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火车,已经夜色阑珊。
熙熙攘攘,都是回归的乘客。出站口那头透着路灯的光芒,无数个的士和麻木,已经守在了外面。
最近老是觉得视力模糊,远边的东西都淡去的轮廓,只有烧烤小炒散发出食物的香味。
家里离车站并不远,她想要慢慢走回去。
总有这么寥寥的几个瞬间,在孤身旅途中感怀人生,足堪叹息。
一些些的失落。
无法言说、难以分享。
长长的影子斜斜的印在了地面上。
不知道周黑鸭还有不有卖的了。
转到街道的那头,很傻的摸摸头,“还有那个鸭翅吗?”
“有的,你要多少?”
“拿三十块的吧。”
拿到手里,带上手套,准备吃起。
这一次她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回来,就还有活动的空间。
到嘴里的鸭肉辣辣的,随着咀嚼,一次次的来袭。吃完一个,辣的爽心,吐吐舌头,将手套放进去。不然安妈又要说她偷吃了。
回到家,已经什么都不想吃了。饭草草的吃了一点点,把鱼汤喝了半碗。
有点心不在焉,就被拍了一下,“哎,你看看你,喝的到处都是,到时候又是我这个当妈的,要给你洗。”
她“嘿嘿”假笑了两下,“妈,大不了我自己洗嘛”
“你会洗?你洗的干净?”
难得她说要洗一下,居然被安妈吐槽了,一会她就道,“妈,你要不要这么光天化日之下的挤兑我啊”
“去去去,自家孩子算的了什么?”
就差点噗嗤了。
然后就听到安妈的声音,恶狠狠的说,“笑什么笑,连你老娘也敢笑!快滚去洗澡!”
“是!小的领命!”
当热水滚滚的流过身体,顿时就觉得舒服。
逆光的迷蒙的影子中,有氤氲的水汽不断的上升。
有人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安宁愣了一下,听着外面传声:“小宁,快点洗,今天很冷的,洗久了水会降温,快点出来,不然会感冒的。”
“嗯,就出来了。”
甩着毛巾擦了擦脸,好像温度真的低了。关掉热水器,穿上衣服。
衣服是套着的,打开门出来,身子有些哆嗦。
就像是突然从舒坦的空调里,移动到一个清冷的地域。
心情好复杂,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把身子微微的蜷起来,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动作。
天已经大黑了,所有的所有都包裹在黑暗中。
视觉被限制,听觉就会变得敏感。客厅里还有走来走去的声音。
一时间,有些微微的忐忑。傻傻的闭了一会眼睛,很困,却是睡不着。呆呆的坐起来。
良久良久。
窗外的冬雨,挥挥洒洒。在一定程度上,还欠那两度的温度,才能旋转成唯美的雪花。
需要一个人,一个很亲密能够在浴室里递上毛巾、衣裤的人。需要一个人,在自己心神疲惫的时候随叫随到,任凭自己发泄情绪而不会生气。这样的一个人,不会很多。
一辈子只能遇上一位,或者终老也不会遇上。
那或许,只是一杯一厢情愿的苦茶。
一个人守着一整片雨帘的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