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夹缝里,消淡了伤。
元旦的假期很短,这一天多的时间,安宁没有出门。
再小的城,再巧的相遇,唯独和爱情无关。

回学校那天,老爸帮忙提着行李,老妈一个劲儿地将零嘴往包里塞,安宁能够做的,就是静静地看着二老忙乎,然后在心中默默的酸涩,感动。
火车票在几天前就被人抢购一空,元旦小高峰自然不用说。客车前面也是好大一条长队,像是蛇一样蜿蜒着身躯。

好不容易上了车,瞧着二老在下面切切的挥手,在窗户边看着他们,终于好大一滚泪珠留下来。
爸,妈,安宁走了。
客车的空气不大好,等的时间也比较长,乘客员还在吆喝着,“去汉口的,还有冒有人?冒得人走了啊!!“
几个行人急匆匆的上车,然后将那棉絮被单的塞到第一个座位上去。

安宁坐在第一排,靠外面的位子,里面的东西堆成了小山。坐在外面的她,也不大舒服。
皱了皱眉,出门在外,能方便别人就方便些吧。
都不容易。
车厢里面的女人再一次确认了乘客的票据,并且问着有没有人要塑料袋,晕车灵等物品,发放过后,对着司机点了点头,车开始动了。
颠簸的客车卷起飞扬的尘土,安宁的眼圈带着点乌黑,按照惯性,一上车她就会犯困。

如打盹儿的蜗牛,眼睛闭着,却不能忘记护卫自己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里突然熙熙攘攘起来,安宁一下子被吵醒,看着司机下了车,去前面询问情况。
车里的男同胞们下了一大半,有的下去买烟,有的下去转溜儿转溜,有的买了点饮料和吃的东西。

待到司机回来,安宁才知道前面出了车祸。只有等着交警协同两方,道路才可以通。
狭小的空间内,有人在吞云吐雾,有人在哄着小孩儿的哭闹,有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还有的不停地接着电话。

在这样的吵闹里,安宁是睡不着了。
拿着老爸放进去剥好皮的柚子,吃着,打发时间。
一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卡在这条道路上的车子愈来愈多,骂骂咧咧的声音也不绝入耳。

一个急转,车子朝着那头的小道上奔了!!
就像是好久没喝水的人,遇见一处清喜的水泽,车子开的很高兴,人也很开心。
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她想,上帝的仁慈就在于知晓你遇到的困难,然后在你找到道路后,它的脚步声才哒哒而去。
到武汉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在堵了好久,才在水厂的终点站下了车。安宁拖着大包小包,下了车。要去解决一下人生最糟糕的一件事。

那当然是饿肚子了,呵呵。
水厂出站口往右拐,有一家兰州拉面,味道超正。
一碗热腾腾的面端上来,也管不上吃相了,吃完了面,喝上几口汤,是最好不过了。

吃饱喝足,又要开始一场修行。
对,没错,公交车。如果车后门开着,那前门上一个,后门就下去一个了。
售票员一边无奈地在车门处使劲地把人往上推,一边大喊:“下来几个吧,后面的车就来了,要不谁也走不了!”
也许生活就是一辆拥挤的公交车,你以为人满为患,结果你挤上车了;你以为你肯定立不住脚,结果你金鸡独立地站了好几站路;你以为你痛苦得会即时死掉,结果你被壅塞的人群摇晃睡着了。
人的潜力总是无限大,纵然一条因为酸疼而无意抬起的腿,再也没有机会再找到它的归属地。
如果说回校是一场落魄的修行,那么失恋,就是一场文艺的修行了。

如同河川留给地形的,会造成一些改变。比如,在艰难的时刻,靠自己,不再想谁会从远方过来,笑笑着说,“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