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
“顾北!”
对着二楼破败的窗户旁边,嘶声了两句。上空回荡着一个女孩竭尽全力的呐喊。此刻只是想喊一喊她的名字。

他,听得见吗?
听不见的吧。
因为太过用力,汤面的底汤溜进袖口里,才越过那无边的晚风。
继续前行。

回去的时候,汤面已在空气中散发成温热。
饿极了的应彬彬也不在意,抓过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她看她的书,她研究她的爱情。

互不打扰。
没有徐白白的宿舍,没有过大敲击键盘的声音。没有对面光线传过来的刺眼。
只是,还是睡不着。
这么一个晚间,安宁没有睡好,模模糊糊翻了好几次身。
夜半,她爬起来一次,便再也睡不着。

“哎。大半夜的扮贞子吓人啊?”旁边床铺的应彬彬飘过来一句。
“哦哦,我错了……”她往床里头缩了缩。

摸出手机,放在被子里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钟。
按了按菜单,看到那一个——格式化。
即使生命可以格式化,他依然是心中永远无法卸载的一抹温柔。

是不是只有经过了这段,才有回忆的笑谈。
顾北,等你。哪怕是普通的永远。

在岁月和人事变迁中拥有永恒,只要她不开口。只要她不说。
第二天便是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下眼皮有些青紫,还好不是很明显。

精神不好的时候就容易丢三落四,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百大洋不翼而飞。
衣服口袋,厕所,衣柜,抽屉。被子也翻了个底儿朝天。
那张毛爷爷始终不肯现身。
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愣愣的。
直到有人叫她名字。

“安宁,怎么这么兴奋,大早上就翻箱倒柜,找祖传宝贝呀?”
兴奋?宝贝,她哭笑不得,“我的钱丢了。”
“不要告诉我又是一毛,这宿舍里掉的一角钱全部都是你的。我们都习惯了”
她欲哭无泪,“这次不是一毛”

应彬彬往下一望:“难道会是一百啊?”
“嗯~”她哭丧着脸,点点头,拖长了音调。
应彬彬也赶紧的下来,帮忙寻找。
角落里所有的红色纸张,都在她们的搜寻范围内,只是那个判定帅哥发型的,两边分的毛爷爷,始终没有站出来。

安宁顿时有些泄气。
应彬彬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你也别这么难过了。就当是丢了个教训嘛,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丢三落四的。”
“嗯”仰起头,想要撩一下一根掉进眼睛里的头发。
应彬彬有些错愕,手也一抬,双方的额头死磕在一起。
“痛死了。你要撞墙往那边撞去,我额头软。”

抬头看了应彬彬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照了照镜子,俩人的额头上都起了一个红印。
目力所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也算一种苦难相陪吧。
“矜持点,你不是刚掉了一百块嘛,还这么开心。”
“不开心也找不回来了,就当身上有个按钮,一按掉就会消除记忆,忘却那些揪心的事,我来按一下?”
“就你?一定是:咦,这里有个按钮,按一下……咦,这里有个按钮,按一下……咦,这里有个按钮,按一下……”
最近真是笑点太低了。
笑的酸了,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

怔怔看着窗外,轻轻叹了一口气。
天带着些青色。多云。

打开台灯,橙黄朦胧的光晕一下让她的心沉静下来。
“唔”,有些人,有些物,不是费力,就属于你的。
就像费力的想,她可以是他的男朋友。
可以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和那个阿姨说的一样,也是不可能。
台灯变得模糊,在眼前摇晃和波动。

这个假期,啼笑皆非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