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阅颜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到韩泽承已经换好了衣裳,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侧脸一片素然,也不知道是准备去上朝还是已经上朝回来了。
  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慢慢的从床上起来,她撑在床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疼死了,比上次的疼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泽承听到了动静,赶紧转过头来,他隐忍着,音色颤抖,“那个人是谁?”
  “谁?”白阅颜睡得有些懵,不知道韩泽承再说什么,她疑惑的挠了挠头,“你在说什么?”
  韩泽承的脸色一阵泛白,却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的嘴唇几次张开,又合上,硬是没想清楚要怎么说。
  最终韩泽承还是直接的问了出口,“拿走你处子之身的人。”
  白阅颜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拿被子盖住了自己,她缩进了被子里,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韩泽承,心中回荡着完蛋两个字。
  “我不是要责怪你,也不是要找他出气,我就是想知道是谁。”韩泽承隐忍着,好声好气的询问。
  白阅颜看了看他,愣是没说,一是怕被他骂,二是不如就这么让他膈应下去。
  “既然都不介意,问这么多做什么。”白阅颜丝毫不肯退让,韩泽承的手抓紧了床单,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逼问白阅颜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真的是嫉妒得发了疯。
  “好,那我换一个问题,”韩泽承深吸了一口气,“你和他……共度一夜之后,你喝避子汤了吗?”
  韩泽承的手害怕得颤抖,虽说祁温宁怀孕是假的,但不代表白阅颜就不会怀孕啊。
  白阅颜闻言一顿,心中一沉,完蛋了,那天兵荒马乱的,又害怕又喜悦又害羞,哪里还记得什么避子汤,灵儿又是未经人事的,自然也不会想起来有这件事。
  韩泽承看着她忽然间松动的嘴脸,心中一痛,手更用力的捏紧了床单,他一看就知道,白阅颜肯定没喝。
  韩泽承看着白阅颜眼珠子慌乱的在眼眶里打转,不由得站了起来,立刻让外头的宫人去传了太医。
  他扭头看白阅颜慌张的抿唇,又不住叹息,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手指在她的肩膀上摩擦,他温柔的道:“没事的,别怕。”
  白阅颜抿紧了唇,她抬头看韩泽承,他的侧脸冷峻,没有什么表情,眼睛仍是温柔的。
  以为她和其他的男人过了一夜,也没有什么反应吗?白阅颜费解的想,不是说男人都有占有欲吗?为什么韩泽承没有?
  啊,白阅颜恍然大悟,他娶她应该只是为了继承父皇的皇位吧,她和谁在一起过自然就不重要了。
  白阅颜冷笑,猛的推开了韩泽承,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只留下一双眼睛防备又冷酷的盯着他。
  韩泽承弯了弯还没收回来的手,心中一阵空荡,就好像是自己珍视了许久的宝物忽然被人偷了一样,好不难过,可他又不敢表现得太介意,生怕白阅颜闹着要离开他。
  “我不追究他的罪责,你告诉我是谁好不好?”韩泽承想了想,心中的坎还是过不去,“莫离还是迟渊?总不会是凌佑吧?”
  白阅颜无语,这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她连回答都懒得,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御医在韩泽承正准备锲而不舍的问第三遍的时候来了,他诊了白阅颜的脉,便立刻笑容满面的跪在了地上,“恭喜皇上皇后!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床上的两个人都是一僵,白阅颜暗自咬牙,真是倒霉起来喝喝凉水都塞牙,就那么一次也能怀孕,虽然好像也不止一次。
  白阅颜语塞,一时间没什么话好说,幸好韩泽承反应得快才没让太医一直尴尬的跪在地板上。
  他爽朗的笑了几声,受了太医的恭喜,“爱卿多礼了,快快请起,你再仔细着开一些安胎的药方。”
  太医领命,也没多想,乐呵呵的出去了,毕竟白阅颜喜欢韩泽承,又在承王府住着,要是说没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信了。
  韩泽承叹息,心中一点点的冷了,他扭头看了看白阅颜,白阅颜躺在床上,此时正纠结得啃指甲,还在说不说之间相互犹疑。
  可在韩泽承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在思考应该怎么办的母亲,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只能尽量的给她安慰。
  韩泽承低下身子,轻轻的拿开了白阅颜正在啃的手指,细声细语的哄道:“别怕,我养,我会把他当亲孩子养的。”
  白阅颜暗自腹诽,这本来就是亲孩子。
  “你别怕。”韩泽承说着,手就抬了起来,白阅颜已经做好了要被他摸脸的准备,嫌弃的撇开了脸。
  然而手指却迟迟没有碰到她,只悬停在她脸上的地方,他的手在颤抖,白阅颜疑惑,他是在害怕吗?
  “阅颜,既然如此,我也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白阅颜看着他严肃又认真的样子,十分的不知所以。
  “我要娶祁温宁,其实是因为我喝醉了把她当成你,把她给……后来她又骗我她怀孕了,我才请旨娶她的。”
  韩泽承低下了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他害怕白阅颜嫌弃他,更害怕白阅颜一气之下又闹着要离开他。
  白阅颜闻言,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酒后乱性?他们两个当时也是这样的……原来,祁温宁说出这样的事情就不会被他责怪的吗?
  不对,他难不成和那些用下身思考的男生一样吗,为什么总是酒后乱性?
  白阅颜不敢置信,她问:“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睡在一起的?”
  “狩猎的那天。”韩泽承低下了头,已经准备好接受白阅颜的责骂了,白阅颜却骇然,大声叫起来,“不可能!”
  韩泽承被吓了一跳,也愣住了,“为什么不可能?”
  “那天,”白阅颜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扭扭捏捏也不是她的风格,“那天晚上你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