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这是一条悲欣交集的道路,路的尽头一定有礼物,就看人能不能得到。
洗完澡,准备早点睡觉。把第二天要上的书本,清出来。

无意识的,一个带锁的日记本,被这么抽了出来。
没想过再去回想一遍记忆,就这么把它放在左手边的抽屉里,让它自己尘封。
夜晚,听不到三角湖的水波声,也听不到孤单的心事。

今天,不能反悔。
元旦过后,安宁她们繁忙了起来,亦如那些大二学姐学长们之前调侃的,纸上得来终觉浅,恳请老师画重点;天若有情天亦老,范围一定要画小;天涯何处无芳草,别说整本书都考;绝知此事要躬行,老师请念师生情。
当时觉得好笑,过后才发现这期末考试比想象中的,还要苦大仇深。

甚至徐白白还不知在哪儿作出了一首打油诗——
期末考试欲何求,未能作完以碰头,低头欲把答案看,有恐被捉面子丢。
横眉冷对卷子纸,俯首咬碎钢笔头,低头深思写一统,管它对错是与否。
可是这个对与错,关系可是大的很,虽说是分不在高,及格就行。
可这少一分,就万万不行。
一月中下旬就要放假了,这会子正考试,每一门考试的前几天,宿舍里抖炸开了锅。文印店里的生意就好的不得了。

老板虽说是忙,还会帮忙问问要不要缩印,加上这边的比北区那边便宜好多,也就声音更加旺旺旺了。
考军事理论的前一晚,一如既往的忙乱了一天,然后在徐白白那个慢吞吞的不太靠谱的普通话下,侵淫了几个小时。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在考场上。刷刷刷的笔尖与考卷接触的声音,其实这场考试的过程,就是一学期的平静的结束吧。
下一学期,有的人,就再也不会见面。

生命里有很多插曲,或短或长。再怎么徜徉不舍,它也不会为人停留,在结束的时候,做到最好吧。
等到接近最后一门,宿舍里的狂热气氛也被徐白白炒的老高。

每次回家都是她第一个,这次也不例外,把要清理的东西都整到一个箱子里,然后居然第一天把箱子都拖到了考场。
等到考试完毕,宿舍里走的就又只剩下,安宁一个人了。
看着空落落的宿舍,心里也有些放空。

那么一下子,手机响起来了。
老爸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今天回家吗?”
她握住手机,哽咽出来,“我……回……来……”
辗转到家,然后看着自家腌制的香肠啊,鱼啊,感到小小的满足。
老妈总是习惯在腊月初八左右,准备年货。
说是太早了,到了年后,就干的牙齿都咬不动了哟。
这个寒假,对于安宁来说,不大一样。
第一次没有寒假作业,第一次老妈没不满于整天看电视,不学习。

这样的改变,还真是蛮奇怪的。
春节联欢晚会依然是那几个人在主持,几个主持人重复着“此时此刻,无论您在哪里,都请接受我们的祝福,在这中华民族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即将来临之时,我们给您——拜年啦!”
陈词老调。
安宁看的有些疲倦,正当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的手机并没有开通长途加漫游,看了一下陌生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开来。
电话里张天琪好听的声音传过来,“安宁,新年快乐。”
她一笑,“嗯,你也是”
然后就听得大厅里的老妈凑了过来,“谁啊,怎么听声音是个男的?”
“哎呀,妈,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
我打电话呢”
要知道,高中时期,安妈妈一听是个男的就神秘兮兮,现在一听是个男的,立马就喊来了。
她继续把手机放在耳边,“呵呵,我妈没吓到你吧。”
“怎么会。我可是吓大的。”
说到手机嘟嘟提示还有几毛钱的声音,才告诉他,快要停机了。

啪的挂了,才想着,原来这是十二点的时候,第一个祝福。
第一次,总是印象深刻。安宁莞尔,还是有人记得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