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心事,不过是不如己意,那就是我执,执著于自己描画的理想,一有落差,即生烦恼。——林夕
安宁的烦恼,是产生在那一天,她迷迷糊糊的,到最后居然被放到了,很久以前她买《篮球报》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天送她到这里的,是顾北。

知道她家的,只有顾北。即便是告诉了他一个错误的地址,也和真实是差不多的。
那天她傻乎乎的和着卖报纸的憨态老板,寒暄了一阵儿,才慢慢的踱步回家。

那条返回的路那么熟悉,可是那头的斑马线,再也不复存在他的身影。
总要等到走完那段路,回头看的时候才会觉得两边的风景跟刚才来时有些不同。
那些觉得过不去的,也许只是我们太倔强不愿意改变,也许只是我们习惯了那些不该习惯的习惯,就像生活的盐粒,不太欢快地在口腔里,散发着自己的味道。

简单,不复杂,却好像是必需。
就在这么疑惑和不定的状态下,到了初七。
学校很奇葩的初八就要开学,初七就不得不离开家里了。

房间里亲戚们带来的饮料啊,八宝粥什么的,没有动多少。安宁看着这些吃的,再看着塞得满满的箱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们都放了出去。
安宁买的是初七十一点的票,临走的时候,看了下手机呀,充电器呀,钥匙呀,才放了好大一个心。
拖着箱子咕噜咕噜的到了小区外面。
正月里搭载的士也成了老大难,好多里边都坐满了人。好不容易看到一个麻木,虽然是没有的士那么舒坦,还是坐上去了。
能将就下就算了。
同坐的女孩子也是去火车站,到了目的地,除了一同下车,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春节期间的火车票查的是比较严格,还要将身份证拿出来,掏了半天,好歹是全部鼓捣在了手里。

前面一些人高马大的无聊男生,吹着口哨,聊着天。
正当安宁低着头,不想看那些面孔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不知道该定格在哪个方向。
那个声音,再一次消失在众多的嘈杂声中。
无奈,就是听不真切。她皱着眉头,有些走神,以至于一个女孩子忽的就窜到了,她前面的位置。

安宁本想说她插队,后来见到她的手指戳了戳前面的,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算了。
队伍慢慢的蠕动,等到岸边的提醒越发明显,安宁才怔怔的将火车票和身份证交给检查的人员看。

过安全检查,候车,检票。
然后,迈上火车。
火车里的人照样多的出奇,安宁的座位是97号,几个武大山粗的人坐在那里,她对他们道:”哎,你坐了我的位子。”
甭管那个人,多么不情愿,还是转移了阵地,
把箱子安置好,坐在位子上,等待车开。
一路经过的地区,一瞬而去的风景。
还有最终是归于她的座位。
想着又要开始新一轮住校的生活,水要出钱买,晚上还断电,食堂的东西贵的要命。
昏倒。
又要开始这种汗颜的日子。
经历了四五个小时,终于提着沉重的脚步到了学校正门。
晕车的厉害,眼前的长廊模糊的紧。

估摸着也就应彬彬来了,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下来接她,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东西递给她,车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也变的轻快三分。
有的没的,扯了几句,然后居然就到四楼了。

呼出一口气,到了哇!!
坐下来,好好整理一下箱子,才发现那些摆出来的零食,还是被塞得满满的。
妈也真是的!!不知道带着很重嘛!!
即便是这么想,还是拉开一罐旺仔牛奶,喝的高兴。
液体从喉咙流下去,牛奶是冷的,心里却是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