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的话让莫菲儿特别的吃惊,可是又拿他无可奈何。这或许是她唯一的筹码了,可是为了马湘兰是否值得用自己的一生幸福去做这个赌注?莫菲儿不知道,虽然近几天马湘兰对自己很是照顾,出于姐妹情谊,自己无法将她的问题视若不见。可是这一生的幸福,是否代价太过沉重?
“钱大人,你的此番行为,可是君子所为?如此逼迫一个女子!这可让我心中对你的印象降低了几分!你就不怕我取消与你?”莫菲儿深知要得到这位钱谦益的支持,必然要从他所读的书以及信仰来下手。
所谓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莫菲儿一介女流,只得耍些赖了。可是她的对手是钱谦益,她的小算盘可能打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有错吗?再说了,我刚才说了,你有足够自幼选择的权利。又怎谈得上逼迫于你?这烟花之地,可是有什么让你流连不舍的地方,竟让你如此拒绝我?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我眼里,从心而终便是不可不为的一件事!”钱谦益说着说着有些激动。
这让莫菲儿不知所措。想着估计是自己太随便了,使得他不尊重自己,如果自己的性情是之前的柳如是,他断不敢如此对自己说话。想想真是后悔,这一点怎么没有想到呢?
“钱大人谦谦君子,看来今日如是是无法请得动你了。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大人不愿意成人之美,那小女就不劳烦了。马姐姐我是一定会救的,只是我要凭自己的真本事来救。
这秦淮八艳的名头历来是这十里烟花地最美丽的风景。这八艳斗艺,想必不用达人帮忙,也能吸引很多的达官显贵。大人慢走,小女如是就不远送了。
我现在要去准备斗艺之时所需的才艺了,好久没有好好研习,都有些生疏了呢。”莫菲儿此时无比的庆幸自己有了柳如是的记忆,这样就可以在钱谦益的面前装一把清高,玩一把欲擒故纵了。
果然,听了柳如是的话,钱谦益眉头紧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最终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答应出手帮忙。“既然柳姑娘如此讨厌于我,我又岂是没脸没皮之辈?姑娘所托付之事,钱某定当尽力而为,不让姑娘失望。”谁让自己喜欢眼前的这位女子,甘愿为她驱使呢?想到这里钱谦益有些气恼,自己堂堂东林党领袖,竟如此的沉迷于红尘之事,真是这么多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莫非儿听到钱谦益应允了自己的恳求,非常开心。
心里想着:小样,看我还治不了你!不过表面上还是不敢表现出来的,如此看来还是表现的知书达理、遗世独立一些才在这个世界里好混一些。以后自己在外人的面前的言谈举止可要注意分寸了。这里毕竟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如果女子太过随便轻浮,怕是得不到别人真心的尊重。
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的情节不是是真是假,一个弄不好自己若是身败名裂,怕是真的要沦为陪万人笑的妓女了。
这种情况无论是对于柳如是这一清高、傲视的人还是对于莫菲儿这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日后自己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自己是柳如是。
莫菲儿轻移莲步,来到了钱大人面前。眼神轻轻掠过钱大人的脸庞,他脸上的失落与失望之情不以言表。不过这个反应正和莫菲儿的心意。
这才能说明钱谦益的心里是有自己的,不过自己心里是否有他,还不清楚。对于做别人的小三这件事,莫菲儿可是很有原则的。有些是能做,有些是不能做她心里明白得很。

“钱大人次日之恩,如是没齿难忘。刚才钱大人的请求如是此时虽不能答应,这爱情之事定当两情相悦。如是心里仰慕大人,但是在大人的心理对如是是否是一片真情,还请大人好好思量。
不然岂不是既有损于你家庭和睦,又害了大人的名声。所以很多的事情,我们要弄个清清楚楚,一清二白,这样才不会后悔。不管是于你还是于我,这样做都是极好的。
钱大人,你听如是说的是也不是?”
钱谦益饱读诗书,有通明事理,自然之道柳如是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果真是一个对待感情很是负责的人,虽出身烟花之地,但是她眼里的倔强却深深的让他动容。那是一个不甘命运摆布的女子为了自己心中的爱情苦苦追求的精神!而自己是否能给得起她所要的感情呢?钱谦益不知道,这种感情很是凄美,很是动人,也很是稀少。
她能给得起,因为这是她的追求,可是对于自己呢?是否给得起一个沦落风尘女子对于爱情的向往呢?这确实需要时间要好好想清楚呢。
钱谦益对柳如是做了一个揖道:“柳姑娘对感情之事甚是认真,钱某甚是敬佩。这世上对待感情之事如此认真地烟花女子怕是也没有几个吧。
柳姑娘身在笙箫楼,能有如此难得的执着,让钱某很是汗颜。姑娘说的对,我需要时间来向你证明我的心,也让我自己好好揣测一下我自己的心意。我也需要时间来读懂这世间的爱情,我与夫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们虽然相敬如宾,但是总感觉太过空白。姑娘给我一种相见很晚的感觉,但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爱。姑娘对待感情是如此的认真,钱某又怎会轻视。
一切随缘吧!”
说完这些话,钱谦益便离开了。说是去办莫菲儿刚才所说的事了。莫菲儿看到钱谦益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心酸。
刚才钱谦益的话让她感动。可是她明白钱谦益爱上的是柳如是。不是她莫菲儿!可是自己的心刚才却有一种痛的感觉,是为了这个原因而心痛吗?莫菲儿觉得自己很是悲催,借用了别人的身体,却爱上了只喜欢这个身体的人。
。”