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可以忘记的话,我想选择忘记…
  清晨是美丽的,我在这座王宫已经呆了有大半年了,可是,当时间一点点逼近我竟然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
  “絮儿。”洛克从身后拥住我,身上柔软的味道令我安心。
  我掰开他的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道:“我去看看鹤琪,她应该想出去走走了。”
  洛克有些不乐意,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在这种气氛里和他多呆一秒。
  当我关上门那一刹那,我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种逃离地狱的感觉,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什么才叫做地狱。
  “妈妈,你惹父亲生气了呢,呵呵。”鹤琪站在一旁,手中抱着我几天前送她的小狗。
  我揉她的脑袋,宠溺的笑:“小丫头,你是公主啊!怎么出去的时候穿这个呀!”我故作难受的提起她有短又随便的小裙子。
  她同样不屑的回我:“你不是也穿了裤子!”
  我笑,看着我笑。好一会才说:“我好希望,你真的是我妈妈…”
  我一怔,妈妈这个称呼她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用的,我记得我还说不能这么叫我的。可她偏不,她说她的母亲不会介意的。
  我带着她出去,每天我们都会去一趟我在这里的家,顺便吃早饭,鹤琪说她很喜欢吃呈烟做的饭。就算她是那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女人的女儿,可是呈烟她们都很喜欢她,我也一样。
  “鹤琪,姨娘今天做了东坡肉的哦,快吃吧。”鹤琪在狼吞虎咽时呈烟还夹菜给她。
  “姐,你都不怕她噎到?”我有些无奈的说。
  鹤琪倒是大方,摇摇小手说:“没事…”接着又继续吃。
  风要着手中的清茶说:“鹤琪这两天终于圆润了,第一天带来的时候人比黄花瘦啊!”
  雪狐憨憨的的笑着,给她宝贝女儿喂着饭菜说:“乖,你姨娘照她干女儿,爹爹照顾你啊。”
  我白他一眼说:“怎么?嫌我冷落了你的女儿?来,潋儿,姨娘喂你。”
  雪潋一听我的话,端着小碗滴溜溜的跑来张着小嘴。我喂了她一口问:“好吃吗?”
  雪潋嘟着小嘴说:“我想姨娘做的云片糕…”
  我看着她,呵呵地笑着说:“那姨娘下次来做给你吃好吗?”
  雪潋点点头,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鹤琪在我身后突然之间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一句想让我去死的话:“垫了一点空气感觉饱了。”
  雪潋眨巴着眼睛,突然笑的特别欢快。呈烟无奈的看着她可爱的小女儿,鹤琪拉着我站起身说:“妈妈,我们可以走了吧。”
  我点点头,摸摸雪潋的小脑袋后抱着不肯走路的鹤琪准备散步回去。
  鹤琪在我怀里不一会就睡着了,粉嘟嘟的样子其实很可爱,如果忽视掉她有阴阳眼的话。
  我们回去的时候洛克也刚吃完早饭准备处理公文,看见我怀里的鹤琪他皱了皱眉说:“都这么大了,怎么老是让你抱着?”
  我瞪他一眼,转身将鹤琪放进房间出来后跟他说:“怎么这么说?她是你女儿,你不宠她我宠宠她怎么了?”
  洛克冲我一笑,推着我进了书房。我捧了一些关于最低保障资金问题的公文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批示,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怎么愿意看这个东西。
  “头很疼吗?那就别看了,我们去海边走走吧。”洛克撂下他的公文朝我走来。
  自从他和我在一起之后,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散漫,每天批示公文时变得越来越不用心,近个把月来请我批示的公文已多出他一倍。可是,我要的就是这样…就算一年多后他突然之间死掉也不会有人有过多怀疑的。那个药物已经起效果了,我想,照这样的话,我不用等一年半之后了,一年之后说不定就有可能。
  “蒽,我还是先看完吧。公文批示完我们还应该去看着人民中心的建立怎么样了,还有那些收留老人孩子的慈善场所也得去看看,照这样排下来我们今天没时间。”我连眼都没有抬一下跟他说。
  他突然之间就笑了,说:“这个国家交给你比交给我好。”
  我一时之间还在诧异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然后才明白是药物的刺激。那个药物,是雪狐特地调制的,可以使人慢慢丧失神智,然后在发疯时杀掉自己。
  我没有说话,仍旧低头看着公文,认真做完了批示后一抬头看见洛克发红的眼睛。
  “陛下,你没事吧。”
  我晃了晃他的身子,他冲我很诡异的笑着,我被那种阴森可怖的笑容吓住了。
  “洛克!洛克!你没事吧?”我疯狂地摇着他的身子,他却一把将我摁在桌面上。像一头狼一样开始疯狂的肆虐,我恐惧的叫喊着,推他踢他都没有用,我只能用内力将他硬生生推开,确实是…精疲力尽。
  “絮儿,我就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啊~!”洛克说完最后一句话猛烈地装在墙上当场毙命,我在一旁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不可能,绝对不是药物的问题,那个药没有这么大的效果的。
  门被轻轻推开,鹤琪抱着一个娃娃站在门边笑着,用刚才洛克那阴森的笑容冲我笑着。
  “鹤琪?鹤琪,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干的。”我抓着桌角,希望听到的答案是不。
  “妈妈,对不起…”鹤琪走过来抱住我,我从来都没见过她哭,她蜷缩在我的脚下哭泣着,细细弱弱的。我蹲下身抱住她,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其实也是冰凉的,和她小小的身体一样。
  “妈妈,其实鹤琪很爱你,所以不论鹤琪做什么请你都别恨我,因为鹤琪真的好爱妈妈…妈妈,你要真的是我妈妈该多好。妈妈,你能告诉我你爱我吗?”鹤琪抬起哭花的小脸,楚楚可怜。
  “虽然我有些讨厌你的母亲,但是我并不讨厌你。傻孩子,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感觉到我一直把你当我自己的女儿一样吗?鹤琪,妈妈爱你,很爱很爱你。如果可以,我想要带你回我的家乡,让你无忧的长大,这里好乱。”我搂着她,就像搂着我最爱的宝贝一样。
  她用细弱的胳膊推开我,跑到门边,看着我流眼泪。然后她跪在她父亲身边,摸着她父亲的头发说:“父亲,你从来都不让鹤琪碰你的,可是今天鹤琪想让父亲抱抱。”
  鹤琪躺在洛克身边,闭上眼睛。我跪在桌子旁边,用手捂着嘴,抽泣着,呜咽着…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让门外的侍卫和女仆全部进来查看究竟,我泪雨滂沱地站在一边,说不出一句话。
  一个侍卫拿出一个信封看了看,说:“把公主和这个国王陛下都抬出去吧。”
  当周围的人陆陆续续走完之后,那个侍卫才将另一封信给了我。
  他说:“王后殿下,这是公主给您的信,还有,请别太过伤心了。”
  我颤抖这拆开信封,拿出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