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吖,安宁,你掉厕所了啊,你快出来,我要上厕所!”徐白白的狮吼功再次传了开来,木头制造的门也隔断不了他的音响。
她瞬时醒神,打开小栓,从里面走了出来。
床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她习以为常没有回头看。

应彬彬一屁股使劲儿坐在床上,呼吸带着哭腔。
安宁叹口气,这样的女孩子,骨子里其实有着严重的敏感和不信任,她的爱情,有时下雨,有时放晴。
手机的声音很大,带着嘟嘟的忙音,一次次的,那个倔强的女孩子,播着熟悉的号码。

“你究竟要我每天在乎你有几个好妹妹?!那些空间里暧昧的话语,不是玩笑,好不好?!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呢,我经常数不清楚时间。或许是因为你在我心里,我觉得你从没离开过吧!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们越来越远了呢。”
也许是因为若即若离,也许是因为秦观的“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不对,也许是因为偌大的武汉,汉阳和武昌,成了名符其实的“异地恋”
安宁没有开灯,断断续续的听着她打电话,不停不停的说,夹杂的哭腔,和电话里隐隐约约的争执,让这个夜晚有了不平静的味道。

有人不舍,有人闹分离。都是因为一场不确定的不在一起。
有时候,安宁真希望她可以变成白云,不论在哪里,都可以拥有一片蓝天。

只是,很多时候抬眼的一瞬间,陌生人的表情并不是喜悦的,每个人一句零碎的话,也需要观众。
放下电话的片刻,仍旧不息。
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别哭了。”

“我难受,我难受啊”在床上哭噱的应彬彬鼻子抽泣,看不到一丝的洒脱。
原来,想要刻意忘记的,却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想要放弃的,却无法做到洒脱的放手;有些感情,明明知道不会再继续;有些人,明明知道不值得珍惜;就算嘴里说着无所谓,而面对曾经深爱的人,实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就不会收集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我们是颠沛旅途上偶然结识的路人,因为灵魂某处的相似,牵了手彼此微笑。
爱一个人,也许真的是有绵长的痛苦。
会因为空间里一句心情,一个回复,而不受控制的随着心情千回百转。
应彬彬忽然抬起头,长时间哭泣让她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感冒了一般,“安宁,我要放首歌。”
响起的《左边》的声音——总是忍不住寂寞掉下眼泪,你才会给安慰;担心短暂的晴天,随时都可能,被阴霾收回……
她看了一眼被写日记时候被钢笔水染到的右手食指,淡淡地笑了一下。

喜欢,是自身的圆满,也是无法避免的缺憾。
徐白白从厕所里面出来,听着宿舍里居然还有音乐的声音,大叫:“说了多少次,熬夜强迫症是病!得治!!再不听话就把你做成鸡肉卷!!”
歌声停止在未完结的音符里,你不曾发觉……
躺下,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暗蓝,好半天没人说话,对面的濡喏小小的:“安宁,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有的,就像是今天是920,就是爱他。只是,这些,她不会说。
她太要面子。甚至他,都不曾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