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准备,莫菲儿总算是能够基本上把柳如是的事情给消化完了,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这两天都没怎么出门,对于闲不住的莫菲儿来说简直的就是一种折磨,再加上大量的信息的记忆,简直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考验,搞得像是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代似的,现在是沾床就能睡
“谁?”
“我是你啊!”
“我?你……不对,你是柳如是!那我现在是在梦里?”
“是的,不过我也是你,就如同你也是柳如是”
“不,我是莫菲儿,不是柳如是!”
“那你看看,我们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们有着同样的容貌,却有着同样不完整的灵魂”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是我们各自的选择,我们是独立而不完整的,柳如是毕生所求不过是一份义无反顾的真爱,可是在这里她得不到所以她离开了,而莫菲儿之所以离开也是因为对那个世界的恐惧,她需要一个新的世界,找回真正的自己,重新开始,所以这并不仅仅是偶然”
“那我是不是就得永远留在这里?”
“我说了,你现在是柳如是,也是新的莫菲儿,做自己想做的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就可以变回完整的莫菲儿”
“那你呢……喂,你别走……我还有话说……你别走……”莫菲儿一下子呼喊着从梦中惊醒了,自己的思路也开始渐渐的清晰起来,这两天死记硬背的东西开始在脑海里变成鲜活的画面,这个梦如同是一个仪式一般,现在的自己到底是莫菲儿还是柳如是呢?怎么自己依然的混乱呢?不,应该是更混乱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翠听见莫菲儿的呼喊,紧张的冲进了房内,衣服还没有穿戴整齐,一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犀利样,眼里却全是着急和关心。
“没事,没事了,小翠,这些年辛苦你了”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随口说出来了。
“小姐?你……”
“我一直都是你的小姐,是菲儿也是柳如是!”
“我就知道,反正你就是我的小姐!”小翠开始有点执拗的哭腔,一下子抱住了莫菲儿的胳膊,激动的说着。
“对,我一直都是,好了,我这里没事了,你赶紧回去休息的吧”
“恩,小姐是不是又梦魇了?明日起睡前我给小姐熬点安神汤喝吧”
“好,快去吧”
既然有了柳如是的记忆了,那么从现在起自己应该是更加的从容了,再坏的自己不是已经都经历过了吗,还能怎样!况且自己也是个现代人,是莫菲儿,有什么不能淡定的,从明天起就看自己怎么把柳如是活成莫菲儿吧!
“小姐,都准备好了吧,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娥姐那边也打点好了,可以出发了”
“恩,我们走吧”有了柳如是鲜活的记忆还真是比死记硬背要有底的多了,要是自己还像上次那样莽莽撞撞的,怕是没那么多的好运气给自己了,况且这次还都是“老熟人”。
“对了小姐,最近娥姐那边还真是好说话的呢!看来还真是有事求人矮半截,想借你们八艳造势的呢!”
“呵呵,随便她的吧,她也不容易的,况且抵抗恶势力人人有责的啊!”莫菲儿说的慷慨激昂的,听得小翠也有点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像个侠女一样。
两人有说有笑的上了轿,上了轿子莫菲儿都不怎么老实,一直撩着帘子和小翠聊着天,过路人也纷纷侧目,这个八艳之首果然回头率高的啊!
“香楼柳如是,柳姑娘到”门童在门口声音不算高的向里面通报了一声。
“柳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钱谦益很是礼貌的表示了一下善意,声音低沉有力,丝毫不显得暧昧,他应该算是里面位分最高的,不愧是东林魁首,莫菲儿朝他笑了笑,入座后就赶紧的低着头避开了眼睛,其他人看来却像是女子该有的羞涩却不失庄重,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了一下,莫菲儿却感觉到其中有两束的目光似乎黏在了自己的身上,感觉一阵不自在,就不客气的回敬了过,果然是宋徽舆和陈子龙,看到自己回瞪过去,陈子龙的目光倒是缩了缩尴尬又无奈的收敛了,可是那个宋徽舆的目光似乎燃烧的更胜了,哎~今年的桃花真多的啊,真是托了柳如是大才女的福了,不过这个宋徽舆倒真是一表人才的,完美蜕变的高富帅,高官、家富才富、人帅,关键是年轻啊,有木有!
“今日的诗会大家随意些,休息后院小径直通后山,我们可以在那里开始会友品茗”陈子龙不愧是松江的文豪大腕,有发言权的啊!
“哎~菲……如是”马香兰她们居然也在。
“湘兰!你们也来了”八艳差不多都来了,大家是照过面的,热情的打过招呼过后就矜持的散在各处,马湘兰和莫菲儿站在一起,顾横波自然是娇羞的立在龚鼎孽的不远处,陈圆圆大美女的身旁也是围着一帮文人,董小宛也在温柔的回着别人的话,李香君则是礼貌的回避着别人的搭讪,果然是死心眼的女人,寇白门和卞玉京也是在低调的周旋着,看来她们果然都是香饽饽。
不多久,大家就漫步者往后院的幽径走去,走了不多远果然就开阔起来,古人对于园林的自然和布局果然是十分的讲究的,山水、自然、意境,果然是适合他们酸文章的地方。石桌和石凳也是十分精巧自然的,一切倒是显得十分的文雅,不过这些让莫菲儿倒是觉得不是很自在了,但她也学会了怎么安抚自己了,毕竟自己现在是柳如是,是大才女的啊!
“各位,此次的题目不拘泥,各位都可以随意,有感即发,诗词歌赋亦不受限制,尽兴就好”说话的是“云中三子”中另一位李雯,一旁的宋徽舆这次到是显得沉默的多,柳如是的记忆里,里面最年轻的宋徽舆是才学满贯却傲气十足的,现在看来倒还真是成长了,二十几岁当了大官果然就被老化了。
他的话说完,大家就分成一拨一拨的有的继续自己刚刚的话题,也有的在欣赏风景,有的在忙着和别人套近乎,这次参加的人数据莫菲儿目测,大概差不多有二十几个,年龄是参差不齐,长相也是参差不齐,不过基本都是书生文人相。
“如是……”是一直不苟言笑冷着俊脸的宋徽舆,他这一声如是,倒是让莫菲儿身体里的柳如是惊了一下,回忆也满上心头了,毕竟这是柳如是的初恋啊!她算是和曾经爱过的陈子龙厘清了关系表明了身份,但是对于他……算了,既然是初恋加仇人那就让柳如是来决定的吧!这个时候不能让他知道莫菲儿的存在。
“宋大人”口气里的疏离倒是随着感觉走的,看来柳如是的确是不怎么待见他了,毕竟是伤了自己最美好的光阴的。
“如是我……”宋徽舆一脸纠结的看着莫菲儿,莫菲儿心里就开始发毛了,都怪柳如是的烂桃花。
“如是……‘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有点自恋哦,其实大人叫我的别号影怜应该更合适的”就是应该噎死他,早干嘛去了。
“当初是我对不起……”
“都过去了,大人不必介怀的,人不轻狂枉少年,看开了就都是浮云”哎,现在说话是越来越古风了,倒霉的柳如是。
“我……我知道你受苦了,那个该死的知府方贡岳我已经扒了他的衙门了,我……”
“大人,希望你能明白,我于你并无怨恨,更无留恋!”就应该说绝一点,免得拖拉,说完莫菲儿就礼貌的避开了走到马湘兰的身边拉着她向人群后去。
“哎~你是莫菲儿吗?你……”马湘兰一脸怀疑的看着她。
“当然,不过我现在也是柳如是!”莫菲儿肯定的回答道,马湘兰愣了一下随即也就释然了,豁然是个豁达女,消化能力强啊!
“呦,这个不是蜀绣吗?听说张兄最近纳了一位美娇娘是个巧手绣娘啊!这千金难得的蜀绣可是出自她的手?”那个李雯笑着拿过身旁一位中年儒生手里的帕子,戏谑着,引得大家纷纷侧目开始议论开了。
“既然是随性玩乐,就不必太严肃了,何不就给娇娘心意小赋一首?”钱谦益也笑着说话了,听起来倒是让大家觉得随意开来,大家也就开始一个个的赋起诗来。
莫菲儿对这些本来就不是很感兴趣,上次也是急中生智混的,所以这次就识趣的往后退,可就是有不让她省心的,那个陈子龙委婉的吟了一首,
“《踏莎行*寄书》:无线心苗,鸾笺半截,写成亲衬胸前折。临行检点泪痕多,重题小字三声咽。 两地销魂,一分难说,也许暗里思清切。
归来认取断肠人,开缄应见红文灭。”离得远听不很清楚,只是见他吟完了周围很多人都在赞赏,而他却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吓得莫菲儿赶紧往后缩。
“宋兄今日一直寡言少语的,要不也赋上一首,‘云间三子’可就差你了哦”那个李雯还真是多事,本来大家都准备换话题了,真是讨厌。
“《一剪梅*别意》:天幕江云一带寒,几阵清风,无数青山。画船独立到更阑。霜满人间,月满人间。
往日匆匆今日闲。到得将忘,忽又多端。千林烟路不禁看。
若要愁还,除是君还。”宋徽舆这是什么意思,两只眼睛居然就这么无限惆怅的看着自己,莫菲儿此时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了,大哥,你痴情也得找对了对象的吧!
“‘若要愁还,除是君还’好,好,果然妙语!云间三子果然非等闲啊”钱谦益朗声赞着,大家也都纷纷的赞叹起来,“不过,无奈和期艾,似乎盼归更胜别意,倒也巧,倒也巧!”
“对了,这柳姑娘和马姑娘今日倒是羞怯的很,传闻这二人可都是女杰好爽之辈啊”
“是啊,这柳姑娘曾经还以女弟的的身份与王然明相交的呢!”
“其他的姑娘也不见忸怩,这八艳可都是才女啊”
下面开始一片的小讨论,真是烦人的慌,这不是逼人吗,刚刚还说是随性的呢!
“要不,两位姑娘就为我们赋上一首让我们瞻仰一下两位的才学”不知是哪个好事的,下面其他人也开始起哄,真是的,那个钱谦益不是也没有说吗?怎么不去逼他!
“如是?”马湘兰看着莫菲儿一脸的担忧,不知道她这个说话怪异的外来人是不是精于此道。
“这个……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菲儿看了一眼那个张公子手中的帕子,硬着头皮应了句,大家这才不起哄了,自己说完就就凑在马湘兰的耳边低语着。
“各位都是文豪,小女子就不献丑了,今日就献歌一曲为各位助助兴”
“那湘兰就舞剑吧!”马湘兰也默契的应和着。
她们说完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就赞开了,期待这八艳之首的献艺。
莫菲儿走到石桌前,从上面挑了一把琴,昨天自己试了试,琴艺倒是没怎么忘,随着心意就能弹了,就是这作诗以前可能是被老师给背怕了比较抵触一点。等到她坐定,其他人也让出了空间,马湘兰也持剑站在桌前,两人对视了一下就开始拨弦了。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 四月绣花针
羽毛扇遥指千军阵 锦缎裁几寸
看铁马踏冰河 丝线缝韶华 红尘千帐灯
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 六月杏花村
红酥手青丝万千根 姻缘多一分
等残阳照孤影 牡丹染铜樽 满城牧笛声
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 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牡丹开一生 有人为你等
江河入海奔 万物为谁春
明月照不尽离别人
君可见刺绣又一针 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夏雨秋风 有人为你等
翠竹泣墨痕 锦书画不成
情针意线绣不尽 鸳鸯枕
此生笑傲风月瘦如刀 催人老
来世与君暮暮又朝朝 多逍遥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 四月绣花针
羽毛扇遥指千军阵 锦缎裁几寸
看铁马踏冰河 丝线缝韶华 红尘千帐灯
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 六月杏花村
红酥手青丝万千根 姻缘多一分
等残阳照孤影 牡丹染铜樽 满城牧笛声
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 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牡丹开一生 有人为你等
江河入海奔 万物为谁春
明月照不尽离别人
君可见刺绣又一针 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夏雨秋风 有人为你等
翠竹泣墨痕 锦书画不成
情针意线绣不尽 鸳鸯枕
绕指柔破锦千万针 杜鹃啼血声
芙蓉花蜀国尽缤纷 转眼尘归尘
战歌送离人 行人欲断魂
浓情蜜意此话当真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 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牡丹开一生 有人为你等
江河入海奔 万物为谁春
明月照不尽离别人
君可见刺绣又一针 有人为你疼
君可见夏雨秋风 有人为你等
翠竹泣墨痕 锦书画不成
情针意线绣不尽 鸳鸯枕
翠竹泣墨痕 锦书画不成
情针意线绣不尽 鸳鸯枕”
一曲终结,众人都回不过目光,似乎眼睛都被马湘兰的柔美却气势十足的舞姿钉住了,耳朵也被刚刚的歌声灌满了,乐声停歇了,周围却一时安静至极,谁都不想先开口扰了这绕梁的余音。
“诸位,我们姐妹献丑了”莫菲儿实在看不下去起身说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蜀绣,这才是蜀绣里的情意啊!”钱谦益深深地看了眼莫菲儿,然后眯着眼睛感叹道,众人也都锁着眉不语。
“诸位,宋某尽兴而归,还请诸位恕我不恭之罪”宋徽舆缓缓的起身,目光不离莫菲儿,满眼的疼痛与决绝,这个女人看着时间长了他怕自己会悔到毁了自己。
宋徽舆就这样出人意料的离去了,大家觉得奇怪,却没有人去深究,毕竟歌中意境萦绕于胸让他们一时抽不出神来。而此时陈子龙的目光却很奇怪,不是之前的平静和纠结,也不像是宋徽舆的疼痛和决绝,更不是钱谦益的惊艳和怜爱,到是坚定和豁然。
“张公子,蜀绣绣的不是心意,而是心血,希望你不辜负,也希望她的情意不错付”莫菲儿这句话是替柳如是说的,这也是是柳如是说给宋徽舆和陈子龙还有将来的钱谦益听的,错付的心血是永远的痛,错了就是错了,歉意是什么也能说明的不能改变的。
她说完这句话在场的人俱是一震,也包括正往外走的宋徽舆,这也不能怪她,该剪的烂桃花就该早剪。
场子很是安静,大家都不再发言了,等到宋徽舆走远了,几个看不清场面且跟他交好的也都陆续离开了,原本来的也都是骨干老成员,现在除了他们基本上也就剩下钱谦益和他的几个好友,除了钱谦益和陈子龙他们,其他人都在相互的察言观色。
“诸位,事已至此,我们就表明来意的吧,几位姑娘都是巾帼奇女子,大家也不必避讳”良久这个钱谦益这才发了话了,其他的人也纷纷拧着眉看向堂前,大家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
“大人,国事不容儿戏,女子论政不合古训”有人压着声音咕哝了一声。
“这位大人,我等虽为女子,但爱国之心却是有的,我们虽不能像大人们一样参政议事,但利国为民之事也是义不容辞的”马湘兰就是马湘兰,说的话里都透着股豪气。其实此时的柳如是却是对之唯恐避之不及,政事是最不能参与的,那是拿自己的命去玩的事了,不过歧视女性真是不应该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这八艳里面就没有一个不是烈女,没有一个不是爱国的,在自己看来甚至某些时候要比这些光会纸上谈兵牟取政治利益的政客要大义凌然的多呢!
“是啊,‘十四万人齐谢甲,更无一人是男儿’虽然我们身在娼门,但是爱国人古今同慨,男女同心的啊!”很难以想象说话的是那个所不禁风的李香君,这番话一说八艳都纷纷附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震惊不已,她真的是那个为了一个男人‘血染桃花扇’的偏执小女人吗?
“好,不愧是八艳,果然不是寻常女子”众人都开始赞叹起来,没有人再给他们怀疑的眼光,可是这个时候的莫菲儿却是满脸的黑线,一群落后愚忠的古代人在这里群情激奋着,非要拖上自己一个进步的现代人,谁说自己要参与了?都怪自己身边的快嘴马湘兰,这娘们真是的,还有这些女人,没事不能回去绣花去的啊?你们看看刚刚那个会绣蜀绣的女人,人家多识时务,男人是用来管理天下的,女人是用来管理男人的!再说了,这个朝代的更替是你们这几个女人加上几个政客就能阻止的吗?
“钱大人,您德才兼备,名列东林魁首,称当今李杜,此次的内阁首辅非您莫属”
“是啊,不光是我们‘几社’,还有‘复社’张溥学士也是对您推举有加的”
“钱大人,我等……”
没完没了的夸赞,就连八艳她们也偶尔的来上几句,场面是异常的热络,不过钱谦益倒是没怎么表态,很安静的听着他们讲着朝政和局势分析,还有八艳对于乡野文人墨客或是其他党派之间态度的透露,毕竟她们的身份是可以接触到很多有才学、地位的人的,难怪他们能看得起她们妓女了,原来她们是民间情报署啊!
“河东君一直沉默不语,是不是有不同的看法?”龚鼎孽插了句看着莫菲儿,有没有搞错,不说话也不行啊,没什么看法行不行啊!
“如是,问你呢!”
“啊?我?”哦,对了,柳如是也叫河东君,哎~搞得像是河东狮一样,莫菲儿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回话,还是旁边的马湘兰推了自己一下。
“这个……你们聊就好了,不用管我的,真的!”这是莫菲儿的真心话的啊,最好是把她当空气的最好!
“姑娘不必客气,复社的张溥学士对您也是极为赞赏的,姑娘的话也是举足轻重的,但说无妨的!”有是一个好事的,都说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我也不懂,更不敢妄议朝政”
“如是,你随便说说的吧,没关系的!”这个马湘兰也凑过来了,她也好意思装好人,要不是她多事自己也不会这么烦了,莫菲儿一脸黑线的看着马湘兰,现在感觉好像是自己架子多大一样的。
“柳姑娘但说无妨,钱某也想听听的”钱谦益看她一脸的窘相,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莫菲儿,感觉好像她一定能讲出什么让他觉得新奇的东西一样,两只眼睛透亮的盯着她,根本就不像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沉稳内敛的目光,这让莫菲儿觉得自己像是被十几个探头围着一样,一阵不自在。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国家现在有点积重难返的架势,继续改革”说就说,又不是不敢!
“改革?请问姑娘什么是改革?”好吧,这个词好像是五四后提出来的,哎,古人还真是闹心。
“改革就是‘改变策略,革新思想’”莫菲儿有点不耐烦的瞥了眼眼前的这群人,到底是该说他们进步呢,还是说他们太可笑了呢?
“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颖的,还清姑娘明示”
“是啊,如是姐姐,你倒是给我们也说说的”其他的人也感兴趣的纷纷上来凑热闹。
“这个……现在朝廷是四面楚歌,李自成,张献忠,皇太极,个个如狼似虎,崇祯皇帝虽然勤勉治国,但也有积重难返之忧,现在朝中最缺的是什么?”嘿嘿,还多亏了前些时候娥姐对朝廷的深入分析,不然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莫菲儿岂不是呜呼哀哉,不知所云了吗!
“请姑娘明言”
“对,姑娘但说无妨”
“这个……最缺的就是陪着皇上一起改革的人喽,‘救亡图存’不是皇帝一个人的事”哎,就这么瞎掰几句的呗,反正也就这么个事的,含蓄一点没错的。
“‘救亡图存’……‘救亡图存’……如是,如你所言这朝廷的确是不容乐观的啊!”陈子龙也蹙起眉头严肃的思考着,他是个举人,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只是背靠着‘几社’的威望,其实自己对于仕途还是一直很是渴望的,不过经过如是这么一说倒是话分两头了,一方面是仕途前途的坎坷,一方面是每一个大丈夫心里那份‘力挽狂澜于既倒’的雄心壮志大展抱负的渴望,一时也担忧起来了。
“姑娘果然是秒人妙语啊!”钱谦益满眼欣赏和惊艳的看着莫菲儿,一副挖到宝的样子。
“呵呵,过誉了,我是随口说说的,你们不要多想了”莫菲儿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尴尬的笑了笑。
“姐姐字字珠玑,是我们浅薄了呢!”寇白门凑上前一副崇拜的样子拉着莫菲儿的手,莫菲儿真想回她一句‘别崇拜姐,姐会让你吐血’。
“哎~你是未来人,应该知道接下来的历史潮流,你要不给我们指点一下吧!”马湘兰和顾横波把莫菲儿扯到一边,很是期待的问到。
“对啊,菲儿,你就给我们透露透露的吧!就算是我们自己,飘零一生,家国不安我们现世难安啊!”顾横波赶紧抓着莫菲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湘兰,横波,不是我不告诉你们,我历史不好啊,不然我也不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柳如是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了,我说的是真的,历史是不容更改的,就算是我知道,我们做出了改变,但是结局也不会变,你们能够理解吗?”
“你真的不知道这段历史?那我们的结局、命运也都是既定的了?”马湘兰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湘兰,你别这样,其实我们只要坦荡无悔就好了”莫菲儿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菲儿,你说的历史上有我们的记录吗?那你说的‘救亡图存’真的有用了吗?”顾横波激动的问。
“横波,我是真的不知道的啊!不过我能知道的是历史上确实是有八艳的记载,但是我们的命运结局却是不得而知的,就算是我看过历史,那历史也不一定完全的写实无误。还有就是你问的那个‘救亡图存’有没有用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要说的是,朝代的更替是必然的,就像元灭明替一样,但这发生在什么时候也一样是不得而知的,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更久,请你们相信我,我不会骗你们的!”莫菲儿认真的说道,她庆幸自己历史不太好,不然自己很可能会被她们当成是百度的!不知道泄露天机会不会挨劈。
“我们……我们相信你!”虽然很难受,但也只能接受。
“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的秘密的,没有人会知道你的来历”她们也同样认真的说道。
“菲儿!”
“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多看点历史!”
“呵呵~我怎么觉得我该庆幸我没多看点历史的呢!”她们虽然倍感郁闷但是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就一起又回到那些人中听他们的政治言论了,虽然莫菲儿对此是很不感冒,但也不得不给点面子不乏瞌睡。
“各位,时辰不早了,在下在此地设好了宴席,还是先用餐的如何?”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陈子龙一副东道主的姿态。
天啊,正正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那些人光说话都不嫌口感的,真是不容易的啊!
“那个……我们就不打扰了,各位还清尽兴,如是还有事,就不多陪了,还请各位见谅”虽然自己很饿很饿,但是一想到要跟这些政客一起吃法莫菲儿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还不如自己回家吃的呢,省的他们吃饱了还拉着自己继续的拉缸,她才不想在这边挤着笑脸陪这些让她倒胃的好奇宝宝呢,宁可饿着肚子回去的。
“如是,你怎么了,不舒服?”陈子龙一脸担忧的问到,样子很是关切,不过现在的莫菲儿可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尤其是了解了你和柳如是的过往之后。
“多谢陈公子关心,没什么大碍的,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就没什么了,我就不陪你了,尽兴啊!”莫菲儿勉强的笑了笑,哥们样的拍了拍陈子龙的肩膀,眼神也不再是之前的毫无挂碍,而是有点戒备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勉强极了,这让陈子龙觉得黯然神伤,却也无可奈何。
“那……如是,你回去好好休息的吧,我改日再去看你的吧!”虽然很失落,但他还是一脸期待又不容拒绝的看着莫菲儿。
“陈华,陈子龙!我是莫菲儿,不是柳如是!”看着他有点暧昧不明的眼神,莫菲儿低着声音凑上前口气略带警告的说道。
“我,我知道的,菲,菲儿……”
“那就好!好了,走了!”说完朝大家潇洒的挥了挥手就头也不回的带着小翠向来时的小径走去。
“小翠,你说我们去吃点什么呢?”莫菲儿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看什么都想吃,也是也拿不定主意了。
“这个……小姐,我们还是回香楼的吧,回去吃的吧!”小翠为难的说道。
“我不,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在外面尝尝新鲜的不好吗?这段时间一直吃香楼的东西,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了”
“可是小姐……”
“好了啦,我是小姐听我的!小翠,我想吃那边的糖葫芦,你帮我买的吧!”莫菲儿眼馋的朝那边走过去,却被小翠一下子拦住。
“小姐,这个不好吃的,真的不好吃的,太甜了,会坏牙的!”小翠紧张的拉住她。
“哎~这个小姑娘,我的糖葫芦可是正宗的,酸甜可口,小孩吃了不坏牙,大人吃了生津开胃,我买了快要三十年了,还没有人说我的糖葫芦不好吃的!”卖糖葫芦的老头不答应了,瞪着眼睛看着小翠,一副要讨个说法的样子。
“不,不是,大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翠脸都憋红了,使劲的摇着手。
“小翠,好了啦,老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赶紧给钱的吧!”说着莫菲儿拔下两根糖葫芦就打算要走。
“小姐,小姐,你……”小翠一下子拉住她,一副出事了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带钱!”小翠凑到莫菲儿耳边,不好意思的咕哝了一句。
“什么,你没带钱!”这个是莫菲儿了,她一下子没收住喊出了声。
“什么,没带钱还敢拿我的糖葫芦,你……”老头听她一喊,本等着收钱的他也一下子气恼了,这年头吃霸王餐的有,吃糖葫芦不给钱的还真是极品了,这个人还是大名鼎鼎的八艳之首柳如是,说出去有谁信的啊!
“小翠,你别给我丢人了,不许闹了,快给钱!”莫菲儿也怕丢人,就凭这老头的嗓门,这时候要是给认出来的话她面子里子课就都丢了。
“小姐,我真没骗你!”小翠也懊恼的要命。
“来,这两串糖葫芦我付了,剩下的钱也不用找了”就在两个人进退两难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两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钱谦益,真是救星啊!
“是你啊!你不是吃饭去了吗?”莫菲儿这一激动连尊称也忘记了。
“小姐~莫要失礼了”小翠赶紧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小声的提醒着。
“呵呵,柳姑娘这不是也没有回去休息吗?怎么,姑娘身体无碍了吗?”钱谦益一副饶有趣味的看着一手一根糖葫芦的莫菲儿,把问题又还给了她。
“我……我还好,正打算回去的呢!”莫菲儿有点心虚的笑着应道。
“哦~是吗!我还以为姑娘身体无碍了,本想着请姑娘尝尝这附近的几道经典小吃的呢,看来是没有这个荣幸了,太可惜了,那姑娘我们……”
“好了,本姑娘今天就给你这个荣幸了!我……我感觉身体没什么了,对了,你不是说推荐我什么小吃的吗?在哪里啊?”本来就饿死了,这下子又听说有特色的小吃,顿时觉得手里的糖葫芦的诱惑都不大了,满脑子都是小吃了。
“那就多谢姑娘给钱某这个荣幸了!酒菜已经备好了,请姑娘移步画舫一聚。”
钱谦益笑着捏了捏脸上的胡子,客气的说道。
“看来是早有预谋的啊!”莫菲儿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可还是不自主的往前走着,后面的钱谦益看到她俏皮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不错的啊!这环境,这菜色,有点品位!”地方是在一艘精致的小画舫上,里面很雅致,外面也是湖光山色别有一番韵味,船上只有一位年纪大的撑船人,不过麻雀虽小五脏却是俱全的,里面该有的都有,就在炉子上温着,菜也暖暖的冒着香气。
“哎,我的小翠呢?刚刚明明就在我身后的啊!”莫菲儿反应过来了,刚刚光顾着看着桌上的菜眼馋去了,没在意,这下回过头来不免着急了,这孤男寡女的该不会发生什么恶俗的情节的吧,况且自己还是个旱鸭子,眼看着这船一点点的往湖中心划去,自己一下子也慌了起来,戒备的看着挨着自己还一脸伪善的钱谦益。
“你放心,她在另一艘小船上,那里也是有酒有菜,你也不用担心她会饿着”钱谦益也不看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开始细嚼慢咽的吃起菜来。
“你这是干嘛!为什么把我们分开?亏你还是什么东林魁首、德高望重的,居然……”莫菲儿看着他一口一口有滋有味的吃着菜,也是咽了咽口水,其实看他这个架势也不像是想要为难她的,但是她最讨厌这样闷着什么都不说自作主张把她和小翠分开,搞得自己不得不跟他共处一室,也就嘴硬起来。
“姑娘的忘性还真是大的啊,之前在岸上我记得我已经对姑娘表明来意了啊,我是请姑娘吃饭的啊!本来客人没有就坐便开席实在是失礼,但是看姑娘这样可能是没有要吃的打算了,无奈在下实在是腹中饥馁,还请姑娘见谅啊!”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的吃着饭。
“你……我要回去!”一时气起来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反正姑娘也不饿,这湖上风光正好,姑娘也可以先赏景,就算是要回去也得等在下把这餐饭给吃完的吧!”这个钱谦益还是一副天塌不惊的样子,不管她的脸色再怎么变,口气再怎么不好,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嗯~这莲蓉酥略甜了”
“哎~这鳜鱼倒是鲜美,不错不错……”这个钱谦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这哪是饿极了想吃饭的,这分明就是在品菜的啊!
“岂有此理……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这时候莫菲儿也有点hold不住了,看着他一脸欠扁的享受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提起筷子就开吃起来,边吃还边瞪他,这不是在变着法的激她吗!
“慢点慢点……别噎着了……”钱谦益看着她一副生怕别人抢一样的吃相,好笑的摇了摇头,给她倒了杯酒。
“都怪你……谁让你……把贵二哝总”莫菲儿嘴里塞满了好吃的,说话也有点说不清楚了,样子很是没品。
“我是怕你这个样子吓到别人……你还真是不一样的啊!”钱谦益看着她这个样子真是有点无语了,简直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嘛,说着宠溺的给她拍了拍后背帮她顺顺食。
“柳姑娘,你们香楼是不是最近很不景气?怎么把你这个头牌给饿成这个样子了?”他故意笑着调侃她。
“你……还不是你们,讲了那么久,我今天起得迟了,早饭都还没吃的呢!还有……还有你这里的东西真是好吃……”莫菲儿一边吃一边回他的话,连头都没抬一下,也没看见他一脸嘲弄的表情。
“你喜欢话以后我再带你来吃就是了”
“不用了,你告诉小翠在哪买的,一会儿我就让她多买点带回去,给湘兰她们也都尝尝的”
“你们关系还真是不错的呢!”他一副饶有兴趣的听着,会意不明的搭着她的话。
“恩……她是我来这里的第二个朋友的”
“哦~那第一个是谁的呢?”
“是小翠的啊……啊!是……我是说……”一门心思放在食物上的莫菲儿这时候才发现她好像被人套了话,这下可怎么办的啊,这该怎么圆回去的呢?
“这个……我是说……哦,对,她是第二个对我真心好的朋友,小翠是从小跟着我,当然就是第一个的啦,呵呵~”莫菲儿心虚的圆着话,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借尸还魂的现代人,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呢,被这个超级政客发现了会不会拉着自己逼问历史,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是妖怪或者是疯了。
“哦~是这样的啊!”钱谦益眯着眼睛看着她,扯着嘴角玩味的看着她。
“是……是啊,不然怎么样的啊!”她心虚的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继续低着头吃菜,只是一下子好像没了胃口一样。
“对了,这酒可还合姑娘胃口?”
“还……还不错,挺香的”
“是吗!姑娘喜欢就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柳姑娘好像很不喜欢这酒的呢!”钱谦益给她又倒了一杯,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眼睛却是一刻不离的盯着她。
“你……你什么意思!”莫菲儿放下手中的酒杯警觉的看着他。
“没有,就是觉得姑娘的口味突然变了,觉得有点奇怪,其实我之前也是只问姑娘芳名,却难睹姑娘芳姿,只是听老友张溥谈论起的而已,他好像对姑娘知之甚详的哦,好像姑娘才名也是借得张大人的赞誉的呢!”试探的口吻是越来越明显的了。
“我很是不喜欢你说话的方式,不绕来绕去会死的啊!”莫菲儿真是受不了了,瞪着他发起飙来。
“哈哈哈~对不住姑娘了,是我的不是,不过姑娘的变化让在下很是不解”
“想知道?”莫菲儿歪着头看他,不得不说,对他好像还真是反感不起来的。
“是”他肯定的看着她,目光灼灼。
“这就对了,直接一点多好,不过……你是一个政客,我还没有和一个随时准备套我话的政客说真话的经验,你说后果会是什么样的?严重吗?”
“哈哈哈哈~姑娘还不是一样,不过我现在对姑娘还真是很感兴趣的呢!这样吧,我现在不是一个政客,而是一个倾慕姑娘才学想和姑娘交朋友的普通人,和我说话没有后果”他肯定的看着她,眼里也没有任何的属于政客的企图心。
“好吧,如果我说我不是柳如是你会相信吗?”莫菲儿试探性的问。
“我会保密,你可以信任我!”果然是个聪明人
“好吧,看在你还救过我的份上我就告诉你的吧,你答应要替我保密的啊!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是柳如是,我是莫菲儿,我来自未来……”莫菲儿把自己是怎么来了这里的经历经历一遍,紧张的看着钱谦益的眼睛。
“你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是不是觉得我有病?”莫菲儿试探的问了一句。
“我信!你的言语行为的确不是一般的人,看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
“真的?那你会不会逼问我历史,是不是想问我自己的前途命运?我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对历史了解基本白痴,我可以发誓!”莫菲儿赶紧举起手,就怕他下一秒的话题是这些。
“我信,其实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一个人预知了自己的命运,那么生活还有什么乐趣,没有了追求的欲望和信心不是很无趣吗?”钱谦益看着紧张又坦诚的莫菲儿叹了口气,垂着眼睑缓缓的说道。
“那就好……其实我刚刚说的都还是别人跟我讲的呢,我只不过是胡乱的添油加醋了一下而已,你也别当真了啊!”莫菲儿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说的很对啊,很有见地”
“呵呵,是吗?其实我也就是思想比你们前卫有点而已的吧”莫菲儿扯着嘴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前卫?”
“是啊,其实你思想也挺前卫的,居然能接受我这个未来人!对了,我们现在就算是朋友了吧,朋友有事你是不是会两肋插刀?”
“这个……这个自然!对了,我该怎么叫你呢?既然是朋友了,我是不是可以叫你菲儿?”钱谦益好笑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一脸凛然又认真的看着她。
“好,不过你还是叫我柳如是的吧,毕竟我现在是柳如是。现在我也没什么事,不过你好像能耐挺大的,交你这个朋友我是赚了,这样吧,以后你来香楼我让娥姐给你打折!”莫菲儿现在也没什么秘密了,跟他也算是确立了朋友关系了,不会在顶着柳如是的帽子跟他暧昧了,心里倒是坦然了不少。
“就这样?好像不太公平的啊,不如你这个朋友在这湖光潋滟处为我放歌一曲如何?”
“成交,那唱啥呢?”难道要唱让我们荡起双桨?
“就唱那首《蜀绣》吧!”
“成!”莫菲儿觉得挺划算的,刚想开唱,就听见前面的撑船人喊了。
“钱大人,钱大人,你们快来看的啊,湖面上落了群鹄鸟!”听那人激动的叫喊,莫菲儿经不住好奇心也向外奔去。
“果然,鸿鹄志高远是祥兆”钱谦益也满脸的喜悦。
“天鹅嘛!不过现在能在湖上看见这么一大群的天鹅真是难得的,以前要是有早就上电视了!”听她说着莫名其妙的名词钱谦益也没有问,没有打扰她,一脸宠溺的看着她欢蹦乱跳的激动样。
“啊~救命啊~”莫菲儿不满足伸脖子看,拼命朝前靠一脚踏空落了水,这个旱鸭子一沾水就慌了,看她落了水钱谦益二话不说也跳了下去,不过没有电影里的嘴对嘴过气的狗血情节,倒是莫菲儿慌得手舞足蹈的把钱谦益给打得也慌了手脚自己也呛了不少的水,折腾半天还是人家撑船的老头把两个人给捞了起来。
“如是,如是!你醒醒!”上了岸莫菲儿就虚脱的昏了过去,钱谦益一紧张抱起人就往舱里奔,“船家,快去岸上,快!”
“大人,撑槁断了,另一条小船离得又远,现在只能我先划水去岸上了”
“好,要快,找个最近的大夫!”说完那老头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钱谦益赶紧把炉子生起来,让莫菲儿取暖。
“好冷啊~”莫菲儿真是跟水反冲,看个天鹅都能惨遭横祸,现在搞得浑身湿哒哒脸色苍白现在感情是被冻醒了勉强抬了下眼皮。
“不行,你必须把湿衣服换下来”说着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放手!我不是柳如是”莫菲儿赶紧憋起劲说了句,现在的她虚弱的说句话都累,不过她可不是个妓女,她不是柳如是。
“你……好吧!”钱谦益看她这个样子一下子也恼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过也拗不过她,只能脱下自己的湿衣服,拿了干的桌布把两个人擦了擦,就光着上身把她抱起来捂住,两个人相互取着暖,现在冷得全身发抖的莫菲儿觉得自己就是两头猪,因为一头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的蠢了,居然吃个饭都能把自己和鼎鼎大名的钱谦益搞的这么落魄。
“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如是,你该让我拿你怎么办的啊!”钱谦益紧紧的抱着莫菲儿。
“你不要睡的啊!如是,如是你听我说,现在不能睡……”钱谦益紧张的在莫菲儿耳边不断提醒着,莫菲儿现在是又冷又累眼皮重得撑不开,要不是刚刚吃了饭喝了点酒早就不止是昏这么一会儿了。
“吵死了……大叔……”莫菲儿被他烦的脑子都疼了,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大叔?呵……呵呵……好,没睡就好……”钱谦益听到她的回话一下子就安心多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夫和船才算过来了,小翠也得到消息跟着一起来了,刚一到就扑上去开始哭,“小姐……小姐……你不能死啊……小翠怎么办的啊……”,现在的莫菲儿是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可是头被她吵得快要炸掉了,只能使劲全身仅剩的力气去推小翠的头,想把这个发声源给推走,可是她这一推小翠一激动反而抱得更紧了,莫菲儿这下子的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本来打算一会儿配合大夫一下,华丽丽的晕倒,这下却是被人给吵晕了过去了。
隔天醒过来的时候莫菲儿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旁是坚守岗位的小翠,自己这才从昨天的丢人的担忧中缓了过来,有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慨,旁边的小翠见她醒了兴奋的要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小姐,粥饿了吃!”一开口就把莫菲儿给逗乐了,自己也憋红了脸。
“小姐,你就别笑了,你都快要吓死我们了!”小翠看她一副轻松的样子顿时就委屈起来了。
“她们是不是来看我了?”
“恩,八艳都来了呢!几位姑娘听说您落了水,天黑就匆忙赶来看您了,湘兰姑娘她们更是星晨才走”
“哎~落汤鸡变成观赏猴了,好了去跟她们招呼一声,我没事了,都别惦记了,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陈公子和宋大人也来了,都没有走,在前厅呢”
“让他们回去吧,说我没事了,病中不便见客”
“好”
“对了,那个……钱谦益……他……”
“哦,钱大人那天派人送您回来就没来过了,都怪他,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把我们分开,小姐也不会落水!”
“行了小翠,他救了我,那事别提了,丢死人了!”
“知道了小姐”小翠一副委屈的样子,撇着嘴出去了。
“钱谦益这是什么意思啊,英雄救美也不积极主动点的,冲那天的肉麻话也应该是麻利儿的伺候着啊!怎么这么安分,不会是等着本美女亲自上门的吧?脸皮够厚的啊,我喜欢!”莫菲儿我在被窝里想着那天钱谦益的窘相傻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