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玻璃窗映着阳光,一室灿烂。
她埋头将自己放在书本里,上面一本,下面一本。
那个短且胖的汉语老师,依依呀呀的动着嘴,讲台下的人儿有的玩手机,有的看书。

课间休息的时候,有五分钟。
捂了唔饿的发扁的肚子,有好几天,她都在食堂里看到那两个背影。
这种“凑巧”,安宁是个中高手。
在高中的很长一段时间,那创造的“偶遇”都数不胜数。
故意跳开这个时段,到第一大节下了以后再去吃。不懂她为什么要躲开那两人,也许是躲开一些相似的情节。
也许是让自己更放松一些。
再遇见张天琪,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
因为小班不喜欢她们班心理委员,听说安宁是心理协会的,就这么临时的将她凑成了班委。

周五下第一大节课,到辅导员那里去签到。下楼梯的时候,那么一个背影,背对着他,看得到的,是一个后脑勺。
落荒而逃,下到二楼换了一个方向,到教学楼下。

有些心虚的松了口气,蓦地抬起头来,才发现,还是没有躲开。
离她五米开外的地方,张天琪正用一双眼睛定定望向她,不知道已然站立了多久。
“你在躲我?”
她一着慌,立刻矢口否认:“没有,真的没有。”
后来无数实践表明,一旦想要说谎的人,就会在后面加上一个真的,来加强语气。
“那好,以后每天早上,你要记得吃早餐。”托着下巴,有点研究型的看着她。

“拜托,你……”
霸道的语气,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像吧。
他,终究不是顾北。顾北不会用这个语气来说话。
他一向是平和的,即便是平时很懒,懒得回复一些话语,也会在隔了好一会儿,表示他在听。
绝对不会不听别人的意见。
后面会发生什么。
她不敢去想,更害怕去想。心里堵的慌,上了楼梯,到了办公室敲门,才发现敲错了门。
辅导员,在对面的门口盯着她看。
看的她摸了一下头,胡乱写了个全勤和值班班委,就这么赶着走开。
她的自尊心如此强烈,可以预见,不想被人看轻,不想被人当人一个路都认不好的傻瓜!
回到五楼的时候,英语老师已经在教室里了。
上到一半,老师突然点到她回答问题。

根本不知讲到哪里来,眼神求救似地看向徐白白,她指了指手机,表示她也没在听。
过了好半天,前面的人才把书本抬起来,如得稻草,磕磕巴巴的翻译了一遍。
英语老师很随和,听到后也没说什么,叫她坐下。

真狼狈,暗地里咬了口牙。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丢脸的大事,不过下一次不想战况惨烈,这一堂课的后半段,安宁听得倒是很认真。
下课铃响。

如逢大赦,松了一口气。
良久,有风吹起,微微卷起,她平时用来扎头发的皮筋忽然绷断,不是说没尝试过长发飘飘,只是自然卷,很容易会在风中凌乱。
捂着松散的发丝,飞也似地穿越熙攘的人群,闪身跑进宿舍。

不可避免的,今天很倒霉。山西的煤矿,倒到她一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