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道士敲钱完毕,整个家礼也停了下来。
一场下来,该诉诵的十二朵花还没有完,大家已经承受不住了。
家礼完了之后,是行客礼。
站在那边的也有那么大几十号人。
几个侄女婿有人在拉拉扯扯,还有的甚至是在盆里抹了一层纸灰,互相打闹。
在那一瞬间,安宁觉得有些无奈。
真的。
口渴的要命,走动到那头,才发现矿泉水已经没有几瓶了。
先顾着自己再说吧。
咕噜咕噜,清凉的水入腹,心里瞬间又宁静下来。有些发呆。
大伯妈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宁儿,累了吧。”
她放下矿泉水才开口,“不累”
半响,喝完了水,她把瓶子扔到外面去。
放眼看去,屋外的白色垃圾堆成了山。有一次性的筷子还有碗,都放在乡间的小道上。
门口的杂树也长成了林子。
合着这些可能很久很久都不能自我稀释的东西一样。
也许有害的东西反而能天长地久呢。
她这么想着,茫然吧。
一脸茫然。
下午。
乐队一些人开始重新吹拉弹唱,甚至有一个乐队唱出“那个喜呀,那个乐呀,那个敲呀,那个打~”
安宁真想上去就给那几个乐队几拳。
奈何灵场是不能闹的,闹灵场,对自己和家人不好。这是迷信。
到了晚上,差不多一切都回归到安宁。
大伙儿准备着明天,最后一天。扶上山就好了。
就好了。
外面。
安宁的堂弟在和他女朋友讲电话。
两人有说有笑。
她就在远处看着,觉得很羡慕。
这是她自己的堂弟,也就没有什么嫉妒可言。
什么“婆娘”什么“你再跟劳资翻翘。”
还有“大人,我错了还不行嘛”“亲亲一个。”
她只是看着,听着。然后微笑,转身,进了门。
是不是,该联系一下他了。她也有牵挂的人呀。
咦,他不在的呀。
那算了吧。要不要躺会儿。四点就要起来了。
三点多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狂风大作。听老人家说,作事的人和这房间的风水也有关系。
这天,要是下雨的话,恐怕不好。
老天爷似乎不那么随人愿,雷声响过,雨点就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秋雨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那空地上的瓦砾堆里、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
淋湿了屋内人的心。
看着外面的天屏幕,都盼望着这雨小一点才好。
不知道武汉的天又是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