
“怎么找?这里山这么多,后面还有一座会起雾的山。”白阅颜厌烦的一拳砸在柱子上。
韩泽承沉声道:“等迟渊回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他把人带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呢。”
“不可能,迟渊不可能瞒着我把人带走。”白阅颜眉头紧锁,她相信迟渊对她的忠诚。
韩泽承脸色不好的看着白阅颜,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
而在山上悬崖边,两个男人对面而立,脚边还倒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迟渊侧眼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江平,却是在和对面的的唐铭说话:“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我没必要骗你。等以后你也要坐到我这个位置的,这些事情你迟早会知道。”唐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迟渊神色凝重,他一把抓起了晕倒的江平,像拎小鸡仔一样的把他提了起来放到了悬崖边:“若是如此,这人留不得。”
若是江平此时醒来,一定会吓个半死,他此时悬空在悬崖上方,只要迟渊松手,他便会坠入无尽深渊。
“这我就管不得了,只不过江泽的事情,无论用什么方法,让公主殿下到此为止,”唐铭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否则,牵扯太多,不管对你我,对圣上还是对公主都不是好事。”
迟渊思绪涌动,还是把江平收了回来,扔回了原来的地方。
他站到江平身边,连踹了两脚,江平受到重击,咳嗽了几声才悠悠的转醒。江平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的,你有病吧?把老子带到这来做什么?”
“一会儿回去公主问你话,你就按我说的回答。”迟渊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哟内讧?公主也太可怜了吧,被你们这么欺骗,”江平呸了一声,眼神像是毒蛇一样的缠上了唐铭,“看来唐统领确实知道我哥哥的内情啊。”
唐铭脸色一变,眼中泛出杀意,却碍于迟渊在场没能立刻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你认识我?”唐铭拧着眉头道。
“怎么不认识?要不是你,我哥哥怎么会去江南,怎么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你应该庆幸吧,当年被派去江南的不是你。”江平的声音带上了恨意,让迟渊皱了皱眉。
他扭头望向唐铭,抱着手看他:“你还瞒了我事情啊。”
“你听我解释。”唐铭沉稳的道。
江平却是一哂:“他自己怎么会把这么掉价的事情跟你说。”
唐铭也没想到当年的这件事情除了江泽以外还有别人知道,脸色都白了几分,但还是竭力的保持了平静。
“你别胡说八道。”唐铭低喝,不时的观察迟渊的眼神。
迟渊却是没什么反应,淡淡的看着江平,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他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掉价?你觉得天眼处还有什么事情没做过?他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也是,天眼处嘛。哪里来的什么好人,哪怕是我哥,也不过只是一个废物罢了,”江平愤恨的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凭什么如今你们好好的站在这里,我哥却下了地狱,还给他安上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少废话,”迟渊见他半天也说不到重点,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会儿见了公主就按照我说的回答,否则我让你去见你哥哥。”
江平艰难的喘了几口气,最终还是握住了迟渊的手,艰难的道:“帮你撒谎可以,我有个条件。”
“说。”迟渊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
“回京城以后,放了我。”
迟渊心下评估了一番,一把把他推到了一旁:“成交。”
……
最后迟渊还是没有从江平的耳朵里听到了江泽的去江南的故事,但看着唐铭的表情,他也暗暗的决定要多护着江平一些,估计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唐铭阴沉着脸,心道他江平在白阅颜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居然还敢要求自由,那就别怪他到时候下狠手把他给杀了。
……
迟渊跟江平回来的时候,白阅颜三人还没走,一个个都神色凝重的坐在迟渊房里。
“你带着江平出去了?”白阅颜皱着眉头,目光不悦的落在了迟渊身上。
迟渊看着站在白阅颜身边的韩泽承,心下一滞,原来就算是说了那样的话白阅颜也是可以原谅他的。
他淡淡的道:“江平有事情想和统领谈谈,我便带他过去了。”
“他能有什么事情和唐铭谈的?”白阅颜不悦极了,眼神盯着江平,恨不得要把他的嘴给撬开。
“我能和唐统领谈的事情还有什么,我们唯一的交集不就是我哥哥吗?”江平一副老大的样子,不屑的瞥了白阅颜一眼。
迟渊砰的跪倒在地:“属下私自行动,还请公主责罚。”
韩泽承瞥了一眼地下的迟渊,凉凉的道:“是该罚,这种分不清主次的下属,就该让他长长记性。”
迟渊低着头,没做声。
白阅颜却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算了,起来吧,我不追究。”
“你这样才会让他敢私自动作,对待属下要恩威并重,你这算什么。”韩泽承把玩着白阅颜的一缕青丝,凉凉的道。
白阅颜听了他的话,又看了看地上低着头不敢起身的迟渊,忍不住打掉了韩泽承在她头发上作乱的手。
“他是我的属下,你指指点点的做什么,”白阅颜又转向了迟渊,怒道,“起来,我叫你起来了你还跪着做什么,抗旨吗?”
迟渊这才低着头悠悠的站起来走到了一旁站定。
韩泽承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低下头看着白阅颜维护迟渊的样子,心中不仅有些恼火,他若无其事的又拿起了白阅颜的一缕头发把玩了起来。
“我不过是给你一点建议,那么凶做什么?”韩泽承的声音低了下去,委委屈屈的,像是小猫在她的心底抓挠。
白阅颜愣了愣,也软了声音:“我就是觉得一点小事没必要这么计较。”
白阅颜说完,飞快的岔开了话题:“你找唐统领谈你哥的事,是什么意思?”
“要抚恤金啊,虽然我哥脱离了天眼处多年,但档案没消就算是天眼处的人。这笔钱,不拿白不拿。”江平哼了两声。
“你哥脱离天眼处了?不是说不能退出吗?”白阅颜一愣。
“他跑出去不露面,天眼处的人找不到他,又能怎么样啊,他身后撑着的可是大皇子,”江平自负的道,“你以为天眼处敢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员跟大皇子过不去吗?”
“你的意思是你哥脱离天眼处加入我大哥全是因为他自愿的?你为什么不早说?”白阅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的不行。他明明就知道,还非要拖到现在才说。该死的。
“我要是早说了,我怎么见得到唐统领呢。我的目的达到了,自然就可以随意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