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安宁眼前“吧嗒”一声解锁。消失在眼前的,不知是朱巧玲的身影,似乎还有某种重量在流失。
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默默站了一会,然后走进门。
赶回宿舍的时候,徐白白在电脑前撇撇嘴:“咿呀呀,去哪里潇洒了,你一身的酒味”
“你就这点爱好,遇到一个同学”同一个学校的,同学。
“切,男的女的?说说看嘛”
“八卦”我回过头,不再理她。
宿舍里的日光灯洒下银白色的光芒,在没一个角落里都留下它的影子。
徐白白在玩单机游戏,大大在床上看小说,应彬彬在写着日记。
这是应彬彬的几大习惯之一。
她喜欢写日记,然后用几个写满了字迹的大本子,告诉着我们她的喜怒哀乐。
我苦笑,我不知道改写些什么,从十六岁的那年起,我的日记里三三两两的,全部是有关顾北的心情。
他今天看我啦。
他今天进了一个球。
他今天好像不高兴。
他今天怎么不吃饭呢。
他是走读生,今天放学,他去哪里了呢。
诸如此类,碎碎念。
安宁打开抽屉,想要把那个本子上面,再写下些故事,却发现,没有他的地方,再也没有了诉说的风景。
轻叹一声,还是放回原来的地方。
次日的上午,是安宁最不喜欢的古代汉语。
一群女孩子面对着并不讨喜的男老师,咕噜噜的下面讲着小话。
不善言辞的童健,在红着脸制止了无数次过后,总算是破罐子破摔,他讲他的,下面的讲下面的。
讲台上的男子还在絮叨汉字拼音化,和汉字简体化,语言运动的必要性,但是所有的单句都左耳进右耳冒,没有意义。
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黑板上的板书,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笑,如果是顾北在这里,他会不会又要说浪费青春?
“思春啊?笑这么灿烂?”就知道徐白白口里没有好听的话冒出来。
安宁顿时一窘,歪着头否认:“哪有,就觉得童健特别可怜,你看,都没有人听他的课。”
“他自己没有吸引力,能怪谁?好了,好了,不管你了,我看我的小说了。
你继续发呆。”
是啊,我继续发呆,想着与你有关的情节。然后,傻傻的笑。
下课之后,安宁抱着两本厚厚的书,径自向宿舍走去,有些欢喜又有些惆怅。
顾北的脸总是在她脑海里明了又灭,那样的一个男生。明明校园里的人有千千万,为什么偏偏是他,吸引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呢。
放学的路上人行攘攘,那头开学期间还有摆摊的小贩儿,摊位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过期的杂志,因为降价或是打折,吸引着学生的目光。
安宁走在里面,不经意的挑了几本。全是许愿草和青春男女生之类的期刊,再看了看那头,瞟见篮球的杂志,认真的选了选,才选了一本艾弗森和一本麦迪。
关注着艾弗森,关注着NBA,却没有想过从什么时候开始迷恋艾弗森。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NBA是在高中时,好像是08年,坐在后面的是一个超级喜欢篮球的男生,经常会买《篮球先锋报》看,有次很偶然的机会,看到一个黑人趴在地上,眼睛里流露的是一种孩子般的不服输,一下子就迷住了他的眼神,也就顺其自然看起了图片旁的文字,原来他叫阿伦·艾弗森,文章写的是他对比赛的咬牙坚持还有伤痕累累,那种坚持打动了安宁,或许就该去了解一个人的情况。
那顾北呢,他打动人的是什么?
迎着秋夜凉爽的风,她慢慢的笑了,突然自己也说不清楚。
安宁真的很想问顾北,我喜欢你,你呢。
那个被人质问也不曾说的话语,只能在心底默默的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